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行尸突然从血雾里冲出来，青黑的爪子直扑苏阳的面门。苏向下意识的挥刀。
“咕噜咕噜～”
行尸的头颅滚落地面，可头颅里没有脑浆，只有一团红色的雾气，落地后很快融入周围的血雾里，消失不见。
“是幻觉。”苏向收剑，往后退了半步，肩膀轻轻撞了撞苏阳的胳膊，“这雾能凝聚假丧尸，消耗我们的体力，还能制造幻听，得尽快出去。我灵力刚在地下仓库消耗太多，现在没力气应对，你能不能护着哥？”
他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狂喜，这血雾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炼炉啊，既能逼出苏阳的生之灵力，又不会真的让其陷入致命危险。
“哥哥，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苏阳果然立刻挺直了腰板，之前对变异的恐惧，对力量的茫然，此刻全被保护哥哥的念头压了下去。他伸手将苏向护在身后，“我来开路，你跟在我后面，别被假丧尸碰到。”
苏向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靠了靠：“嗯，哥跟着你。这雾太浓了，我看不清周围，你多留意点。”
他能感觉到，苏阳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却依旧死死挡在他身前，这愚蠢的保护欲，正好合他的意。
又一只假丧尸冲了过来，这次是两只，一左一右扑向苏向和苏阳。苏阳想也没想，左手抓住左边假丧尸的胳膊，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右边假丧尸的胸口。
“砰——！”
假丧尸的胸口凹陷下去，化作一团红雾消散。可左边的假丧尸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拉力，将苏阳往血雾深处拽去。
“啊！……哥哥！救我！”
他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回头看苏向。对方没上前帮忙，“稳住！别被它拽走！学会运用你自己的力量！”
苏阳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体内涌起一股暖流，顺着手臂传到掌心。淡金色的光芒再次泛出，接触到假丧尸胳膊的瞬间，假丧尸像被烈火灼烧的纸，快速化作红雾消散。
更奇妙的是，金光所及之处，周围的血雾也开始快速消退，露出一小块清晰的区域。
苏阳像是找到了破局的关键。他不再被动防御，反而主动往前走，掌心的金光越来越亮，每碰到一团血雾，雾气就会快速消融。
苏向跟在他身后，悄悄将那些没被金光覆盖的血雾往苏阳的方向引。他要让苏阳的生之灵力消耗得更快，只有极致的消耗，才能让力量更快觉醒。
“咚咚——！”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脚步声，比之前的假丧尸更重，更真实。陈一凡大喊：“妈的！这次是真的丧尸！好像是巨力戾尸！”
苏向立刻往苏阳身后躲得更严实，脚步都踉跄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喊：“好可怕！听这声音，肯定是之前遇上的那种巨力戾尸，你能对付吗？
要是不行你先躲躲，让哥来跟它硬拼！虽说我现在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跟它对上肯定凶险，但只要你能平安，哥就算被打得半死也值得！”
“哥哥！你说什么呢？”苏阳彻底被忽悠瘸了，“你现在体能都没恢复，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种险？”他话音刚落，便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不夜侯看向苏向，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主人，你刚才明明能自己解决那些假丧尸，为什么要躲在苏阳身后？”
苏向轻描淡写道：“他得学着适应自己的力量。难道你想让他永远像个废物似的，一直需要我们保护？”
不夜侯当然知道苏阳需要适应力量，但苏向刚才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刻意，与往日里稳准狠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分明是故意将苏阳推向险地，而非单纯的历练。但主人的心思从不容置喙，他终究只是颔首：“我明白了。”
说完，玄冥王蛇的气息在周身悄然铺开，看似随意地跟在苏阳斜后方三步处，既不干涉苏阳动手，又能在危机时刻第一时间护住人。
血雾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一只高约五米的巨力戾尸撞破浓雾冲了出来，青黑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手里攥着半截水泥柱，挥扫间带起的劲风直接掀飞了旁边的废弃汽车。
“吼——！”
它浑浊的眼球锁定人群，率先扑向最显眼的苏阳。
苏阳虽有力量加持，却还没适应这般庞然大物的冲击，下意识想躲，却被巨力戾尸的水泥柱擦着肩膀砸在地上。
“轰隆——！”
地面裂开一道深沟，碎石溅得他胳膊生疼。他刚稳住身形，戾尸的大脚又朝着他胸口踩来，风声带着死煞之气，压得他呼吸一滞。
“苏阳！小心啊！”
苏向的声音响起，却不见人影，他躲在一辆翻倒的公交车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哥现在自身难保，没有办法护住你，你赶快试着动用你自己身上的力量啊！”
苏阳咬咬牙，试着开始调动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力，掌心果然泛起金光，迎着戾尸的大脚拍了上去。
“砰——！”
金光与戾尸的脚掌碰撞，死煞之气快速消融，戾尸吃痛嘶吼，往后退了两步。苏阳趁机翻身跳起，一拳砸在戾尸的膝盖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戾尸的惨叫，在血雾里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血雾里又冲出一只戾尸，青黑色的手臂上还缠着半截钢筋，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人群，嘶吼着挥出钢筋，目标直扑苏向藏身的公交车。
这家伙蹲在原地连动都没动，因为这就是他暗中用灵力引导的结果，故意将自己的气息暴露给戾尸，就是要逼苏阳主动拼命。
“啊！我要被打中了！快来救哥呀！”
“哥哥小心！”苏阳想也没想，直接扑到苏向身前，用后背挡住钢筋。
“砰——！”
钢筋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背上，苏阳闷哼一声，马上回身攥住钢筋，不让它再往前挪半分，三两下就把戾尸打爆。
苏向顺势靠在他身上，喘着气说：“还好有你……刚才哥差点就被它打死了……”
没等他表演完，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苏向扛在肩头。
“操！你他妈行不行啊！”陈一凡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发麻，“没看见拖油瓶正跟巨力戾尸打吗？你还在这儿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