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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峡那场带着甜杏仁味的屠杀,像一场冰冷彻骨的寒流,迅速席卷了整个358团防区。仇恨在每一个士兵的胸腔里沉淀、凝固,变成了眼神里挥之不去的、带着血丝的坚硬内核。楚风那道“不要俘虏”的命令,没有人大张旗鼓地宣扬,却像无声的病毒,在战壕间、在掩体后、在每一个士兵紧握枪托的手指间传递、扎根。

空气里除了硝烟和泥土味,更多了一种压抑的、一触即发的暴戾。

但战争,从不因一方的悲愤而改变其冷酷的节奏。

日军第四旅团在落雁峡用毒气撕开血口后,主力并未急于向峡谷深处投入太多兵力去清剿那四个可能存在的残兵,而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更多的装甲部队和步兵,沿着被“魔鬼连”鲜血浸透的黑水河谷,压向了358团核心阵地的前沿——那个曾经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如今已坚壁清野、布满工事的核心村庄,以及村庄后那片楚风苦心经营、寄托了无数蓝图的团部驻地。

炮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密集、更加狂暴地倾泻在核心阵地的每一寸土地上。

轰隆隆——!

咻——轰!

大地在持续不断的轰鸣中痛苦地颤抖、呻吟。黑色的硝烟和黄色的尘土混合成巨大的蘑菇云,一团接一团地腾起,遮蔽了本就阴沉的天光。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弹片和碎石,呈辐射状向四周疯狂席卷,将刚刚加固过的战壕胸墙一次次削平,将伪装网撕成碎片,将还没来得及转移的、砍伐下来用作鹿砦的树木炸成四处飞溅的木屑。

士兵们蜷缩在加深的防炮洞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张大了嘴巴,以减少超压对耳膜的冲击。每一次近失弹的爆炸,都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胸口,震得人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头顶的泥土簌簌落下,掉进衣领里,和冰冷的汗水黏在一起。

“炮击!注意炮击!”

“医务兵!三号掩体塌了!快!”

声嘶力竭的呼喊在炮火的间隙中艰难地穿透,带着绝望的颤音。

楚风所在的隐蔽指挥所,虽然经过精心选择和加固,此刻也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顶棚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灰尘和细小的碎石像下雨一样落下,电台的天线被震坏了一根,通讯兵正满头大汗地抢修。

“团座!前沿一营报告,左翼三号高地失守!鬼子坦克上来了!”

“二营请求炮火支援!他们正面压力太大,快顶不住了!”

“王承柱报告,炮营阵地被鬼子炮兵盯上了,请求转移!”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楚风的心上。他死死盯着沙盘,上面代表日军进攻的蓝色箭头,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速度,向着代表核心区域的红色防线凶猛撞击、渗透。

他知道,藤原信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毕其功于一役了。落雁峡的毒气,既是残忍的试探,也是总攻的号角。

“告诉一营长,放弃三号高地,收缩防线,在二道堑壕组织反击!用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给老子炸断坦克的履带!”

“命令王承柱,再坚持十分钟!进行最后一次压制射击,然后立刻向三号备用阵地转移!动作要快!”

“二营……告诉二营长,没有老子的撤退命令,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也得给我钉在阵地上!”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冷静,像一块被冰水浸透的钢铁。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犹豫和慌乱,都会导致防线的彻底崩溃。

炮击终于渐渐稀疏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日军步兵那土黄色的身影和“板载”的嚎叫声。

真正的血肉磨盘,开始了。

**(一)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

阵地前方,失去了炮火绝对掩护的守军士兵,从几乎被泥土掩埋的战壕里探出身,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向着冲锋的日军倾泻着复仇的子弹和怒火。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机枪!瞄准了打!别省子弹!”

“手榴弹!扔!”

捷克式轻机枪枪管打得通红,副射手不停地更换着备用枪管,水冷式重机枪喷射出持续的火舌,编织成一道道死亡之网。步枪子弹如同飞蝗,手榴弹像冰雹一样砸向敌群。

冲在前面的日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但后面的敌人依旧悍不畏死地踏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向上冲。他们的三八式步枪射击精准,掷弹筒打得又刁又狠,不断在守军阵地上制造着伤亡。

一辆**式坦克,像个笨拙但坚固的铁乌龟,引导着步兵冲击二营的核心阵地。机枪子弹打在它的装甲上,只能溅起一溜火星。

“狗日的铁王八!”一个满脸硝烟的老兵骂了一句,抱起一个捆扎好的集束手榴弹,就要跃出战壕。

“班长!我去!”旁边一个更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一把抢过集束手榴弹,不容分说地冲了出去。他灵巧地利用弹坑和地形匍匐前进,子弹在他身边啾啾作响,溅起阵阵烟尘。

眼看就要接近坦克,一发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坦克的机枪发现了他,调转枪口,子弹像鞭子一样扫射过来,打得他周围的泥土飞溅。

年轻士兵抬起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坦克,又回头望了望战壕里战友们焦急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拉燃了集束手榴弹的引信,用尽最后的力气,翻滚着,将自己和那捆“嗤嗤”冒烟的死神,一起塞进了坦克的履带之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坦克的履带被炸断,庞大的车身猛地一歪,停了下来,冒起了黑烟。

战壕里沉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怒吼和射击!

“为小豆子报仇!”

“杀光这帮畜生!”

仇恨,用最惨烈的方式,化作了战斗的力量。每一个士兵都杀红了眼,阵地前日军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焦黑的土地,但敌人的攻势,依旧一浪高过一浪。

**(二) 最后的屏障与沦陷**

核心村庄的外围阵地,在经历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惨烈搏杀后,终于被日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火力,像锉刀打磨骨头一样,一点点啃噬、突破。

残存的守军部队,按照楚风的命令,开始有序地、交替掩护着向村庄内部,以及最后的屏障——团部驻地周围的预设阵地撤退。

日军士兵嚎叫着,冲进了空无一人的村庄。

他们看到的,是断壁残垣,是仍在冒烟的灰烬,是被填埋的水井,是死一般的寂静。

“八嘎!支那人,统统地死啦死啦地!”一个日军少佐挥舞着军刀,砍倒了一根烧焦的房梁,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们没能抓到预期的俘虏和补给。

更多的日军士兵涌入村庄,开始进行野蛮的搜索和破坏。他们用刺刀捅破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草垛,砸碎每一扇还能称之为门的木板,纵火点燃那些尚未完全烧毁的房架。

浓烟再次在村庄上空升起,只是这一次,带着的是彻底的毁灭气息。

在村庄边缘,几个因为行动不便、自愿留下的老人,被日军从藏身的地窖里拖了出来。他们沉默地看着这些闯入家园的强盗,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说!楚云飞的主力在哪里?粮食藏在哪里?”日军翻译官厉声喝问。

老人们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砰!”

一个日军士兵不耐烦地举起枪,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射杀在地。

其他老人身体颤抖了一下,依旧沉默。

“杀光!”日军军官失去了耐心,下达了命令。

枪声接连响起,最后一点留守的生命之火,在这片被蹂躏的土地上熄灭了。

日军的前锋,开始向最后的目标——那片依山而建、工事最为坚固的团部驻地,发起了进攻。

**(三) 废墟上的印记**

楚风在最后时刻,才在孙铭和几名警卫员的拼死护卫下,撤离了即将被炮火覆盖的团部隐蔽指挥所,转移到了更靠后、更隐蔽的山洞指挥点。

他站在新的观察口,举起望远镜。

镜头里,那片他呕心沥血、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团部驻地,已经陷入了火海和浓烟之中。他能看到熟悉的房屋在燃烧,能看到那面曾经飘扬的军旗被炮火撕碎、坠落,能看到日军土黄色的身影在废墟间窜动。

他甚至能看到,一个日军军官,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他经常用来观察部队操练、思考问题的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叉着腰,让随军的记者拍照留念。那石头,还残留着他无数次摩挲过的温度,此刻却站着一个沾满同胞鲜血的刽子手。

楚风的手,死死攥着望远镜的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无法平息他心中那焚天煮海般的怒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家”……

他潜意识里,早已将这片倾注了无数心血和希望的土地,视作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家”。

现在,这个“家”,在他的注视下,被敌人用最野蛮的方式,践踏、焚毁、占领。

那种感觉,比落雁峡的毒气更让他窒息。那不是单纯的军事失利,而是一种根脉被强行斩断、心血被无情焚毁的剧痛。

他仿佛能看到,那片刚刚收获过、寄托着来年希望的土豆田,此刻正被日军的坦克履带无情地碾过,绿色的嫩苗和饱满的块茎,连同泥土一起,被卷入钢铁的齿轮,化作齑粉。

他仿佛能闻到,风中带来的,不仅仅是硝烟味,还有新粮被烧焦的糊味,家园木材燃烧的特有气味,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方立功踉跄着走到他身边,脸上被硝烟熏得黢黑,眼镜碎了一片,声音带着哭腔:“团座……咱们……咱们的家……没了……”

楚风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望远镜,他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极其轻微,却又重若千钧的音节:

“……嗯。”

这一个字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有痛彻心扉,有无边愤怒,有刻骨仇恨,也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沉淀下来的、更加可怕的冷静。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口即将喷发的火山口,里面翻滚着熔岩般的杀意。

他看着指挥点里所有垂头丧气、或悲愤欲绝的军官和士兵,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哭丧着脸干什么?”

“家没了,可以再建!”

“地毁了,可以再垦!”

“只要人还在,只要咱们这口气还在——”

他猛地提高音量,每一个字都像出膛的子弹,射向每个人的心脏:

“今天鬼子怎么烧的,来日,咱们就怎么给他烧回去!”

“今天鬼子怎么占的,来日,咱们就怎么给他夺回来!”

“而且,要让他们用十倍、百倍的血来偿!”

他走到电台旁,拿起话筒,接通了所有还能联系上的部队频道,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向四面八方仍在浴血奋战的将士:

“各部队注意,我是楚风!”

“核心驻地已按计划放弃!”

“这不是失败,这是战略转移!”

“我们的根,不在那一砖一瓦,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在我们的枪杆子里!”

“都给我记住今天的火,记住今天的血!”

“化悲痛为力量,依托山区,继续战斗!”

“我们要像山里的野草,鬼子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们要让鬼子在这片土地上,永无宁日!”

他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那些濒临绝望的士兵心中。是啊,家没了,但人还在,魂还在!

楚风放下话筒,最后看了一眼观察口外那被火光和浓烟笼罩的、曾经的“家”。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真正变成了一支失去了固定巢穴的军队,将在更广阔、也更残酷的山地与平原间,与敌人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游击战争。

“家”的陷落,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起点。

一个更加艰难、更加血腥,但也孕育着无限可能的起点。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笔债,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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