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定是李道长看我放下,还以为我不吃了要浪费。所以才当着我的面将它吃下,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道理。”
柳君竹一时对李宣的钦佩更盛一些,已经丝毫不差于当代儒圣了。
默默将这句升腾而起的言语记下,稍后便将其抄录在宣语之中。
李宣根本不知道柳君竹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见对方盯着吃了半块的锅包肉,他一时间还红了脸。
“多谢李道长指点。”
柳君竹忽然对着李宣拱手一礼。
这举动让身旁几人看傻了眼。
宁静几人瞪大了眼睛,他们看的很清楚,分明是李宣这无量道士馋了,趁机抢了最后一块肉。
怎么你莫名奇妙来了这么一出。
李宣也是一脸的懵,这都啥跟啥啊,怎么自己有些迷糊了。
柳君竹并没多说什么,在她看来李宣没有当众说出来,就是再给她留颜面,也算是只针对于她一人的指点。
“刚才说到儒者的五个境界并不以武力划分,有私塾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可称天儒生。”
柳君竹若无其事的接着先前的话语解释。
宁静几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宣没有纠结其他,虽然很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你刚才说儒者的最高境界是小圣贤,为何是小?小圣贤之上,不该还有个儒圣吗?”
柳君竹摇头,面色很是正经。说起儒者的话题,就像是在朝圣一般让她由心而发的尊崇。
“儒圣只是一个传承,并非称呼或者评级,历代儒圣其实都是小圣贤。”
“而儒者至高境界小圣贤,之所以带个小子,是因为古之圣贤多是为心中信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生前之名为小,身后名则称作圣贤。”
“圣贤之名原来是留给死人的。”陶孝祖愕然低语。
“也不全是。”
柳君竹摇头,“三百年前的儒圣,生前便被称作圣贤。他斩魔,传扬儒法,为百姓谋福,为天下谋利。”
李宣听着点头,三百年前的儒圣的确算是特例。从他入世以来,听到的几乎都是关于他的传说。
有时李宣也在想,这位儒圣若是还健在,该是何等风采。
“按你所说儒道分作五等,你又在哪一等?”李宣好奇。
柳君竹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叹息一声后低声开口。
“我资质愚钝,师父身为小圣贤,而我却只是地儒生而已。”
啊?
李宣愕然,宫百万那老头是小圣贤?完全看不出来啊。
见李宣这个反应柳君竹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随即接着解释一句。
“师父与当代儒圣是同门师兄,当年儒圣之名本该在师父与谢月父亲二人之中选出。”
“不过师父生性洒脱,再加上他自觉功力尚浅。毕竟有时候儒法不通,还需要懂一些拳脚功夫才行。”
“所以师父自主退出了竞争,将儒圣传承让给了大师伯。”
听到这个解释李宣对于宫百万还有些钦佩,这可是儒圣传承,代表着天下间亿万儒生的至高信仰。
如果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怕是都难以抵抗这种诱惑。
宫百万竟然拱手让人了,这份魄力还有超然世外的心境,就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如此说起来宫...”
李宣刚要附和着夸赞一句宫百万,忽然耳朵一动,话音随之止住。
几人不解的看向李宣,见他没有动作都没有出声打搅。
好半晌后,等李宣回过神来他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师父,怎么了?”宁静好奇询问。
“不会是刚才那个瘪三要使阴招吧?”孙有钱嘀咕一句。
“真要使阴招,你就关门放老龙。”宁静笑着开口。
“你这女娃子说话怎的这么难听。”
真龙残魂的声音从陶孝祖体内传出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等气氛安静下来,几人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李宣身上,等他解释原由。
“这味精的来历我弄明白了。”
李宣说着将刚才他从厨房那边听到的窃窃私语讲了出来。
原来刚才厨子在闲谈时,被李宣听了墙角。
“说起味精你们不清楚是什么,但这东西绝对不是如今这个时代能弄出来的产物。”李宣缓缓开口。
可这话一出真龙残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想必是上古传下来的,不过我为何也没有听过味精的说法。”
李宣随意看了眼陶孝祖,然后很是自然的回应了一句。
“现在不行,上古更不行。这东西是工业时代推进的产物,不是会仙法就能捣鼓出来的。”
“怎么可能,上古大能只有你没见过的手段,没有他们弄不出来的东西。”
“况且你说的什么工业时代是什么东西?”真龙残魂反驳。
李宣懒得理会他,要说什么是工业时代,有个词是最好解释的。
就是烧开水。
可真要去详细解释,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清楚,而他们也未必能听懂。
“总之这东西不该出现,可他却出现了。而且,源头在大秦。”
“又是大秦。”
宁静几人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出自大秦。
“按照厨子的说法,是大秦皇族与大夏皇庭双边贸易,味精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市面上的味精价值连城,只有一些底子深厚的酒楼或是名门望族才吃的起。”
李宣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目光扫了眼座无虚席的酒楼再次开口。
“这些人都是奔着沙丘国大草原去的,听说沙丘国之中出现了一座遗迹,便都闻讯赶来了。”
“啊?可我们不就是从沙丘国出来的吗,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宁静不解。
李宣摇了摇头,或许这只是一则空穴来风的传闻罢了,也可能是有人图谋什么传递了一个假消息。
总之,沙丘国不管有没有遗迹,他都不关心,如今只想快些去往丰都,然后想办法将招魂幡制作出来。
“行了,准备出发吧。”
李宣说着站起身来,不过他还是看了眼柳君竹。
“我们此去怕是有些凶险,你还要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