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主的机械残骸突然炸开,胸腔里的黑曜碑碎片化作一道灰黑色光流,撞在穹顶的星轨符文上。金属地面应声开裂,裂缝中涌出粘稠的虚源液体,在地面汇成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接连站起骨甲战士,猩红眼眶里跳动着星轨符文,长刀拖拽着锁链划过地面,火星溅在观众席的金属栏杆上,烫出密密麻麻的黑孔。
“杀!” 为首的骨甲战士嘶吼着挥刀,锁链如活蛇窜向最近的散修。那修士举盾格挡的瞬间,锁链已缠上他的脖颈,骨甲战士猛地拽动,整个人被拖得撞向看台,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声炸开。
观众席突然掀起骚动。穿华贵长袍的中年男人扑倒邻座,尖利的牙齿咬断对方喉管,嘴角淌下的血沫泛着灰黑;卖零食的小贩挥舞着铁勺,勺尖沾着的脑浆里,游走着细小的星轨符文。半数观众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有无数小蛇在皮肉下游动,将面孔拧成狰狞的模样。
“通风管!” 夜璃的星轨环在掌心急转,冰蓝色能量顺着通风口逆流而上,冻住灰黑色雾气。她瞥见观众席角落,几个孩童正抓着栏杆呕吐,呕吐物在地面凝结成冒着泡的黑冰,“他们早把虚源毒掺进了空气!”
林焰的战矛横扫,四色火焰织成光墙。扑来的骨甲战士撞上光墙,骨甲瞬间被青炎烧成飞灰,只剩星轨锁链在光墙表面蜷曲挣扎。他左眼空间裂纹亮起,看清异变者体内的灰黑能量正顺着血管爬向大脑,心脏被裹成跳动的黑茧。
“别下死手!” 他对着冲上来的散修大喊,战矛的青炎突然化作细流,如春雨洒向观众席。青金色火焰落在异变者身上,灰黑能量立刻缩回心脏,一个满脸青筋的少女突然呜咽,瞳孔里的猩红褪去,看着沾满血的双手崩溃大哭。
“冻!” 夜璃的永夜领域炸开,冰蓝色光晕漫过全场。虚源军团的扑击姿态僵在半空,飞溅的血珠凝成悬浮的冰晶,唯有林焰的青炎能在冻结时空中流动。她银发泛起银光,左脸冰纹在领域边缘重新浮现,这次却掺着青金色暖意,像淬过火的寒冰。
“撑不住了!” 夜璃的冰蓝色血液顺着唇角滑落,在半空凝成冰珠。
林焰的身影在冻结时空中闪转,四色火焰顺着锁链蔓延,逐个净化骨甲战士的心脏。每当一个虚源战士化作光点消散,他丹田的绿芽就轻轻震颤,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更亮的光。
穹顶的星轨符文突然炸开,十倍粗的虚源光柱射向夜璃,柱心裹着机械碎片 —— 竞技场主最后的核心程序。夜璃的星轨环挡在身前,光轮与光柱碰撞的刹那,她闷哼着喷出冰蓝血雾,血雾却在半空凝成冰桥,引着林焰的青炎逆流而上。
“烧符文!”
林焰踩着冰桥疾冲,战矛的四色火焰与冰蓝能量缠成螺旋,顺着光柱绞向穹顶。星轨符文在螺旋光刃下崩裂,藏在符文后的机械线路被青炎烧成焦炭,整个穹顶轰然塌陷,露出缀满星辰的夜空。
“净化……” 苍老的声音在竞技场回荡。被治愈的观众和散修同时抬手,掌心泛起青光,与林焰的青炎共鸣。无数青金光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凝成贯穿天地的光柱,将残余的虚源军团和星轨符文彻底吞没。
光芒散去时,废墟上站满幸存者。他们看着伤口在青光中愈合,看着同伴眼中重燃的清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林焰扶住摇摇欲坠的夜璃,她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却亮得惊人。
“看这里。” 夜璃的指尖轻点他丹田,那里的双生花苞已完全展开,一朵燃着四色火焰,一朵流转着冰蓝光,像两个沉睡的生命。净化能量顺着共生链漫过,花苞的花瓣上,渐渐浮现出月神冠与源火的印记。
废墟角落,残存的机械傀儡突然亮起红光,光学镜头对着他们发出最后的电波:“星轨阁…… 不会放过…… 虚源之根…… 醒了……”
电波中断的瞬间,傀儡彻底报废。林焰握紧战矛,四色火焰在矛尖跳动:“去虚源池。”
散修们纷纷围拢,扛巨斧的壮汉拍着胸脯:“战王去哪,我们去哪!”
队伍走进密道时,青金光流照亮了通道深处。林焰走在最前,丹田的双生花苞与虚源池方向共鸣,碑灵玉钥的绿光扫过之处,残留的虚源污染化作星尘。
当密道尽头的灰黑雾霭散开,虚源池中央的高台上,那道穿淡紫长裙的身影让林焰的战矛骤然握紧。她脖颈上挂着半块星坠项链,正是他寻了多年的母亲,林墨。
“娘……” 哽咽的呼唤在虚源池上空荡开,惊起水面的灰黑涟漪,也敲响了最终决战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