三人被说的脸颊有些微红。
卖国？他们确实不会，就他们那样的家庭背景，别说卖国了，就是让他们不爱国都不可能！
刘利伟又一次率先开口，“好！明神，我听你的！四门都参加！你连我的文科都能带起，不就是蛐蛐什么竞赛么？没难度！”
顾知夏看着眼前这位阳光帅气的男生陈启明，他散发着光芒，仿佛一位圣人。
这什么光？圣光吗？哦，原来是太阳光！
顾知夏也跟着说：“我……我也没问题！”
林溪思考了一会，分析了一下寒假自己在学习上的变化，也决定四门都参加。
接下来，陈启明发挥了自身获得的最新技能，诲人不倦，并基于自己的逆天悟性和过目不忘，以及搭建完四大学科所有知识的金字塔，按照自己的理解，为他们解释学科底层思想和逻辑。
三人听得如痴如醉，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下。
共享自习室里，只剩下陈启明温和清晰的讲解声，以及三种不同节奏的笔尖摩擦声。
刘利伟的笔尖几乎要在草稿纸上划出火星。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猎豹。陈启明此时正在讲物理竞赛中电磁学与近代物理的交叉部分……
“别把麦克斯韦方程组当成四个孤立的公式，”陈启明的声音仿佛带着磁性，将知识点牢牢吸附进刘利伟的大脑，“把它看成一个整体，一个描述‘光’这种宇宙基本力的‘四位一体’的神。你看，高斯定律是‘神’的静态领域，法拉第定律是‘神’的动态感应。当你把它们和洛伦兹变换结合起来，你就不是在解题，你是在用神的语言，和时空对话。”
“用神的语言……和时空对话……”刘利伟喃喃自语，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顿，随即以更快的速度狂舞起来。那些曾经割裂的、需要死记硬背的公式，此刻在他脑海中自行链接、重组、演化，最后熔铸成一个璀璨的、逻辑自洽的完美整体。他甚至忘了去怼身边的林溪，完全沉浸在这种大脑被强行升级的快感之中，嘴角不自觉地咧开一个傻笑，活像个顿悟了绝世武功的武痴。
林溪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她坐姿端正，高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像是有星辰在流转。她记录的动作极为优雅，不快不慢，每一个字都工整而清晰。比如陈启明正讲解化学竞赛里的有机合成路线设计时……
“合成路线不是唯一的，就像从山脚爬到山顶，有无数条路。”陈启明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一个复杂的靶向分子，“但最优路线只有一条。你们要做的，不是穷举，而是像一个最顶级的战略家，站在上帝视角俯瞰整个‘反应大陆’。你们的试剂就是不同兵种，有的擅长进攻（亲电\/亲核），有的擅长防守（保护基），有的擅长特种作战（重排反应）。你们的目标，是用最少的兵力，走最短的路，付出最小的代价，拿下山顶的‘王冠’。”
林溪的指尖微微颤抖。她一直以自己的逻辑缜密为傲，但陈启明的讲解，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科学的逻辑之美，可以壮阔到如同指挥一场史诗战役。她看向刘利伟，那个家伙正抓耳挠腮，满脸兴奋，她忽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有点二愣子的家伙，认真起来的样子，林溪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而顾知夏，则完全沉浸在一种温暖又甜蜜的氛围里。
她的脸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绯红，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眨眼而忽闪。
她发现陈启明对她格外温柔。比如讲到一个生物竞赛里关于神经递质释放的复杂模型时，她有个坎没过去，小巧的鼻子微微皱了起来。
陈启明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这个微表情。
他没有打断讲解的节奏，而是很自然地将话题一转，拿起桌上的一杯水。
“顾知夏，你看，”他把水杯递到她面前，“这个过程，就像你现在想喝水。你的大脑（神经冲动）发出指令，你的手（轴突末梢）就会去拿杯子（囊泡），然后把水（神经递质）送到你的嘴边（突触间隙）。整个过程是不是很自然？知识点也是一样，别怕它，把它当成生活里的一部分去理解就好了。”
他说话时，目光清澈，带着鼓励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正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顾知夏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的小鹿差点撞断了肋骨。她“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赶紧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水是甜的，知识也是甜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边正为一道物理题冥思苦想的陈启明，心想：陈启明，他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还知道……怎么让她心安。
林溪也发现，陈启明真的是很有耐心而且格外温柔，尤其对顾知夏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开心。
确实，陈启明很温柔，他不像很多人，他从来不问“你们听懂了吗”，而是问“我有没有讲明白”。仿佛知识传递中若有壁垒，那责任永远在于讲解者，而不在于倾听者。这份深入骨髓的温柔与担当，比他那浩瀚如星海的学识，更让人心动。
……
刘利伟终于从物理的顿悟中暂时抽离，习惯性地想扭头怼林溪一句“喂，冰块脸，听懂没”，却正好看见林溪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顾知夏相视一笑的默契瞬间。
他到了嘴边的话莫名卡住了，心里嘀咕了一句“女生真是奇怪的生物”，转而用笔帽戳了戳林溪的胳膊，带着点理工男特有的直白问道：“这个合成路线，你的‘兵种’是怎么部署的？给我参考下。”
林溪被打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把笔记本推了过去，冷声道：“自己看，别弄脏。”语气虽冲，动作却并无迟疑。
陈启明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诲人不倦”技能，让三人都能轻松理解当下讲解的知识。
这一刻，三人不再是各学各的。
他们的笔尖在不同的学科笔记上来回跳跃，互相补充，彼此印证。
物理公式的旁边出现了化学结构式，生物模型的下面标注了数学模型。
后续只需要他们好好认真复习，认真思考并辅助以一定的刷题量，竞赛第一已经是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