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倒要问问，小子你在踏入这修一途之前，有多大年龄了？”
“回师父，我过了四十之后就不怎么考虑年龄了，当初觉得自己已是不惑之年，也没什么出息，一年一年数着也没什么意思。如今细想的话，今年也有四十见五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木常青和你说修仙界修士之间明争暗斗，那你觉得这世俗界就那么好过吗？是不是人们也有人间苦难千百种，经此一遭方为人的说法。你这个年龄在世俗界难道没有见过持强凌弱，还是没有经历过阴险狡诈。再或者说从未见过血肉生杀？”
“这...这些倒真是如师父所说，唉，当今这世俗界的确也是人吃人的光景。”
“这不就对了，就这样的光景，之前你虽然无依无靠，又没什么本事，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呃...”
“呃什么呃，现如今你身负人魔骨三族之能于一身，对了如果算上那血魂鸦的天赋，说你是人妖魔骨四族合一的奇才也不为过，这样的你去修仙界，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你大多手段见不了光，但世俗界的那些权贵都是在用能见光的手段吗？见不得光，就在没光的时候用！这还用我教你？”
张不凡闻言，暗自思量，好像这为人之道确实如此，世俗界那些权贵，哪一个背后不是阴谋诡计尸山血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哪一将真到荣华富贵的时候，会带着那些枯骨，哪一将背后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尸横遍野。师父说得对！手段见不得修仙界的光，那就在修仙界的夜里用！如此一想，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如果真的可以使用，又有多少同阶修士可以扛得住。这些岂不就是自己的靠山吗？与其依靠别人，仰仗自己才会更加稳妥，毕竟谁也不可能一辈子被别人守护。
还没等这边张不凡完全想明白，灰不烦继续说到：“你可以随余菲菲先去她们余家，虽然我不确定那开天门一事是否真的存在，但如果说这世俗界哪里能最接近修仙界，那绝对是这些修仙世家。世俗界其实才是修仙界最大根基，因为修士归根结底还是人族，而修仙世家就是修仙界留在这里的根，我想当初修仙界断开通道，与其说是保护自己，还不如说是想保护好这世俗界。总之你去了余家一定会有机会的，气运使然不会让你止步于此。我想这一路走来你应该也看到了自己的气运有多强了吧。”
张不凡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嗯，师父，您之前说过这气运虚无缥缈，却由心可见，徒儿这一路走来，确实是看似多舛，但实则一直在逢凶化吉，获益良多，心中自然明白。”
“嗯，切记，气运之事，心中念，心中定，少言莫论。”
“知道了，师父，弟子谨记于心。”张不凡明白，师父之前就和他提到过，这气运之事，玄之又玄，不能经常挂在嘴边，否则再好的气运也会因此衰败。生活中很多人就是得了一点好处，便大肆宣扬，以至于最后招来横祸，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民间便有了闷声发大财的说法。
“对了，师父，那炼体之法，您什么时候教我？”
“炼体之法我不会，而且自打那次人魔大战之后，人族已经没有流传在外的炼体之法了，这事有些类似人族不可以修习魂力的潜规则。所有的炼体之法都被那些大宗门以谨防魔族窥视为由收缴了起来。”灰不烦语气轻松的说道。
“啊，没有啦？那....那....您......”张不凡心说，既然没有了，那你个黑烟怪这半天跟我逗闷子那？还什么能保我低阶时期安全，平衡术法不足的缺陷，难道高阶没有，低阶我也让自己编？。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小心哦，这里是你的神识空间，你心中所想，都会在这里有所映射。”
一听这话，张不凡连忙紧张得抬起头四处张望，但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当他准备要矢口否认的时候。
灰不烦已然开骂了：“你个小王八蛋，看什么看，还真不经试！果然在心里骂我是吧！老子我好心好意给你想办法，一心一意为你的前途铺路，你居然一点不念我好！”
“师父！冷静！冷静！您怎么和夜王家伙一样，这么容易冲动，我这不是刚听您说，我的想法会影响到这里，所以一时好奇才看了两眼嘛。我怎么可能骂您呢，你可是无所不能的无相神念，我心里想啥，还不是您轻轻松松就可以了如指掌的。”
“放屁，现在吹捧晚了！我是无形无相，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算了，懒得和你计较。这炼体之法，你回去找那长虫要！”灰不烦其实也是逗他玩，毕竟让一个凡人出身的徒弟独自去闯修仙界，自己这做师父不去不说，还要调走对方两个最大的助力，属实也听着有点亏欠，就当是调剂一下心情吧。
“木常青还会这个！？”张不凡没想到这人族的炼体之法，师父会让他去找木常青一个妖族要。
“他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你想啊，首先这炼体之法只有初阶，原本修仙界到处都有流通，也就算不得宝贵。而且就其特性而言不光魔族感兴趣，这没有经脉丹田只能修习本族天赋的妖族是不是也会对其很有兴趣。再加上这神秘长虫的阅历，有关神灵的这等秘辛他都知晓，区区炼体之法，他要是说不知道，你觉得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可，万一他就是不承认呢？”
“唉，为师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留着干什么，实在必要的时候让夜王去问。他俩犯克，会有奇效。”灰不烦微微摇头，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这徒弟怎么一会聪明到一点就透，一会又笨得如同朽木。
闻言，张不凡却是眼前一亮，正如师父所说，其实这事只需要让夜王去问就肯定没问题，木常青面对夜王那绝对是事无巨细通通交代。
“师父，您说的有道理，徒儿还是想法有些局限。对了，师父您不去修仙界的话，那要去哪里啊？”张不凡突然想到，师父如果离开自己的神识空间，貌似好像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
“嗯，你明白就好，有的时候人会遇到很多难事，都是因为想法不对。记住想的多，不如想的巧，这世上能真正难住你的事情并不多。至于为师嘛，我准备带着夜王和那长虫去一趟魔界。”
“啊！魔界？！”张不凡此刻真是有点佩服自己师父了。自己这师父，不光外形奇特，就连这修行走向都与众不同。世人都是想着怎么远离魔族，结果自己师父没事居然想着要主动带人进魔界。
“对，就是魔界，前些天我从伊西斯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当年神灵大战的消息，似乎一切和魔族脱不了干系。而且其中有一些貌似与为师的出身相关，所以我准备去一趟，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灰不烦之前去高塔就是为了联系到伊西斯，其实对于当初伊西斯对自己表现出的那种畏惧，灰不烦也觉得有些异常，毕竟这生命之神即便在神灵中也算是有数的上位者之一，绝不可能那么好说话。而且伊西斯当初走的时候，还悄悄给他留了一句话，“你似乎忘了自己是谁”，只不过当时是神识传音，其他人并不知道而已。所以当来到日影城，发现顿顿人可以通过高塔供奉生命之神时，灰不烦便去联系了伊西斯，此后便有了要去魔界的想法，今日即便张不凡不来，他也很快会公布自己的决定。
“那您为什么要带夜王和木常青啊？放心，师父，我不是说想让他们陪我走。只不过我觉得他们去对您来说完全是拖累啊。”张不凡觉得师父非要带着夜王他们一起魔界，似乎真的会是拖累。
“为师以魂力为源，又是无形无相之体，去魔界自是无忧。带他们俩去，一是有些事以为师无形无相之体没办法做，需要他们帮忙，二是那里有适合他们的机缘。此去这二妖应该也能有所斩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