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意离开后，白家客厅里的空气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白建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傅家催着去老宅商议婚事的短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柳玉芬站在一旁，看着地上还没收拾干净的狼藉——那是刚才白若曦哭闹时摔碎的花瓶碎片，心里又气又急。
“这可怎么办啊？”柳玉芬搓着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傅家那边催得紧，明天就得带‘白家千金’过去，可若曦说什么都不嫁，总不能真让傅家知道我们出尔反尔吧？到时候别说股份了，傅家动动手指就能让白氏彻底完蛋！”
白建明狠狠吸了口烟，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捻了好几下，才闷声道：“还能怎么办？当初就不该瞒着若曦，现在好了，她闹成这样，我们俩都成了罪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柳玉芬拔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生怕楼上的白若曦听见，“我看若曦那脾气，就算绑着她去傅家，她也能当场闹翻天，到时候更丢人！”
两人沉默下来，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敲在他们心上。就在这时，柳玉芬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建明，”她凑到白建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想到一个人……或许能救我们。”
白建明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疑惑：“谁？傅子昂？他就是个没实权的花花公子，傅家根本不认他的话。”
“不是他。”柳玉芬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楼梯口——那里是白知意之前住过的小房间，虽然现在白知意很少回白家住，但房间还留着，“是……白知意。”
“白知意？”白建明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想让她替若曦嫁过去？不行！她现在手里握着我们10%的股份，又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我们拿捏的乡下丫头了，她怎么可能答应？”
“怎么不可能？”柳玉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算计，“她是我们养大的，名义上也是白家的女儿，对外说她是‘白家千金’，傅家也挑不出错来。而且……她不是一直想要公平吗？我们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嫁进傅家当少奶奶，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处啊！”
白建明还是犹豫：“可她刚从我们这儿拿走那么多东西，现在又让她替若曦嫁瘫痪的傅斯年，她肯定不会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柳玉芬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我们手里还有她的把柄啊！当初她被我们从乡下接回来，户口还在我们家，我们要是想做点什么，她在江城根本立足不了。而且……她最在乎的不是那个乡下老太太吗？我们只要稍微提一下老太太，她还敢不答应？”
这话戳中了白建明的心思。他知道白知意对奶奶有多在意，当初答应给老房子过户、给生活费，也是因为白知意拿奶奶当软肋。如果真拿奶奶说事，白知意说不定真的会妥协。
“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白建明心里还有一丝不安，毕竟白知意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随便欺负的孩子了，“她现在手里有股份，还有律师，真把她逼急了，她反过来告我们怎么办？”
“过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得了这么多！”柳玉芬跺了跺脚，“要么让白知意替嫁，我们拿到傅家的股份，救白氏一命；要么等着公司破产，我们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风！你选哪个？”
白建明沉默了。他盯着茶几上那份刚签完的股份转让合同，上面白知意的签名龙飞凤舞，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好……”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就按你说的办。你去联系白知意，跟她好好谈谈，尽量别把关系闹僵。”
柳玉芬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她答应。”
她立刻拿出手机，翻找白知意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又犹豫了。她知道白知意现在对她敌意很深，直接打电话肯定会被拒绝。想了想，她编辑了一条短信，语气尽量显得“诚恳”：
“知意，我知道之前是我们不对，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家里出了急事，傅家催着明天去老宅商议婚事，若曦实在不愿意，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能不能出来见一面？就当是……阿姨求你了。”
发完短信，柳玉芬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白知意不回。好在没过多久，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白知意的回复：
“地址发我，下午三点，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柳玉芬心里一喜，赶紧把咖啡馆地址发了过去。她转头对白建明说：“她答应见面了！下午三点，我去跟她谈。”
白建明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记住，别跟她硬来，先跟她好好说，实在不行再提老太太。还有，她要是提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先答应下来，等过了傅家这关再说。”
“我知道。”柳玉芬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说服白知意了。她觉得，只要抓住白知意的软肋，这事肯定能成。
而此时的白知意，刚在图书馆看完傅家的资料，收到柳玉芬的短信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猜到柳玉芬会来找她，毕竟除了她，白家没有第二个“女儿”能顶上。
她打开系统界面，屏幕上的主线任务【推动联姻】进度条停在85%，系统提示闪烁着蓝光：“检测到柳玉芬已向宿主发出见面请求，意图推动替嫁计划。建议：1. 赴约时保持冷静，不要暴露真实意图；2. 趁机提出更有利的条件，进一步巩固自身利益；3. 留意柳玉芬是否会用白奶奶威胁宿主，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白知意点了点头，系统的提醒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最担心的就是柳玉芬拿奶奶说事，不过她早有准备——昨天已经让执行者去乡下安排了两个靠谱的保镖，暗中保护奶奶的安全，而且老房子过户手续也在加急办理，只要手续一完成，白家就再也拿奶奶没办法了。
她收起手机，起身去图书馆的储物柜拿东西。刚走到储物柜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念希。苏念希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又酷又飒。
白知意愣了一下，想起人物关系里说苏念希是傅斯年的表妹，也是她未来的闺蜜。之前在傅家附近偶遇过一次，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还没深聊。
苏念希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白知意，眼睛亮了一下，走了过来：“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嗯，过来查点资料。”白知意笑了笑，“你呢？也来图书馆？”
“不是，我来给我姑送东西。”苏念希指了指图书馆门口，“我姑在这儿当管理员，顺便来看看她。对了，上次在傅家附近碰到你，还没好好自我介绍呢，我叫苏念希，傅斯年是我表哥。”
“我知道你。”白知意点点头，“我叫白知意。”
苏念希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听说……白家要和傅家联姻？对象是我那个瘫痪的表哥？”
白知意没想到苏念希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坦然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现在出了点变故，白家的女儿不愿意嫁。”
“我就知道那个白若曦没这么大的胆子。”苏念希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屑，“她整天跟傅子昂混在一起，满脑子都是怎么玩，哪有心思嫁个瘫痪的人？我看啊，傅家这次是被白家坑了。”
白知意心里一动，看来苏念希对傅子昂和白若曦的印象都不好，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点。她故意叹了口气：“是啊，现在白家也很为难，傅家催得紧，要是处理不好，两家的关系就彻底僵了。”
苏念希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探究：“你好像很关心白家的事？我记得你是白家的养女吧？他们对你好像不怎么样。”
“毕竟名义上是一家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出事。”白知意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和苏念希拉近距离——以后嫁入傅家，有苏念希这个闺蜜在，能少很多麻烦。
苏念希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是好心。不过我劝你，离白家远一点，尤其是白若曦和傅子昂，那两个人没一个靠谱的。要是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我在傅家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好，谢谢你。”白知意真诚地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苏念希有事要走，临走前给白知意留了个联系方式：“有事随时打给我，别跟我客气。”
看着苏念希离开的背影，白知意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苏念希建立联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该去见柳玉芬了。她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往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里人不多，柳玉芬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拿铁。看到白知意进来，她赶紧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知意，你来了，快坐。”
白知意在她对面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柳玉芬的笑容僵了一下，又赶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知意，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可这次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傅家催着明天去老宅商议婚事，若曦说什么都不嫁，我们要是不去，傅家肯定会生气，到时候白氏就彻底完了。”
白知意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柳玉芬见状，又继续说：“知意，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名义上也是白家的女儿。我知道让你替若曦嫁过去委屈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想想，傅家是什么人家？你嫁过去就是傅家的少奶奶，以后想要什么没有？比你在白家当股东强多了！”
“傅家的少奶奶？”白知意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柳玉芬，你当我是傻子吗？傅斯年是个瘫痪，你让我嫁过去，是让我去当保姆，还是让我去守活寡？”
“不是的！”柳玉芬赶紧解释，“傅斯年虽然瘫痪了，但他是傅家的继承人啊！他手里有那么多钱，你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用愁！而且傅家那么有钱，说不定以后能把他的腿治好呢？”
“治好？”白知意冷笑一声，“要是能治好，傅家还用得着拿10%的股份当聘礼，着急忙慌地找人嫁给他？”
柳玉芬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换了个角度：“知意，就算是为了我们养育你一场，你就帮帮我们吧。只要你答应替嫁，我们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白氏的股份我们再给你加5%，让你成为绝对的大股东！”
“5%的股份？”白知意摇了摇头，“柳玉芬，你觉得我现在还缺这点股份吗？我要的不是这些，是你们欠我的公道。”
“我们知道错了！”柳玉芬的声音里带着恳求，“我们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女儿对待，若曦有的你都有，甚至比她更多！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白氏集团，好不好？”
白知意看着柳玉芬虚伪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她知道，柳玉芬现在说的都是空话，只要她答应替嫁，等拿到傅家的股份，转头就会把她抛到脑后。
“可怜你们？”白知意的眼神冷了下来，“当初你们把我扔在乡下，让我吃了那么多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可怜我？白若曦把我当成佣人使唤，你们视而不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可怜我？现在你们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我来，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柳玉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白知意说得无地自容。她知道自己理亏，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知意，过去的事我们已经道歉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答应你！”
白知意看着她，心里盘算着。她本来就打算替嫁，现在柳玉芬主动找上门来，正好可以趁机提更多的条件。
“好，我可以答应替嫁。”白知意缓缓开口，“但我有三个条件。”
柳玉芬眼睛一亮，赶紧说：“你说！你说！只要你答应，什么条件都好说！”
“第一，”白知意伸出一根手指，“白氏集团的股份我要再加5%，总共15%，而且必须在明天去傅家之前完成过户，我要看到工商局的变更登记证明。”
“15%？”柳玉芬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快赶上白建明手里的股份了。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第二，”白知意伸出第二根手指，“乡下的老房子过户到奶奶名下，另外，你们要给奶奶在城里买一套全款的房子，面积不能小于150平米，房产证上只能写奶奶的名字。每个月的生活费从10万涨到20万，一直到奶奶百年之后。”
“这……”柳玉芬犹豫了，买一套150平米的房子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每个月20万的生活费，这对现在的白家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怎么？不愿意？”白知意挑眉，“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柳玉芬赶紧拉住她，“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白知意满意地点点头，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白若曦名下所有的房产和珠宝首饰，必须分我一半，而且要在三天内完成过户和交接。另外，你们要给我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价值不能低于一个亿，包括现金、珠宝和房产。”
“一个亿？！”柳玉芬的脸瞬间白了，“知意，你这太过分了！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过分？”白知意冷笑，“比起你们对我做的事，这根本不算什么。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等着白氏破产，你们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风。你自己选。”
柳玉芬看着白知意冰冷的眼神，知道她这次是来真的。她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只要能拿到傅家10%的股份，一个亿的嫁妆根本不算什么。等过了这关，再慢慢想办法对付白知意。
“好，我答应你！”柳玉芬狠下心来，“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明天早上九点，我把股份过户证明、房产证明和嫁妆清单都给你！”
白知意满意地笑了：“很好。记住，明天去傅家，你们最好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敢骗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知意，等一下！”柳玉芬突然开口，“你嫁过去之后，可一定要在傅家面前多替白家说说话啊！我们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了！”
白知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嘲讽：“那要看你们的表现。如果你们老实听话，我或许会帮你们一把。但如果你们敢耍花样，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馆，留下柳玉芬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惨白。
回到学校，白知意打开系统界面，屏幕上的主线任务【推动联姻】进度条一下子跳到了90%，系统提示闪烁着绿光：“检测到宿主与柳玉芬达成替嫁协议，任务进度大幅提升。建议：1. 明天务必确认所有条件是否落实，尤其是股份过户和房产证明；2. 准备好应对傅家老宅的会面，展现自身优势，赢得傅家长辈的好感；3. 留意夏晚晴的动向，她可能会在傅家老宅给宿主制造麻烦。”
白知意点了点头。夏晚晴，傅斯年的青梅，也是她嫁入傅家后的第一个对手。她早就让执行者去查夏晚晴的资料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她拿出手机，给执行者发了一条消息：“重点监控夏晚晴的动向，查一下她和傅宏远的关系，以及她最近有没有和傅家老宅联系。另外，确认明天白建明和柳玉芬是否能按时兑现所有条件。”
执行者很快回复：“收到，夏晚晴相关调查需额外支付美元，预计18小时内完成。白氏集团股份过户和房产购买进度会实时同步。”
白知意直接转账，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明天的傅家老宅之行，将会是一场硬仗。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应对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而白家，柳玉芬回到家，把白知意的条件告诉了白建明。白建明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15%的股份？一个亿的嫁妆？她这是要把我们白家掏空啊！”
“我有什么办法！”柳玉芬哭丧着脸，“她拿公司破产威胁我，我不答应不行啊！只要能拿到傅家的股份，等过了这关，我们再想办法把这些东西拿回来！”
白建明沉默了。他知道柳玉芬说的是实话，现在只能先答应白知意的条件，等拿到傅家的股份，再慢慢对付她。
“好，就按她说的办。”白建明咬了咬牙，“股份过户和房产购买的事，你赶紧去安排，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须完成。嫁妆的事，你把家里的珠宝和房产都整理一下，不够的话就去贷款，一定要凑够一个亿。”
“我知道了。”柳玉芬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不甘。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给白知意做嫁衣，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楼上的白若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跑下来哭闹：“我不答应！我不要分我的东西给那个死丫头！我不要！”
“你闭嘴！”白建明厉声喝道，“现在不是你闹的时候！要是没有白知意替你嫁过去，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白若曦被白建明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再闹，只好委屈地跑回房间，关上门哭了起来。
白家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压抑。他们不知道，自己亲手推出去的白知意，将会在傅家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