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这些日子又是下地又是捣鼓药材,身上那几件旧褂子磨得都快透亮了。
而且现在时不时要去镇上卖菜,或者见些村里有头脸的人,总得有两件撑门面的好衣裳。
他琢磨着,是该做几件新衣服了。
村里就一个裁缝铺,是村西头孙月娥开的。
她男人前年修水库没了,留下她一个人靠着好手艺过活。
孙月娥才二十八,长得秀气,性子却内向得很,见人说话都细声细气,容易脸红,平时就窝在铺子里埋头做活,很少出门。
王铁柱挑了个下午人少的时候,溜达着去了裁缝铺。
铺子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几件做好的成衣,角落里摆着台老式缝纫机,空气里有股好闻的布匹味道。
孙月娥正坐在窗边低头缝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
见是王铁柱,她脸上立刻浮起两团红晕,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声音细细软软的:“铁……铁柱?你咋来了?要做衣裳吗?”
“嗯,”王铁柱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随和点,怕吓着这容易害羞的小媳妇,
“想做两件夏天穿的褂子,再要一条裤子,料子结实点就成。”
“哎,好,好。”孙月娥连声应着,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旧本子和一根软尺,声音更小了:“那……那我先给你量量尺寸……”
“哎,麻烦月娥嫂子了。”王铁柱配合地站直了。
孙月娥拿着软尺,走到他面前,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直视他。
她先从肩宽开始量,手指捏着软尺的两头,小心翼翼地绕过王铁柱宽厚的肩膀,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他颈侧的皮肤。
王铁柱能感觉到她手指有点凉,还有点微微的颤抖。
量到胸围时,孙月娥需要张开手臂,虚虚地环过他胸膛才能把软尺绕过去。
这个姿势让她几乎要贴到王铁柱身上,虽然还隔着一点距离,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棉线味道的气息已经钻进了王铁柱的鼻子。
她呼吸明显急促了些,脸颊红得厉害,量尺子的手都有点不稳,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数字,赶紧在本子上记下,字迹都有些歪扭。
轮到量腰围时,她更是紧张。
软尺环过王铁柱结实的腰身,她的手指为了固定尺子头,轻轻按在了他腰侧。
那触感温热结实,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软尺差点掉地上。
“对……对不起……”她声如蚊蚋,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都红透了。
王铁柱有点想笑,又觉得她这害羞劲儿挺有意思,温和地说:“没事,月娥嫂子,你慢慢量,不急。”
他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温和的嗓音反而让孙月娥更慌了,手抖得更厉害。
最后量裤长。
孙月娥蹲下身,软尺从王铁柱的腰际往下拉,一直到脚踝。
她蹲在那儿,王铁柱一低头,就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一小段白皙的后颈。
她发间那股好闻的皂角清香更加清晰了。
她仔细地看着尺子上的刻度,因为紧张,气息都屏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看着怪惹人怜的。
量完一处,她需要微微移动位置,蹲着挪动时,肩膀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王铁柱的小腿。
每碰一下,她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微微一颤,赶紧挪开,脸上的红晕就没褪下去过。
在这安静狭小的铺子里,只有软尺拉动的声音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一种无声的、带着羞涩和紧张的暧昧气氛悄悄蔓延开来,搞得王铁柱都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体内那丝龙气似乎都跟着活跃了几分。
好不容易把所有尺寸都量完记好,孙月娥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长长松了口气,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开几步,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好……好了……铁柱……你……你过五天来取就成……”
王铁柱看着她那副羞得快要钻进地缝里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有点别样的感觉。
这孙月娥,跟张巧花的大胆泼辣、赵小蝶的活泼直接完全不同,像株含羞草,轻轻一碰就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成,那谢谢月娥嫂子了,俺五天后来。”王铁柱笑了笑,也没多逗留,转身走了。
直到王铁柱的脚步声远去了,孙月娥才敢慢慢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捂着还在砰砰跳的心口,脸上烧得厉害。
刚才量尺寸时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好像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