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祭祀过程,景兮始终神色肃穆,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长眠的先祖。
待所有仪式完成,礼官高声唱喏:“明慧公主及笄祭祀礼毕——”声音在空旷的太庙中回荡,久久不散。
景兮再次向牌位行三拜礼,起身时,恰好有一缕阳光从太庙的天窗洒落,穿过缭绕的香烟,落在她身上的祭服上,让那绣着的星辰纹路仿佛有了光泽。
她望着先祖牌位,心中忽然生出两股沉甸甸的暖意——一股是对大胤江山的责任,一股是对半月后婚事的期许。
及笄大典落幕,景兮褪去繁复礼服,换上一身月常服,带着宫人匆匆赶回公主府。
刚踏入内院,便见宋清韵坐在廊下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阳光落在她素色的衣摆上,漾着温柔的光晕。
景兮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清韵姐姐,等久了吧?今日仪式太多,回来晚了。”
宋清韵抬眸,她放下书卷,起身走到景兮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残留的香粉:“不久,不过是看了半卷书的功夫。我的阿兮,今日终于及笄了。”
景兮顺势弯腰低头,将发顶凑到宋清韵手边,声音软糯了几分:“还有半月,我们就该成婚了。到时候,姐姐就是我的妻了。”
宋清韵的指尖顿了顿,随即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我很快就是你的了。”
风吹过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勾得人想起从前。
景兮望着宋清韵温柔的眉眼,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那时她才七岁,爬树偷看马驹被她撞见。
一晃眼,竟已是这么多年。
她忍不住蹭了蹭宋清韵的手心,轻声道:“姐姐现在也是我的坤泽。”
宋清韵笑着点头,指尖却触到她颈间的薄汗,温声道:“身上都是汗,定是累着了。快去净身吧,我在房里等你。”
景兮应了声“好”,转身向沐房走去。
沐房里早已备好了热水,氤氲的水汽裹着淡淡的薄荷香,驱散了几分疲惫。
她褪去衣物踏入浴桶,刚闭上眼想放松片刻,忽然一股燥热从四肢百骸涌来,顺着血脉往心口钻——是燎原期!
她猛地睁开眼,心中满是慌乱,明明按日子算,该是下月才到,怎么会提前了?
燥热越来越甚,像有团火在体内烧,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朦胧间,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风铃香,那是宋清韵身上独有的气息,清冽又温柔,让她忍不住想靠近,想抓住那抹能安抚她的暖意。
清韵姐姐,我的坤泽……
可……还有半月才成婚,绝不能让别人发现清韵姐姐在婚前失贞,否则会坏了她的名声!
身体的本能越来越难压制,浓郁的檀香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混着沐房的水汽,漫出窗外。
宋清韵正在外间把玩着一支玉簪,那是她特意为景兮准备的及笄礼——簪子的样式,与景兮从前亲手为她刻的木簪一模一样,只是换成了温润的白玉,旁边还放着一支银簪,是她打算日后与景兮成对佩戴的。
她正想着等景兮出来,亲自为她戴上,忽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
坏了!宋清韵心中一紧,按规矩,景兮的燎原期明明该是下月。
她立刻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抑潮丸,仰头咽下,快步向沐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唤:“阿兮,阿兮,你在里面还好吗?”
推开门,水汽扑面而来,她一眼就看见景兮蜷缩在浴桶角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额前发丝都被冷汗黏在皮肤上,她立刻蹲下身,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慌意:“阿兮怎么样,还好吗?”
景兮猛地抬头,涣散的眼神在撞进宋清韵眼底时骤然凝住——是她的清韵姐姐,是她未来的妻子,只属于她的坤泽
体内燎原期的燥热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她突然伸手攥住宋清韵的手腕,乾元天生的蛮力让对方根本无从挣脱,径直将人拉得跌坐在浴桶边缘。
冰凉的桶沿抵着宋清韵的膝盖,景兮滚烫的身体立刻贴了上来,呼吸灼热地扫过她的颈侧,哑声唤:“清韵姐姐……好热……”
“阿兮!你冷静一点!”宋清韵慌忙抬手推浴桶,可身后人怎可如她所愿
她又想拦住景兮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可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手背,就被轻易甩开。
外袍的系带被景兮无意识扯断,粉色绸缎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紧接着,中衣领口也被扯开,微凉的空气裹着景兮身上浓郁的檀香,让宋清韵浑身绷紧,连声音都发颤:“别这样……阿兮……”
景兮的手顺着中衣下摆探进去,指尖拨开亵裤边缘,再往前一寸就要触碰肌肤时,嘴唇已经凑到了宋清韵颈侧——那里是风铃香最浓郁的地方,是能安抚她燥热的味道来源。
湿热的吻落在细腻的肌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宋清韵猛地攥住她的衣襟,声音里掺了哭腔般的哀求:“阿兮……不要!还有半月就成婚了,不能有差错!你忘了吗?我们说好要等大婚那日的……好好补偿你的”
“成婚”二字像惊雷般炸在景兮耳边,混沌的理智骤然清醒了几分。
她动作猛地顿住,脑海里闪过这一年来的克制——
若今日失控……之前所有的忍耐都成了笑话,清韵姐姐还要被人背后指点“婚前失贞”。
指尖的触感还在,颈间的香气还缠在鼻尖,可愧疚与后怕瞬间压过本能。
她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让自己往后退了半步,撞在浴桶壁上发出闷响,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砾:“出去……你先出去。”
宋清韵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与难堪。
她没有多言,只是捡起自己散落的外袍递过去,轻声安抚:“我在外面等你,你别慌,抑阳丸很快就来。”
见景兮没反驳别过脸埋入自己凌乱的中衣里,转身快步走出沐房,衣角还滴着浴桶溅出的水珠。
推开门时,守在廊下的春桃立刻迎上来,见宋小姐衣衫凌乱、鬓发微散,眼中满是诧异。
宋清韵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悸动,语速极快地吩咐:“春桃,阿兮的燎原期提前了,你快去取一粒抑阳丸来,再拿一套干净的月白色襦裙——我的衣服沾了水,也麻烦你取一套常服,越快越好。”
春桃脸色骤变,连忙躬身应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说罢,她几乎是小跑着往后院去,裙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清韵站在廊下,望着沐房紧闭的门,指尖还残留着景兮滚烫的温度,她轻轻按了按胸口
半月后就大婚,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差错。
“宋小姐。”春桃捧着叠得整齐的衣物立在门外,见宋清韵开门,便要迈步往里挪。
宋清韵伸手接过衣物,指尖触到微凉的锦缎,抬眼对她温声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春桃脚步一顿,眉尖微蹙:“可是……公主殿下,怕是需要人伺候……”
“无妨。”宋清韵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能应付。”
春桃望着她沉静的眉眼,屈膝应了声:“是,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罢了,公主与宋小姐早已有了实际关系,自己只需守好这扇门,别让外人撞破屋内光景便是。
浴房内水汽氤氲,暖雾模糊了雕花的木栏。
宋清韵走到浴桶边,指尖捻起一粒乳白的药丸,借着氤氲的热气递到景兮唇边。
景兮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含住药丸的同时,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刚出浴的暖意:“不要走。”
“乖,我去给你拿衣服。”宋清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待她取了衣物返回,景兮正歪坐在桶边,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梢滴着水,打湿了身下的锦垫。“穿上,水都凉了,别着凉了。”
宋清韵将衣物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伸手想扶她起身。
景兮却顺势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黏腻:“清韵姐姐给我穿……”
宋清韵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穿过她湿漉漉的发丝,替她披上柔软的肚兜,再小心翼翼地套上亵裤,最后拢起宽松的中衣,替她系好腰间的系带。“好了。”
景兮伸手环住她的脖颈,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拂过细腻的肌肤:“再抱一会。”
宋清韵任由她抱着,脚步轻缓地往内室挪,两人就这般相拥着慢慢走,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她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映在青砖地上。
走到梳妆台前,宋清韵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给你准备的,”她将簪子递到景兮眼前“和赠予我的一模一样。”
景兮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盛了星子,惊喜顺着眉梢眼角漫开:“是我的及笄礼!”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说着便微微仰头,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快给我戴上!”
宋清韵含笑应着,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轻轻拨开景兮额前碎发。
她动作轻柔,先将簪尖对准发髻一侧,再缓缓旋入,银簪穿过青丝的瞬间,珍珠轻轻晃动,蹭过景兮的耳尖。
待簪子稳稳固定,她抬手轻轻理了理景兮鬓边的发丝,目光落在两人发间成对的簪:“好看,衬得你愈发娇俏了。”
景兮抬手抚上发间的簪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银质和温润的珍珠,眉眼弯成了月牙,转头对着铜镜一瞧,镜中的少女发间簪子流光婉转,与宋清韵并肩而立时,两簪相映,竟像是把彼此的心意都悄悄缀在了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