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越两家订了亲,越望舒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好,笑容多了许多,不再露出他清冷小孔雀的一面。
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更像是粉红多汁的桃子,甜乎乎的,收敛了性子,刻意学得温良恭俭的模样。
这倒是让你省心了许多,没必要日日费心哄着。
越明舒从前一直是不赞同这门亲事的,总觉得越家小公子值得门当户对,更好的女子。
但渐渐的,她反而心中有了成算。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季书妤更适合她阿弟的人了。
他们俩是绝配!
以越望舒这种清冷恶劣的性子,若非是极为在意的人,是绝不肯妥协让步的,更别提没名没分地倒贴了。
即便越明舒心眼再偏,还是看出了阿弟他善妒偏执,有手段。
若是他所嫁非人,对方即便是一时为皮相所惑,靠着越家的底气,两人能过一段恩爱的日子。
可一旦青春逝去,红颜枯骨,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性子,两人迟早会相敬如冰,闹翻了天。
不如选了季书妤,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性子守礼纯良,人品贵重,样貌也不差那些世家女子。
唯一的缺点只是无心仕途,门户不对等而已。
只要越家在一日,她越明舒在一日,就一定会护住越望舒的一世富贵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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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望舒在他定亲的那一刻,选择原谅了所有人。
包括一直以来作为绊脚石的阿姐。
婚期临近,两人不能见面。
小公子只花了几日,便将婚事的所有事宜都准备好了,一心只等着梦寐以求的新婚夜。
不见面,只能靠书信传达情意。
温吞老实的书生,不光口头上被练出了甜言蜜语的话术,就连笔端同样是情诗一茬接一茬。
越望舒被那些酸诗情话哄得晕头转向,内敛含蓄的,直白孟浪的,直让人羞红了脸。
他不知道,那都是你随处提前抄好,拿来敷衍他的。
没办法,小公子太黏人了,一日三五封的信纸往季府送,根本应付不过来。
越望舒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起的还有腰间的双鱼玉佩,福娃娃,一张张写着情话的信纸摆在石桌上。
见越明舒进了院子,他笑吟吟地开口,叫人端上一个盒子,招呼她坐下,“阿姐来得正好,书妤前些日子找人寻来了上好的一套冰种砚台和笔墨,叫我转交给你。”
“还有小时候被我从娘亲那抢去的松烟质地的一小块宿墨,一并给阿姐。”
越明舒低头看向这套文宝,细细摩挲着,“阿弟有心了,难为书妤妹妹还想着我。”
实则她心里有数,不过是阿弟用来讨好她的小手段,让她日后不要再为难他心尖上的妻主。
小公子语重心长道:“我成婚后便一心操持家事,书妤不好墨宝笔砚,只专心读书,送给阿姐最合适不过了。”
“幸而季家就在隔壁,成婚后我可以时常过来陪伴娘亲爹爹,阿姐不必太过惦念。”
说着,越望舒语气变得煽情,扯了扯越明舒的袖子,“我知道阿姐从小就疼我,只是我不懂事,一直以来辜负了阿姐的用心良苦。”
越明舒抬头,眼中闪过泪光,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你和季书妤在一起,越家和姐姐永远是你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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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
你多少被宾客灌了一点酒,回房时脚步有些不稳,脸颊染上了红晕。
在床上等了许久的越望舒顶着幽怨的视线,透过红色的盖头去看底下的人。
一刻钟后,你慢吞吞地掀了盖头,与小公子喝完交杯酒,人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可等了这么多年的越望舒,怎么可能甘心浪费这苦短的春宵。
他早就研读过避火图,尽管只是纸上谈兵,还有些青涩,但将人吃干抹净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被亲得脑子晕乎乎的,烛火跳跃间,小公子已经轻轻挑开了腰带,扯开了衣襟,咬住了粉白小荷的小衣……
间断性的呜咽声间,你的清白彻底失去了。
这一夜,烛火烧到半夜才熄灭。
由于你酒后过于被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越望舒手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翌日醒来,你捂着被子,低头望着身上的痕迹,而罪魁祸首正魇足地搂着你睡得正香。
不行,太窝囊了!
越望舒醒来见不着新婚燕尔的妻主,心里酸涩,又接下来一整日又被你莫名其妙地冷落。
他心里憋着气,只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到了沐浴就寝之时,你在书房拖延了许久的时间才回到卧房。
季家为了迎娶越太傅的小公子,几乎拿出了大半家底,除了二十八抬聘礼,又精心修缮了一遍府内,这才在为你开辟出了一个单独的书房。
推开门一对上小公子清冷幽怨的眼,你就知道他生气了,要人哄。
但这种事,你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被京都的人说几句吃软饭,夫管严就罢了,怎么能在床上都被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呢?
你难得硬气一回,走到他面前,梗着脖子道:“小公子,你日后不许在床事上如此主动孟浪……再骑到妻主头上去了。”
越望舒原本苦思冥想,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错。
闻言,他算是明白了,无非是那一点面子问题。
方才还幽怨疑心的人夫立刻变了脸,挑了挑眉,笑吟吟地搂过你的腰,将人抱在怀中,毫不在意道:“好呀!我将主动权交给妻主便是,求妻主疼我……”
你猛地被他吓了一跳,脸红心跳的,下意识就想离开他的怀抱。
奈何方才说下狠话,此时骑虎难下,不便推诿。
越望舒拉着你的手,领着你解开他的里衣,拉下衣襟,摸上柔软的皮肤,上面隐隐还有手指的印子。
他的眼神清绝而魅惑,那层朦胧的清冷感更加诱人心动,像是山间的圣洁雪莲化作了精魅艳鬼,施展着幻术。
你吞了吞口水,承认即使是圣人,也有被美色皮相所勾引的一日。
更何况他是你三书六聘娶回府的夫郎。
可一晚过后,你依旧生无可恋地扶着腰悔过。
你彻底悟了,要什么主动权,还不是被榨干成工具人了。
躺平了,你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比较靠得住。
越望舒不满新婚燕尔的妻主不与他恩爱缠绵,而是一心只读什么破书,上值后更是早出晚归,终日与书为伴。
而他刚接手管家的事,不好闹得太过。
直到某日,小公子将你堵到床边,衣衫半解,面不改色地说出:“妻主别读书了,读我好了。”
“我平日里想念书妤得紧,身子更是寂寞难耐,需好好抚慰一下,妻主就疼疼我好吗?”
确实好几日没有例行房事了。
实在无路可退,你默默闭上眼,仰头揽住越望舒的脖子,下决心道:“你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