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凡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他睁开眼,满是血丝。昨晚那台手术耗费的心神和真气远超想象,即便睡了一觉,疲惫感依旧像潮水一样包裹着他。
手机屏幕上是秦冰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陈厅长那边已经报上去了,省里有奖励。
林凡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冲了个澡。
冷水当头淋下,总算清醒了几分。
八点,林凡准时出现在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刚走进大厅,气氛就有些不对劲。
以往那些对他爱答不理的同事,今天看到他,一个个都跟见了亲人似的,笑得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林医生早啊！”
“林医生,昨天那台手术真是太牛了！我们都看直播了！”
“林医生,您真是我们医院的骄傲！”
林凡只是淡淡地点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不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尤其是捧他的人,前几天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刚换上白大褂,林薇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喏,给你提提神。”她把咖啡放到桌上,“我们的大英雄。”
林凡瞥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切,没劲。”林薇撇撇嘴,“秦院长让你过去一趟。”
秦冰的办公室里。
“坐。”秦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
“省里已经决定,授予你‘青年医学突出贡献奖’,还有十万块奖金。”秦冰看着他,“陈厅长亲自打的电话,对你赞不绝口。”
林凡没什么反应,这些虚名他不在乎。
“另外,院里也决定,提前结束你的实习期,直接聘用你为正式主治医师。”秦冰继续说道,“这是破格提拔,院里还是第一次。”
“知道了。”
秦冰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小子,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多眨一下眼睛。
“行了,你去忙吧。”秦冰顿了顿,“对了,王家的事,有进展吗？”
“快了。”林凡起身。
“小心点。”
林凡走出办公室,先去了住院部。
张建国的病房里,他老婆正在给他削苹果。看到林凡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林医生！”
张建国现在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太多,脸上有了肉,眼神也有了光。
“今天感觉怎么样？”林凡一边问,一边给他把脉。
“好多了,林医生,我觉得身上有劲了,昨天还下床走了几步。”张建国激动地说。
林凡点点头,脉象平稳有力,恢复得不错。
他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把这个吃了。”
“这是？”张建国的老婆有些疑惑。
“清淤排毒的。”林凡解释道,“他体内的瘀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有残余。这颗药能把剩下的毒素都排出来。”
张建国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药丸就水吞了下去。
“接下来按时吃饭,多走动,一周后就能出院了。”林凡嘱咐道。
“谢谢,谢谢林医生！”女人说着,眼圈又红了,拉着张建国就要给林凡鞠躬。
林凡连忙扶住他们,“不用这样。”
离开住院部,林凡开车去了江城中心医院。
他到的时候,叶诗韵和沈曦正在病房里看剧本。
“林医生！”沈曦看到他,眼睛一亮,连忙放下剧本。
“今天给你开新药方。”林凡坐下,拿出纸笔。
他一边写药方,一边问：“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挺好的。”沈曦笑着说,“我觉得自己跟正常人一样了,就是诗韵姐太紧张了,什么都不让我干。”
旁边的叶诗韵白了她一眼,“你才刚好一点,当然要注意。”
林凡写好药方递给叶诗韵,“按这个方子抓药,一天两次。针灸可以停了。”
“这么快？”叶诗韵有些惊讶。
“嗯,她体内的寒气已经驱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靠药物慢慢调理就行。”林凡站起身,“大概再吃一个月,就能彻底康复。”
“太好了！”沈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叶诗韵看着林凡,眼神里满是感激。她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觉得太过苍白。
林凡看出了她的心思,“照顾好她。”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医院,已经临近下班。
林凡刚脱下白大褂,苏晚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班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刚准备走。”
“老地方,我等你。”
还是那家法式餐厅,还是那个包厢。
苏晚晴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丝质衬衫,搭配一条高腰阔腿裤,既干练又不失女人味。
“恭喜你,林大神医。”她举起酒杯,“江城现在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林凡和她碰了一下杯,“消息真快。”
“那当然,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苏晚晴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说正事吧。”
“嗯？”
“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苏晚晴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是我公司一个很重要项目的合伙人,叫赵德明。三天前,突然在家昏倒了,送到医院检查,什么都查不出来,人一直昏迷不醒。”
“查不出来？”林凡皱眉。
“对。”苏晚晴点头,“ct、核磁共振、血液检查,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就是找不到病因。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在不断衰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
林凡想了想,市中心医院的医疗水平在江城也算顶尖,他们都查不出来,事情恐怕不简单。
“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苏晚晴的声音冷了下来,“赵德明负责的那个项目,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天正集团。”
“天正集团？”林凡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对,老板叫王天正。”
林凡的眼睛眯了起来。
王家。
真是冤家路窄。
“王天正这个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苏晚晴继续说,“我怀疑赵德明是中了什么阴招,所以想请你……去看看。”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林凡。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医生的范畴,更像是江湖恩怨。她不确定林凡会不会愿意卷进来。
“他在哪个病房？”林凡问。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喜色,“IcU,3号床。”
“吃完饭就过去。”
“好！”苏晚晴松了口气,亲自给林凡倒上红酒,“林凡,谢谢你。”
“你帮过我,现在我帮你,很公平。”林凡指的是苏惜雪那次。
苏晚晴笑了,眼波流转,“就只是公平？”
林凡没接话,低头切着牛排。
吃完饭,两人直接去了市中心医院。
苏晚晴显然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两人没受到任何阻拦,直接进了IcU。
病床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灰败,嘴唇发紫。
林凡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男人的眉心。
那里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
他伸出手,搭在赵德明的手腕上。
一缕真气探入。
片刻后,林凡收回手,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样？”苏晚晴急忙问。
“不是病。”林凡缓缓说道。
“那是……”
“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苏晚晴大惊失色,这种只在电影里听过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一种南洋邪术。”林凡解释道,“施术者用特殊的手法,将阴邪之气打入人体,破坏人的生机。医院的仪器自然查不出来。”
“那……有救吗？”苏晚晴的声音都在发抖。
“有。”林凡点头,“不过有点麻烦。”
就在这时,IcU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看到林凡和苏晚晴,眉头一皱。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