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三章：账本魔气证铁罪，赵峰招供揭合谋
幽冥谷的审讯室里，烛火摇曳着映在石壁上，将赵峰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被墨渊的红纹捆在石椅上，黑袍上还沾着灵果库的泥土，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不服：“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个逃出来的凌霄宗弟子，哪懂什么卧底计划！”
苏清欢坐在对面的石桌旁，指尖敲着摊开的积分账本，封皮上 “幽冥谷杂役积分登记” 几个字格外醒目。她没急着开口，只是把账本翻到标红的那几页，推到赵峰面前：“李杂役招了，每次给你传信的灵果，都是他从灵果库偷拿的 —— 你看，这是三月初七，他领了五颗百年灵果，备注‘灵宠投喂’，可那天墨团子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四颗都到了你手里；还有三月十二，他领了一筐蜜渍灵果，转头就送到了废弃药圃，而那天正好有凌霄宗的传讯鹰在谷外盘旋。”
账本上的墨迹新鲜，每一笔领用记录旁都画着小小的核对印记，连李杂役偷偷改备注的划痕都清晰可见。赵峰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向墙角，却还是硬撑着：“不过是巧合！灵果给谁吃，传讯鹰跟谁有关，你们凭什么赖我？”
“凭这个。”
苏清欢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银毛兔叼着个黑色的魔气袋，一蹦一跳地跑进来。它把袋子往赵峰脚边一扔，还用爪子踩了踩袋口，露出里面泛着黑光的粉末 —— 正是之前暗纹使用来破坏阵眼的蚀灵魔息粉，袋子角落还绣着凌霄宗专属的云纹标记。
“这是在你藏身处搜出来的。” 玄老拄着青铜拐走进来，罗盘指针对着魔气袋，“嗡” 地一声亮了起来，“里面的魔息和凌霄宗影卫营用的一模一样，你总不能说，这也是‘巧合’吧？”
魔气袋的封口绳上还缠着几根赵峰的头发，银毛兔像是嫌他不够狼狈，又凑过去啃了啃袋子边角，把云纹咬得更明显了。赵峰看着脚边的袋子，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墨渊坐在阴影里，指尖的红纹轻轻跳动，带着淡淡的压迫感：“说吧，凌霄宗派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之前潜入的卧底，还有多少没被揪出来？”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峰的肩膀垮了下来，头垂在胸前，声音里满是绝望：“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桀骜：“宗主让我们回来，主要是为了偷幽冥谷的‘逆天道诀’全本。之前我们只拿到了几页残页，根本练不成 —— 听说全本藏在墨渊谷主的书房里，还设了双纹锁，必须要谷主的红纹和…… 和清欢姑娘的锁灵印才能打开。”
苏清欢心里一沉，难怪之前总觉得有人在书房附近徘徊，原来目标是逆天道诀。她看向墨渊，发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红纹的光芒也冷了几分。
“派了多少人？” 墨渊追问，“除了李杂役和你，还有谁在谷里？”
“三批。” 赵峰的声音越来越小，“第一批是我和李杂役，负责打探消息；第二批藏在杂役房，假装新来的杂役，负责盯着书房的动静；第三批…… 第三批是蚀灵堂的人，他们跟宗主合作了，负责在外围接应，要是我们得手了，就用蚀灵魔息帮我们突围。”
“蚀灵堂？” 玄老的罗盘猛地转了起来，“你们凌霄宗居然跟暗纹使合作？就为了一本逆天道诀？”
“不止。” 赵峰咽了口唾沫，“蚀灵堂的人说，他们也想要苏清欢姑娘手里的避天诀，还说…… 还说逆天道诀和避天诀合在一起，能解开‘天道封印’，得到逆天的力量。宗主觉得这是个机会，就答应跟他们合作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审讯室里炸开。苏清欢攥紧了手里的账本，指节都泛了白 —— 她没想到，凌霄宗为了力量，居然会跟残害修真者的暗纹使合作，还把主意打到了避天诀上。
墨渊突然站起身，红纹瞬间收紧，勒得赵峰闷哼一声：“蚀灵堂的人现在在哪？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接应你？”
“我不知道！” 赵峰疼得额头冒冷汗，“我只知道他们的联络点在谷外的黑风林，具体什么时候来，只有宗主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瞒你们了！”
苏清欢示意墨渊先松开红纹，转头对玄老说：“玄老，得赶紧派人去黑风林查探，要是让蚀灵堂的人跟剩下的卧底接上了头，麻烦就大了。”
玄老点点头，立刻掏出传讯玉简，给谷外的探子发消息。银毛兔见事情告一段落，又叼起魔气袋，蹦蹦跳跳地往外跑，像是要去跟墨团子邀功。
赵峰瘫在石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苏清欢把账本收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要是早点招供，也不用受这么多罪。凌霄宗为了力量勾结暗纹使，迟早会自食恶果，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赵峰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 他当初加入凌霄宗，是为了修炼正道，却没想到最后会走上歪路。
审讯室的门关上时，墨渊走到苏清欢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剩下的卧底，我们会一个个揪出来。逆天道诀和避天诀，我也会守好，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苏清欢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 —— 有墨渊、玄老，还有谷里的杂役和灵宠们，就算凌霄宗和蚀灵堂联手，他们也能应对。
而在杂役房的某个角落，一个穿新杂役服的人正攥着传讯玉简，指尖泛着冷汗。他听到了审讯室传来的动静，知道赵峰招供了，赶紧给黑风林的蚀灵堂人发消息：“计划暴露，速来支援！”
玉简的蓝光闪过，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幽冥谷的风渐渐大了起来，烛火摇曳着，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