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有点不适应。”
刚才可谓是如梦魇般的经历。
“姐姐……谢谢你。”小雯看着张莉的脸和强撑的笑容,心里一酸,小声说。
小雅睁开一条眼缝,飞快地看了张莉一眼,又立刻闭上,但从她抓着小雯手臂稍稍放松的力道来看,张莉的存在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你们别怕,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不会对你们用的。”
小雯点了点头:“我们知道,莉莉姐你是为了保护我们。”
“莉姐姐……那是你的能力吗?好厉害……”小雅轻声问。
张莉愣了一下,看着地上那人类肉糜,苦笑道:“厉害吗?我宁愿不会这个。”
阿鸡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面馆门口,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看得出来里面是几桶方便面。
然而,他刚踏入门口,脚步便是一顿。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面上那滩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扭曲肉糜更是触目惊心。
阿鸡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满地狼藉只能是张莉那刚刚觉醒的【扭曲】的杰作。
他像是没看到那摊肉糜一样,径直走到三个女孩面前,将手中的塑料袋随意地往地上一放。
“只找到这个。包装袋烂了,但面饼没坏,还能吃。”他这轻松的语气仿佛啥都没发生。
“张莉,干得不错,吃点东西能恢复快点。”
张莉看向阿鸡,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心中的委屈、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突然涌了上来,眼泪夺眶而出,鼻头瞬间泛红,带着哽咽的声音,哭喊道:“我杀了他!”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不然就是你们变成这样。吃东西。补充体力,别浪费能量在无用的情绪上。”
阿鸡弯腰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撕开破损的包装,检查了一下里面完好无损的面饼。
他将手里的面饼递给离他最近的小雯。
小雯受宠若惊地接过面饼,当场掰下一半递给了身后的小雅。
阿鸡又拿起一包,递给张莉:“尽快适应,这种事以后不会少。”
她看着阿鸡递过来的面饼,又看了看身边狼吞虎咽啃着食物、眼神依旧依赖地看着她的两个女孩,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面饼。
“谢谢……”她低声道。
阿鸡知道,张莉迈出了在这残酷新世界生存的第一步,而这一步,注定由鲜血铺就。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莉接着问。
阿鸡一时半会也没有答案,只好问了一句:“你要回家么?”
“回家么……”
家,毫无疑问是她此刻最渴望的港湾。她想念父母关切的眼神,想念自己那张柔软的小床。
但,还能回去吗?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手,就是这双手,刚刚将一个大活人扭曲成了地上那摊不堪入目的肉糜。
她害怕。
害怕父母看到她时,眼中会流露出恐惧或疏离;害怕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最亲的人;害怕将外界的混乱和危险,带回那个她拼命想要守护的平静世界。
也许不会吧……
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挣扎着,父母的爱应该能包容一切吧?
也许……
不行。
另一个更理智、也更残酷的声音立刻否决。
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回家的渴望与对自身力量的恐惧,在她心中激烈地撕扯着,让她陷入沉默,只能无助地摇了摇头。
阿鸡没有催促,目光转而投向另外两个女孩。
小雅感受到他的视线,把头埋得更低了。
小雯这个胆大一些的女孩,却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眼神里却多了一抹清晰的坚定,她看向阿鸡,语气认真地说道:“现在外面很多人身上都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能力。我们……我们是不是也有?”
她指了指自己和小雅,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阿鸡,“我不想躲在这里等死,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我想跟着你! 你……还有莉莉姐,你们有力量,跟着你们,也许能活下去!”
她的选择直接而干脆。
“我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小雯的语气愈发坚定!
阿鸡看向张莉。
张莉深吸一口气,“我也跟着你。”
阿鸡迅速权衡,多了三个人,物资是否够用。
“那你们跟我来!”阿鸡话音一落,迅速带着他们往商城走去。
小雅紧紧抓着小雯的手臂,身体仍在微微发抖。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突然与另一伙人迎面撞上。
那是三个青年,和他们四人对视时,露出狂傲不羁的表情,看到几个女生,他们嘿嘿笑出声:“哟,还有小妞……”
阿鸡眼神一凛,正要动作。
“让我来。”
张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平静得可怕。
她上前一步,看着那三个青年,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如果,这种事情要一直面对。那么就让她成为习惯。
她往前走着,抬起手,对着那个青年的手臂一握。
那青年的狞笑瞬间凝固,他身体仿佛被一双巨手捏住、扭转、压缩……他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完整的一声,就变成了一团混合着衣物碎片和血肉骨骼的扭曲物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青年脸上的狂傲瞬间瓦解,只剩下恐惧。
小雅猛地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小雯的脸色也苍白如纸,但她死死盯着那团肉糜。
她知道的,这是张莉的选择,选择去习惯这种残酷!
张莉放下手,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再也忍不住往一旁俯下身子干呕。
哪怕是再次夺走他人的生命,带来的冲击远比她想象的要强烈。
阿鸡没有多说:“走!”
他们来到一个仓库的位置,门锁的死死的,估计是负责的商场经理为了保护商场的物资,而选择上锁,门是钢化门,无法轻易破坏。
张莉上前,用手摁住钢化门。
橙色的能量四溢,扭曲的能力再一次被运用起来。
在其余人的见证下,钢化门在张莉扭曲的异能下发出金属呻吟。
门锁区域肉眼可见地变形、凹陷,内部的机械结构被碾碎。门轴断裂,整扇门向内歪斜着倒下。
当他们看清里面堆积如山的物资,小雯小雅第一次止不住地欢呼。
“只拿高能量、轻便、耐储存的!”阿鸡命令道。
小雅小雯两人闻言后如同冲进宝库的难民,迅速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