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淮茹现在已经不是贾东旭的媳妇了，就不能也给她一点奶糖？
小当和槐花都那么爱吃大白兔奶糖啊。
沈为民的心眼实在不大！
秦淮茹心中暗想，自己当初把最珍贵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两家还是多年的老邻居，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他怎么就非要记在心里？
傻柱心里也不痛快。他倒不是计较那几颗喜糖，而是懊恼自己娶了贾张氏。贾张氏一大把年纪，哪还能生孩子？要是当初娶的是秦淮茹，说不定还能让她取环，给自己生对龙凤胎。贾张氏的儿女、孙子，到底不是他傻柱的血脉。这不明摆着是给贾家当苦力吗？
别人家的孩子，哪比得上自己亲生的？傻柱又不傻，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理。再看看于莉，年轻又漂亮，在轧钢厂当播音员，嫁了沈为民之后，人越来越好看，身段也越来越好。贾张氏和她一比，简直就是烂泥，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想到这儿，傻柱胸口发闷，难受得喘不上气。
贾张氏吊着三角眼，一脸怨毒。沈为民发喜糖，偏偏不给她。“老天真是没长眼！”她恨得直咬牙。
中院的易中海老两口也收到了喜糖，简单说了几句祝福。可易中海心里不舒坦。虽说收养了易小海，养老有了着落，可毕竟不是亲生的。他看着沈为民，心里又酸又羡。沈为民娶了他曾经喜欢的女人，还生了龙凤胎，现在又怀上了——这简直是人生赢家。
后院的许大茂和秦京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两人结婚几年，一直没孩子。秦京茹早知道许大茂不能生，那方面能凑合就不错了。既然当初自己选了这条路，再苦也得咽下去。
许大茂却满心嫉恨：“怎么什么好事都落沈为民头上？他是神仙下凡不成？生龙凤胎也就罢了，现在于莉又怀上了。老天爷，你开开眼，也给我一个啊！”
“你？一只不下蛋的铁公鸡，做什么白日梦！”秦京茹冷冷地嘲讽。
许大茂气得脸都青了。
刘海中接过沈为民递来的喜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身为院中的一大爷，尽管他只是个五级锻工，升迁无望，但收到这份心意，还是让他心头一暖。这说明，这些年来他和沈为民的关系处得不错。
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们，刘海中的眉头又锁紧了。刘光奇远走他乡，音讯全无；刘光天和刘光福都还没成家。
“光天，你都二十了，该考虑成家了。”刘海中开口劝道，“别总惦记于海棠了，她马上就是大学生，你们不合适。”
“人得踏实点，你看沈为民，都准备生第三个了。”
刘光天沉着脸，一声不吭。
如今刘海中更看重他。过去他眼里只有刘光奇，可那孩子不争气，让他彻底失望。现在，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刘光天身上。
刘大妈见于莉又怀上了，心里也盼着抱孙子。她忍不住叹气：“光天、光福，你们得争气啊！”
……
棒梗出院之后，成天闲在家里。
李军已经不愿意再带他。虽说棒梗的眼睛是被电焊弧灼伤的，是他自己违规操作，但厂里还是出于人道，给了贾家十块钱补助。
棒梗学东西不算慢，但太不听话。没经师傅允许，就私自操作电焊，这种性子留着也是隐患。
傻柱知道这事后，也只能摇头：“这小子算是废了。”
白天，贾家通常只有棒梗和贾东旭两人。
贾张氏坐在傻柱家门口纳鞋底，想着能替家里省一点是一点。
贾东旭猛地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吐了血，脸色煞白如纸。
他明白，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病势显然重了许多。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我要是死了，做鬼也饶不了秦淮茹那个**！”贾东旭阴沉着脸。
即便已经离婚，按理说秦淮茹的一切与他无关，可贾东旭始终耿耿于怀。在他心里，当年离婚根本不是自愿，而是被迫。
离婚之前，秦淮茹就作风不检，常与男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至于她是否真与傻柱有染，贾东旭并不确定，但她的轻浮举止，已足够让他咬牙切齿。
后来，秦淮茹胆子愈发大了，先提离婚，被拒后又提出分居，最终竟以棒梗两千块钱医药费为由，彻底离他而去。
幸好，傻柱后来娶了贾张氏，让秦淮茹改嫁的打算落空。否则，贾东旭早就打算与她同归于尽。
如今，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贾东旭心一横，决定把秦淮茹一起带走。只要她不在了，傻柱就不会动离婚的念头，能安心和贾张氏过日子。傻柱虽傻，但身体好、能挣钱，养家糊口不是问题。
至于小当和槐花，贾张氏也能照顾。虽然贾东旭对傻柱并无好感，但他不得不承认，傻柱对贾张氏不错，对棒梗更是尽到了做爷爷的责任。
瘫痪多年，贾东旭的心早已扭曲。此刻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带走秦淮茹。
他环顾屋内，瞥见一把剪刀，就对棒梗说：“棒梗，把那把剪刀递给我。”
棒梗听话地取来剪刀。贾东旭吐血不是一回两回，孩子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异常。
贾东旭悄悄把剪刀藏进被子。不料他又剧烈咳嗽起来，这次竟吐出黑色黏稠的血。
棒梗这才吓坏了，赶紧跑去对门喊奶奶。
贾张氏急忙放下手里的鞋底，冲过来查看。见贾东旭脸色惨白，咳个不停，还吐黑血，她也慌了神。虽然贾东旭不是第一次吐血，但这次吐得最多、最重。
她赶忙转身去熬药。望着她忙碌的背影，贾东旭心里五味杂陈。
让母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儿子最大的不孝。
可瘫痪这些年，生不如死正是贾东旭最真实的写照。
即将得到解脱，贾东旭心中也生出一丝释然。
他摸了摸藏在被褥里的剪刀，嘴角掠过一抹冰冷的笑意。
只等秦淮茹下班归来。
妈，别忙活了，我已经撑不住了，准备后事吧。贾东旭低声说。
别胡说，吃了药就会好转的。贾张氏慌乱地回应。
在贾张氏心里，尽管贾东旭瘫痪多年成了拖累。
但终究是她的心头肉，她舍不得让儿子离开。
只要贾东旭还在，她就觉得这个家还有支柱。
虽然她改嫁给了傻柱，却早已察觉对方对她毫无情意。
离婚是迟早的事，有贾东旭在，至少心里还有个依靠。
要是贾东旭走了，傻柱还不知道会怎么作践她。
贾东旭只是淡淡一笑。他让母亲准备后事，
不单是为自己，更是要给秦淮茹备着。
在他盘算中，秦淮茹必定会走在他前头。
不带着秦淮茹一起走，他死也难以安心。
......
轧钢厂，一号车间。
易中海退休后，失去庇护的秦淮茹常被工友欺辱。
但她始终隐忍，毕竟在车间总比当搬运工强上许多。
秦淮茹正加工着零件，右眼皮却跳个不停。
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可不是好征兆。
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莫不是家里要出事？还是自己要遭殃？
都是封建迷信，别自己吓自己。秦淮茹强自安慰。
虽然眼皮很快不再跳动，但心底的阴霾却未能散去。
晌午时分，秦淮茹拿着两个饭盒走向食堂。
排队时，郭大撇子悄无声息地凑到她身后。
淮茹啊，给你两个白面馒头，怎么样？郭大撇子压低声音。
这话里的意味秦淮茹再明白不过。
往日缺衣少食时，两人没少做这等交易。
两个白面馒头，就能换他摸一把她的身子。
可如今不同往昔，秦淮茹既已与贾东旭离婚，又回到车间做工。
现在的月钱足够养活小当和槐花。
她到底不是那般全然不顾颜面的女人。
“滚开！”秦淮茹一口唾沫啐向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脸色一沉，轻蔑道：“装什么清高！”
这话声音虽轻，却清清楚楚传进了秦淮茹耳中。
秦淮茹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发作：
“郭大撇子，你活腻了吧！”
她抄起饭盒就朝郭大撇子脸上砸去。
食堂工友们见状哄笑起来。
“郭大撇子，你也太窝囊了！”
“这还看不明白？秦淮茹用得着你时笑脸相迎，用不着就一脚踢开！”
“可不是嘛，听说她早就和贾东旭离了，指望着攀哪根高枝呢。”
“她改嫁谁都不稀奇！”
“郭大撇子，别自讨没趣了！”
郭大撇子到底不好对秦淮茹动手，可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他在心底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理会秦淮茹了。
冷哼一声，郭大撇子扭头就走。
秦淮茹要了两个白面馒头，一份烩白菜和猪肉炖粉条。
她带着饭菜往家走，毕竟小当和槐花还等着吃饭。
回到四合院，把吃的分给两个孩子后，
棒梗跑过来说：“妈，爸让你过去一趟。”
“他找我做什么？”秦淮茹满心疑惑。
两人既然已经离婚，贾东旭突然找她准没好事。
“爸今天吐了好多血，特别严重。”棒梗说道。
听说贾东旭病重，秦淮茹倒想去看个究竟。
虽说离了婚，但终究是前夫，去探望也合情理。
若贾东旭真熬不过这一关，对秦淮茹反倒是好事。
少了这个累赘，她往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比如劝傻柱和贾张氏离婚。
等贾东旭一死，傻柱就能借送贾张氏回乡的名义提出离婚。
到时候，秦淮茹就能顺理成章地嫁给傻柱。
想到这里，秦淮茹跟着棒梗往贾家走去。
一进贾家，就见贾东旭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地躺着。
他不住地咳嗽，每咳一声就呕出一口血。
秦淮茹直觉他时日无多了。
但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的——当贾东旭死死盯住她时，秦淮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棒梗，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你妈说点事。”贾东旭找了个借口把孩子支走。
棒梗应了一声就跑出门去。
“你要跟我说什么？”秦淮茹问道。
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她猜想贾东旭或许是要交代什么身后事。
“你靠近些。”贾东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笑容让秦淮茹感到莫名不安。
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走到床前。
贾东旭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