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
许富贵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背着手离开四合院。
许大妈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见到当事人离开,宋奇转过身挥了挥手,喝退众人:“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街坊们见没热闹可凑,讪讪地挪开步子,后院转眼就清静下来。
宋奇旋即换上一副笑脸:“叶医生,谢谢你治好我的病,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叶玄看了一眼宋奇手里的大包小包,笑道:“宋所长,您来就来,还拎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太见外了!”
宋奇一脸诚恳:“叶医生,你帮了我大忙!这点东西算什么?”
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年代!
难言之隐都是压在男人心里的沉疴,让人不得舒展。
谁能医好这隐疾,于当事人而言,如同卸下千斤重担!
再生之德,重逾千斤!
“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本分。”叶玄推让道。
“医生多了去了,可能治好我这病的,就你一个。”
宋奇感激道,“这恩情,对我来说跟再造没两样,你要是再推辞,那就不拿我宋奇当兄弟了。”
“宋所长这么说了,那行,东西我就收下了。”
叶玄笑了笑,也不再推辞,“外面说话不方便,宋所长,咱进屋说。”
“对对,进屋说。”
宋奇一脸微笑,拎起东西跟着往里走。
一进正屋,他就被屋里的陈设震惊了。
黄花梨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地板砖擦得能照见人影,比他那所长办公室还显雅致阔气。
心中惊叹,还是医生行当吃香,这家底可真厚实。
叶玄见状,随口解释:“都是我爷爷留下的,他以前也是行医的,一辈子攒下点家业,都留给我了。”
“哦!难怪。”
宋奇恍然大悟,点头道,“这年头好医生确实金贵,不缺吃穿是真的。”
这话倒也不假,搁在旧社会,给达官显贵治好了病,人家直接送金条都有可能。
叶玄医术这么好,他爷爷哪能差了?
“宋所长,别客气,请坐。”
叶玄招呼道。
“好嘞。”
宋奇微微点头,把东西搁在桌上,坐了下来。
叶玄对秦淮茹说道:“秦姐,宋所长在这儿,你多炒两个菜,留宋所长吃晚饭。”
“嗯,知道了。”秦淮茹笑着答应。
宋奇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小叶,不用麻烦,我就是来道个谢,这就回去了。”
“不麻烦!”叶玄按住他的胳膊,“你带这么多东西来,饭都不吃一口就走,这传出去,人家可说我不懂事了。”
“就是啊宋所长,”秦淮茹从里屋出来,穿着围裙,笑着劝道,“菜都现成的,我再添两个就成,不差这一会儿。”
宋奇眼看实在推不过,主要是被叶玄力量震惊了,他刚才可是铆足了劲,硬是没挣脱,只好笑道:“得,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沾叶医生的光解解馋。”
“这就对了!”
叶玄一脸笑容,给宋奇倒了杯茶水:“在我这,您千万别客气。”
没多会儿,秦淮茹就端着菜上桌了。
一盘红烧狍子肉,一碗野猪肉炖粉条,还有条油亮的红烧鱼,荤素搭配得齐整,肉香飘得满院都是。
贾张氏啃着窝窝头,闻着肉香,骂骂咧咧:“叶玄这个小畜生,炒了这么多肉也不知道孝敬老人,当心噎死你!”
刘光福端着碗跑到院子里,一边闻着肉香,一边大口吞咽窝窝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香啊,真香!”
宋奇看着满满一桌菜直咂嘴,就这一桌,他这个所长也是逢年过年才能吃上一顿。
这会儿肚子里的馋虫都闹腾起来要造反,好在他定力够强,硬是给镇压了。
“宋所长,敞开了吃。”叶玄递过筷子,“这狍子肉和野猪肉我可是炮制了很久,跟饭店里不太一样,您尝尝。”
宋奇夹了块狍子肉塞进嘴里,香得直点头:“小叶,你们家这日子过得,我都羡慕。”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过法,院里这些邻居怕是要眼红,往后还是得学着谨慎些。”
叶玄点头应着:“宋所长提醒的是。”
嘴上这么说,心里并不担心。
院里这些人就算眼红又能怎样?
真敢有小动作,他一巴掌就能摁死!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不亦乐乎。
宋奇喝了点小酒,脸色微红,似乎想起什么,低声道:“小叶,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平,你自己注意点。”
叶玄‘咯噔’一下,抬眼道:“宋哥,什么事啊?”
宋奇没搭话,说道:“不算什么大事,你自己多注意点就行。”
叶玄哦了一声,不再多问,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随便就能透露的。
不过他也大概猜到了,多半跟敌特有关。
这年代,刚解放不久,还有大量敌特潜伏,伺机搞破坏。
叶玄并不关心,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毕竟这是四合院世界,自己应该不会跟敌特有牵扯。
晚了些,宋奇回去了,叶玄和秦淮茹俩口子一个学认字,一个写小说。
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转眼第二天,叶玄照旧去医务室坐诊。
刚给两个擦伤的工友处理完伤口,就见许富贵攥着个牛皮纸信封,在医务室门口探头探脑。
“小叶,忙着呢?”许富贵板着脸走进来,把信封往桌上一递,“手续都齐了,房本上已经是你的名字。你看看,没什么错漏就把那谅解书签了吧。”
叶玄放下手里的碘伏瓶,拿起信封拆开。
房产证和过户单上,许大茂那间房的地址、面积写得明明白白,红章盖得方方正正,确实没什么问题。
“许大叔办事利落。”
叶玄把文件折好塞进白大褂兜,语气平静,“从今天起,我跟许大茂的过节,一笔勾销。谅解书拿来吧。”
许富贵忙从布包里摸出早写好的纸,递过来时手还在抖。
叶玄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过,名字签得干脆。
许富贵老两口接过纸,叠了又叠塞进布包,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