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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之前,卿如许是想斩断这段人妖殊途的缘分,但忽然又觉对于南弦月来说太过残忍,一入世便救了个感情骗子,还是个捉妖师,实在可怜又残忍。
犹豫着犹豫着,结果反而走向另一面。
这便是纠缠不休的开始。
卿如许突发奇想,花一个时辰做了个纸鸢,藏在身后。
等南弦月带着野味和果子回来,她亮出背后的纸鸢,笑吟吟道:“小狐狸,送你一个礼物!”
少年直愣愣地接过上门画着小狐狸的纸鸢,漂亮而有寓意,一下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贝齿一张一合,“很漂亮,我很喜欢酒酒的礼物!”
他实在欢喜又感动,之前不过随口一提,想看看她幼年玩的纸鸢是什么样子。
他们坐在院子里分野味,南弦月迫不及待地施法,眼神没从天上掉纸鸢移开过。
卿如许笑着看向他,“没见过世面的小狐狸!”
被嘲笑了。
少年转过头,一点没有不高兴,反而顺从地点了点头,抿唇凑近她。
那双勾人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泪痣艳红,直盯着她,那点情愫汇成星河,一点点将人吞没。
卿如许愣住,听见对方开口,“我没见过世面,那酒酒日后可以带我去见世面吗?”
这是在约定日后吗?
卿如许没吱声,但眼神亦没离开。
南弦月咬着唇,说出了连日来的心声,“卿酒,你喜欢我吗?”
卿如许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咳了两声,有些回避地别开眼。
沉默良久,少年实在执着,眼神受伤可怜,漂亮到惊人的脸怼过来,低声道:“不喜欢的话,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他其实心底还是认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只是对方害羞,不肯承认罢了。
卿如许:“……”
小狐狸好直白啊!
南弦月有些恼怒,气呼呼地鼓着脸,甩了袖子,“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卿如许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脑袋,“嗯……约莫是无法回答的意思。”
她一旦回答,就必须得给出解释。
南弦月眼睛微眯,开始挖陷阱,“我是你的救命恩妖,那你讨厌我吗?”
卿如许摇了摇头。
少年满意地弯着眉眼,“不讨厌就是喜欢喽!”
“酒酒喜欢我,这可是你承认了的。”
“我亦喜欢酒酒,我们是两情相悦,日后便不一样了,我可以牵你的手,拥抱你,光明正大亲你。”
“……”
卿如许听着他自说自话,自己完全被裹挟,丝毫没有发言的余地,不禁好笑地扶额。
妖族的脑子就是好使,都会找对立面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挂着温和的浅笑,“听你这么说,那么……我可以看一眼你的狐狸原形了么?”
少女挑眉,笑意有些冷,“还是说,到亲亲抱抱的程度,还不算伴侣么?”
南弦月是只没眼力见又纯情的小狐狸,此时被愉悦蒙蔽了脑子,只顾得上害羞,直勾勾地盯着心上人,企图抱上去,亲上一口。
闻言,他缩回身子,垂着眼羞涩道:“可以的,只是要亲过抱过之后,我们才算确定了关系。”
卿如许若有所思,为了见一眼上古血脉的九尾狐,她可真是牺牲很大。
她点点头,“好啊!”
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的少年,双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生涩地抱住心上人,又闭上眼去亲她的脸颊。
卿如许受不了这只纯情小狐狸的磨蹭,眼神清明淡漠,双手握住他的肩,径直吻上他漂亮的唇角。
南弦月睁大了眼,身子立刻僵住,反应过来想回应,对方便一触即分。
之后卿如许说什么都不肯再理这只痴心妄想的狐狸。
到了夜里。
南弦月不如往常一般去不远处的桃树上睡,而是眼巴巴地守在床前,想要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卿如许一边面不改色地褪去外衫,一边冷眼瞧这只没眼力见的笨狐狸。
但月色下的少年实在貌美勾人,难怪传说中的狐狸勾引书生,都是在夜里厮混。
她坐上床,南弦月便迫不及待地趴在她腿上,身上那股子桃花味甜腻浓郁,当真是腌入味了。
卿如许勾勾手指,少年已然面露羞涩,温吞地爬上床,贴在她腿边,红色的泪痣动人,一副随时伺候的男宠作派。
她起初还觉得爽快,很快便认为那些心软是不应该的。
心软只会让这只狐狸精得寸进尺。
被压在墙边,亲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的少女,眉眼略湿润,颊边粉若桃花,无力地推着身上那只黏腻舔吻的狐狸少年。
分开时,南弦月眼眸还泛着竖瞳的微光,神色痴迷,试图不断地贴近她。
卿如许生气了,冷眼赶他离开。
少年拽住她的衣角,眨了眨湿红的眼眸,撒娇挽留,“酒酒,我想和你一起睡……”
卿如许不同意,他便一直赖在那里磨人。
见他实在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她只好妥协,“男女有别,成婚前不可以睡在一起,除非你变成狐狸,才能和我一起睡。”
南弦月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卿如许轻哼一声,转过身背对他,“不愿意么?”
半晌,南弦月忍着羞耻变成一只三尾红狐,毛发顺滑油亮,色泽艳丽,缩小了体形,用吻部拱了拱少女的背部。
卿如许转过身来,眼神微动,忍着rua毛绒绒的冲动,将狐狸抱到手里,“这才乖嘛。”
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摸起来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