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过温何雨的肩膀，陆南星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
三分钟后，他乘坐电梯抵达一楼大厅。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公司的大厅里却聚了不少员工在那，陆南星走过去时就听到他们在聊。
“那个就是咱们的老板娘吗？”
“好帅呀，就是他好像因为残疾的缘故脾气特别差，咱们老板脾气那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老板娘？”
“不好说。”
“唉，我听说老板娘的公司最近情况不太好啊，股票一直在往下跌呢！你们说，老板娘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和老板结婚的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南星皱了皱眉，往前用力踩一步。
“哒！”
漆质的红底皮鞋撞上瓷砖地面发出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响，一下就惊动在说闲话的几人。
几人瞬间反应过来，立刻转过身，也不敢看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陆南星，一直低着头。
陆南星也没理会他们，踩着步子往前走，只在路过那个说过周知聿的人时留下一句。
“没有第二次。”
“在对陌生人评头论足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那个员工一点话都不敢说了，一直低着头。
直到陆南星走出公司门外 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
陆南星回到了车子里。
司机见他坐稳，这才慢慢开车出去。
在驶离了公司一些距离后，青年就像是没骨头似的瘫软在男人的身旁。
“累死了……”
他闭上眼，眉头却皱起，轻声地抱怨。
车头在拐弯，车身隐隐颠簸，周知聿就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平静着神色道：“坐好。”
“就不。”
青年哼哼了两声，直接就栽倒进他的怀里，仰着头看。
问：“你在外面等，有人说什么了吗？”
周知聿看向他，反问：“说什么？”
陆南星想了想：“嗯……说一些，不太好的话。”
周知聿垂眸看他，嗓音平静：“类似于周氏集团股票不稳，我很快就要破产，和你结婚是贪图你的财富，我脾气阴郁，对你也不好……这些？”
他一下例举了好多条，陆南星都没能反应过来。
懵懵地眨了眨眼。
好半天过去才反应过来，又追问：“那你还记得说些话的人长什么样吗？”
周知聿看了他一眼。
转头又望向窗外，冷峻的眉宇只有平静的气息在其中流转，那道低沉的嗓音也并未有任何语调上的改变。
“黑色卫衣，红文字母A，短发，二十三岁上下的男性。”
“白色上衣，浅蓝色牛仔裤，深红发色的女性。”
“浅蓝色连衣裙，紫色手提包的女性。”
…
他一下又说出许多人，陆南星把有这些特征的人都记录下来，然后全部发给了温何雨，让他在今晚就把人处理掉。
周知聿就看着他和温何雨发消息，等看到温何雨那边发来没问题的回答，他才问：
“不介意？”
“介意什么？”陆南星哒哒哒哒地打着字。
他的屏幕很亮，举起的时候也压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就这样直接亮给周知聿看。
“不介意我和你告状？”
“那些员工对你有用吗。”
陆南星仰着头看他，眼神反倒疑惑起来：“我为什么要介意？”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员工找不到？再说了，我们俩才是一个阵营的，他们不喜欢你，那不就等同于讨厌我？”
他说到这里，就又低下头去看手机上的消息，“既然讨厌我，那就不用留在这里了，拿着补偿金去找个他们更喜欢的地方工作好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从这里开除，他们还能不能找到一个比陆氏集团待遇更好的地方。
【你想杀鸡儆猴？】
系统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除了想帮周知聿出气之外，也有想要杀鸡儆猴的意思。
“嗯。”
陆南星没有否认。
他用余光隐晦地打量了周知聿一眼，又垂下眼，继续给温何雨发消息。
“那几个员工……我记得在私底下很支持那些股东上位吧？”
“我才刚上台不久，对员工的威慑力和管理能力没有那么强，现在正好，把他们扔出去，周知聿高兴了，我的公司干净了，那些股东又该生气了，一举三得。”
【你还挺聪明。】
系统哼笑了一声。
知道借着这个幌子拉近和周知聿之间的距离，也好让周知聿知道，他们俩才是同盟。
不错，笨蛋也变聪明了。
果然，下一秒它就看到了标着男人黑化值的进度条有所松动。
黑化值下降了十点，现在是86%。
“哼哼，搞定～！”
陆南星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又仰头去看男人的脸，“外面的谣言传的那么厉害，周恒安没少助攻吧？你不管吗？”
周知聿面色淡淡。
搭在青年腰间的手轻轻拍打，他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那些风景一闪而过，没有什么是能在他眼中停留的。
但车窗上，青年的倒影却可以一直在他眼底驻足。
【目标黑化值下降五点，当前为81%。】
青年歪了歪头，不明白黑化值的突然下降是因为什么，也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于是索性什么都不去想。
懒洋洋地靠在男人怀里，借着空闲的时间去和温何雨确定接下来的安排。
打一巴掌后总得给颗甜枣才更能稳定人心。
……
“我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家，你要是到家就先睡吧，我可以去睡客房。”
待在露天的阳台上，周知聿听着手机那头青年有些疲倦的嗓音，目光却扫过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人群。
浓郁的酒香顺着撩开的窗帘传了出来，渗进风里，让人又冷又晕。
男人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沉的嗓音淡淡：“我让人去接你？”
电话里的青年叹了口气：“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
“你在酒会上小心点儿，我听说周恒安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