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志国心里暗暗想着啥时候才能摸到土铳的时候,一声声急促粗重哼哼声从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
听到这声音,打猎经验丰富的苏跃进立马喊道:“不好!这是野猪叫!”
听到这叫声的苏志国第一时间作出了警备动作,眼睛不停的环视着声音传来的那片山林,手里紧紧握住柴刀,同时还不忘询问道:“爸,这不会就是今早喊你去围猎的那头野猪吧!”
经苏志国这么一问,苏跃进愣了一下,面色不好的说道:“还真有可能!这叫声真是像发情的野猪,这下可遭了,一般的野猪甩开就好了,这发情的野猪那可是红了眼的啊!”
一边说着,苏跃进也不忘动作利索地把火药和铅弹从土铳的枪口送入,以备接下来应对那头发情的野猪。
周遭的空气都近乎凝固,只有那发情的狂叫在山林里不断传出,且越发清晰。
苏志国手里握着柴刀一刻不松,心里暗道:“坏了!看来这野猪是冲他们来的!”
在不远处的苏跃进面色凝重,将土铳架在树杈上,瞄着那片动静越发强烈的山林,似乎只要野猪露头,就能一枪打中!
就这样,气氛一时间紧张兮兮,直到那只野猪冲出山林!
只见它浑身黑毛杂乱竖起,肌肉贲张,红着双眼,鼻孔喷气,时不时发出粗重 “哼哼” 声在,林中横冲直撞、尽显狂躁野性。
早已蓄势待发的苏跃进立马扣动扳机,一发就打中了野猪那硕大的猪头,铅弹死死的嵌入野猪的发红的眼睛。
不过,这一枪不但没有打死发情的野猪,反而彻底激发了野猪的凶性,不管不顾地冲向躲在树后的苏跃进。
苏跃进暗道一声不好,翻滚着离开了攻击的范围,也幸亏那一枪打伤了野猪的眼睛,否则这一撞可真不好躲。
而经这一撞的野猪也并不好受,硕大的脑袋卡在了刚才架土铳的树杈,一时间挣脱不开,只能喘着粗气,发出愤怒的嘶吼。
苏跃进见野猪卡在了树杈上,立马招呼着苏志国就要逃离此处,“志国,趁着这畜牲卡这了,咱俩赶快跑!”
也就是苏志国还跟着他在山上,要不然他高低要赌一把,是他装子弹的速度快,还是这畜牲挣脱出来的快!
不过令苏跃进没想到的是,苏志国听到他的话,不但没有跑,反而提着柴刀冲向了卡在树杈上的野猪,然后对着野猪的脑袋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刀。
发情的野猪更加的愤怒,粗壮的大腿将地面都蹬出小坑,鼻孔里喷出的气浪让近在咫尺的苏志国都隐隐感觉到发烫,不过当过野战军的苏志国也不是吓大的,提着柴刀就又是几刀,直到野猪的动静越来越小才肯作罢。
在一旁的苏跃进看着奄奄一息的野猪,眼睛瞪得提溜圆,嘴里一时间都组织不出什么语言,直到看见儿子已经开始有些生疏的放血,才走了过去,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我苏跃进的儿子,就是有种!”
苏志国听着从来都吝啬夸赞的老爹,竟然心服口服地夸了他一句,不由的有些骄傲,不过还不待他骄傲的劲头过去,老爹的凉水就如期而至:“虽说你这次确实干得不错,有你爹我当年的风采,但是你这处理猎物的手法,那就跟我差多了。”
听到这话的苏志国一时间有些语塞,真不知道老爹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苏跃进说的确实在理,苏志国对于猎物的处理手法确实有些生疏了,主要是当兵的时候也没想过还有亲自处理猎物的时候啊!
于是被嫌弃的苏志国只能在一旁仔细地盯着苏跃进是如何处理猎物的,只见苏跃进瞅准野猪的大动脉就是一刀,待血放的差不多了,就对着野猪的肚子又是一刀,将能吃的肝脏一一取出,剩下不能吃的就直接丢弃。
然后又在苏志国有观摩的眼光下,将从野猪肚子内抽出的猪大肠挂在一旁的树枝上,最后才动作利索地把野猪四肢关节处筋腱挑断,将主要的部位全部肢解,以便等会运下山。
等将野猪全部处理完毕,苏跃进才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这要不是头发情的野猪,指定能卖不少钱。”
苏志国也有点遗憾的说道:“确实,这野猪一发情,口感就会变差,还带着异味,不腌根本吃不了,这卖到供销社也少不了压价。”
不过虽这么说,但是这一头野猪的体格也不小呢,少说也能卖个二三十块,补贴家用是够用了。
两人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动作迅速地把野猪肉分配好,苏跃进扛着大腿和猪头,苏志国则将背篓放下,取出草药,再将其余的野猪肉放在背篓里,避免猪肉将草药压扁。
就这样,没一会,两人便收拾好了野猪肉,随时准备下山,不过苏跃进却提了一嘴,“志国,你要是背不动了给我说,我再帮你扛一些。”
苏志国摇了摇头,表示他能扛得住,开玩笑,野战军军训的时候,大圆木都没少扛,就这点野猪肉还难不倒他。
不过临下山前,苏志国瞧着树枝上还挂着猪大肠,便想取下来放背篓里,不过这时候苏跃进却说道:“这是给山神吃的,咱就不拿了。”
苏志国果断放手,没再打猪大肠的主意。
于是,苏跃进就带着苏志国往山下赶,两人边下山边说,期间苏志国还有些试探地问道:“爸,这头野猪不是咱村里猎户围猎的那几头中的一个吗?咱俩就这样扛下山好嘛?”
谁料,苏跃进却是有些愤愤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帮废物连头野猪都围不住,我没找他们要补偿就算了,他们还敢来找我要猪肉?!”
苏志国一想也是,山上的猎物就是有能者得之,更别说这个猎物也跟他们没啥太大关联,毕竟那头野猪来冲撞他俩的时候身上那是一点伤都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