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最好不会乱说，乱说连你们一块屠了。”
“咯噔~”
饭桌上，段念端起的酒杯摔落在地。
他古怪的看着李宣，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咋这么能装逼呢。
岳不能面色僵住，怎么也没想到李宣会来这么一句。
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这是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中了。
“李道长，我云岚宗可...”
一位弟子实在忍不了李宣如此羞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要斥责。
然而他刚站起身来，就被岳不能一个眼神吓住。
岳不能面色平静，可眸中蕴含着冷意，只是一眼就让人汗毛直立脊背发凉。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岳不能声音平淡。
“是...是。”
那弟子低着头，赶忙对岳不能抱拳行礼，随即坐了下去始终不敢抬头。
“哈哈哈哈，李道长果然风趣。为了不被李道长惦记上，这些话怎么也不会传出去的。”
“只希望崆峒观登临九天之上时，不要为难云岚宗才好。”
岳不能爽朗大笑，像是完全没有在意李宣刚才的话。
李宣看了眼岳不能，心中有些诧异。
他出门在外向来遵守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人以笑脸相应，自己也会回以微笑。
之所以会如此不给面子，李宣有他的用意。
一路而来，李宣总觉得岳不能有些问题，
这人的心境太稳了，就像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除了先前自己说元天罡突破归墟时，他有心绪有些波动，在其余时间他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在乎。
“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怎么能做对她做这种事情。”
就在场中气氛有些微妙之时，街道上传来一声声怒斥。
众人闻声看去，一位上了年纪的汉子，穿着粗布麻衣神情悲愤的骂着身前之人。
在他之前，同样是一位男人，约莫三十余岁。他身着也算朴素，糟乱的头发束在头顶，整个人看上去黝黑的有些透亮。
在男人身侧，还有一个药匣，很明显是位医者。
李宣看着男人，隐隐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与之相连。这气息并非来自李羡仙，而是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脱光了躺在那里，我作为一个正常人能怎么办。人都有欲望，谁叫她那般完美无瑕，是她在诱惑我。”
男人情绪也有些激动，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
雅间内众人隐约猜到了什么，看向男人的目光都有些阴沉。
想来他在行医途中，对患者做了禽兽不如之事。
不过按照赤免的铁律，他在嘴硬也逃不过牢狱。
“妈的，禽兽。作为医者，没有医德，简直比人渣还要该死。”
宁静一拳砸在桌子上，眸光微冷，恨不得跳下去亲手教训男人。
毕竟在入崆峒观之前，宁静还是个游侠，最是对这种事恨之入骨。
“狗东西，畜生。她都死了，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她。你应该尸检，可却做出如此天杀之事。”
汉子悲愤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随着声音响起，嘈杂之中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齐齐看向男人，眼神中多是鄙夷。
还有几位热心之人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没人按了下来。
“城内动武，要被重罚的，自有官府来收他。”人群中有人冷声开口。
“师父，这人简直禽兽不如。他竟然....竟然死者都不放过。”
不止是宁静，就连雅间内云岚门的弟子也是神色阴沉。
在场之人，尤其是习武之人，谁手上没沾过人命，谁又能说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
但与男人相比，世间似乎没有比他还要不堪之人了。
就连李宣也握了握拳头，想到了当初临城奴铺那一幕。
那位女子以死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可死亡都不能得到安生。
街道上，男人似乎对自己的行径完全不觉可耻。听汉子这么说，竟比他还要愤怒一些。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还有你们，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妈的，畜生，还敢如此嚣张跋扈，还不知耻，真想亲手弄死他。”有不少人咬牙切齿的咒骂。
汉子见男人要走，随手捡过一个不大的物品砸了过去，可并未伤到人。
见落了空，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愤怒，破口大骂起来。
“人渣，畜生，你不配为兽医。”
“那你另请高明吧。”男人也是不忿，愤怒的回了一句，随即在鸦雀无声中进了正店。
大街上，所有人都等瞪大了眼睛，他们只觉脑袋有些痒，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雅间内同样如此，心性沉稳的月亍都张大了嘴巴。
岳不能胳膊在轻颤。
李宣眉头狂跳，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被耍了。
“师....师父。他刚才说，是兽医？”宁静木讷的询问。
“果然禽兽不如！小国有小国的苟且，大国有大国的风骚。”段念小声呢喃。
“这...赤免毕竟幅员辽阔，人口更有数十亿偶尔碰到一两个不正常的，也在常理之中。”岳不能解释一句。
李宣抽了抽嘴角，刚想说些什么就又听到了争吵声。
声音来自于楼下，还是兽医男人传来。
“老子是来吃饭的，怎么，有钱都不赚？”
“客官，小店已经坐满还请另寻他处。”
“这不还有好多空位？”
“抱歉，都定出去了。”
“狗东西，老子今日还就在这里吃定了，有本事你给我打出去。”
“哼，莫要放肆。你这种人渣，就算给你打出去又能怎样。”
听着愈发激烈的争吵，李宣缓缓站起身来。
他推开房门，站在楼梯口处缓声开口。
“我这还有空位，可否上来一叙。”
李宣的声音不大，却落在每一个人耳中。
此时正店内不少人都闻声看来，当看到李宣的身影时都是不解。
毕竟男人所做之事太过龌龊，谁会在这时候与他沾上边。
就好像一坨狗屎，谁沾谁臭。
雅间内众人也没想到李宣会突然邀请那人上来，一时间莫不清楚李宣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