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封赏大典终于在群臣或激动、或羡慕、或复杂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百官依次退朝,许多人都还在低声议论着今日这足以震动朝野的封赏结果,尤其是那位一跃成为超一品护国公主、权责惊人的杨景曦。
萧天宸从龙椅上走下,来到萧天澈和杨景曦面前,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属于兄长的温和笑容:“好了,朝堂上的事已了。母后和婉音在慈宁宫怕是早已等急了,尤其是母后,天天念叨着要亲眼看看她的小儿子和未来的小儿媳是否安然无恙。走吧,随朕去给母后请安,也让皇后见见我们天启的大功臣。”
听到要见太后和皇后,杨景曦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虽然她战场上叱咤风云,但面对这种纯粹的家常场合,尤其是要见未来的婆婆和嫂嫂,还是难免生出一丝新媳妇见公婆般的紧张与羞涩。她下意识地微微垂眸,脸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萧天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低声道:“别怕,母后和皇嫂都是极和善的人,她们早就想见你了,心里不知多喜欢你。一切有我。”
他温暖而有力的大手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杨景曦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心中的那点紧张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温暖。
她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点了点头:“嗯。”
皇帝萧天宸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中笑意更深,打趣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感情好,就别在朕面前显摆了。快走吧,别让母后等久了。”
说罢,萧天宸率先起身,萧天澈牵着杨景曦的手,紧随其后,三人一同离开金銮殿,往后宫的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内,焚着淡淡的檀香,气氛宁静祥和。太后早已坐立不安,频频向殿外张望。皇后欧阳婉音陪在一旁,温声安抚着,但眼中也带着期待。
“来了来了!陛下和王爷、公主殿下过来了!”太监一声通传,太后立刻挺直了腰板,努力维持着太后的威仪,但眼中的急切却掩藏不住。
脚步声临近,萧天宸率先进来,笑着道:“母后,您看谁来了?”
话音未落,萧天澈便拉着杨景曦走了进来。
太后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牢牢锁在了小儿子身上,上下仔细打量着,见他虽清瘦了些,但精神奕奕,眼神锐利如昔,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眼圈却忍不住红了:“阿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让母后好好看看!”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萧天澈松开杨景曦的手,上前几步,单膝跪在太后榻前。太后连忙扶起他,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这时,她的目光才转向一旁静立着的杨景曦。只见眼前的女子,身姿挺拔,容颜清丽绝伦,虽穿着繁复的宫装,却并无寻常闺秀的娇柔之气,眉宇间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静与自信,眼神清澈而明亮。
太后早就听闻过无数关于她的传奇,此刻亲眼见到,只觉得比想象中更加令人心折。
“好孩子,快过来。”太后朝着杨景曦招手,语气无比慈爱。
杨景曦依言上前,敛衽行礼,姿态优雅从容:“臣女杨景曦,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快免礼!”太后亲自虚扶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越看越是喜欢,“好,真是个好孩子!模样好,气度更好!你在北境做的事,哀家都听说了,真是辛苦了!也真是……太给我们天启长脸了!给咱们女子长脸了!”太后拍着她的手,语气中满是骄傲和心疼。
皇后欧阳婉音也笑着开口:“早就听闻妹妹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方知何为钟灵毓秀。妹妹为国为民立下如此大功,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她的话语温柔真诚,带着由衷的欣赏。
杨景曦忙微微欠身:“皇后娘娘过誉了,太后娘娘厚爱,景曦愧不敢当。保家卫国,本是分内之事。”
“瞧瞧,多会说话,宠辱不惊。”太后满意地对皇后笑道,又转头对萧天澈说,“阿澈,你可是给哀家找了个天好的媳妇儿!”
萧天澈与有荣焉地笑着:“是儿臣的福气。”
慈宁宫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派婆慈媳孝、妯娌和睦的温馨景象。
另一边,杨景邦在宫门外与萧天澈、杨景曦分开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策马奔回了嘉禾郡主府——不,现在应该叫护国公主府了。
他刚冲进府门,早已等候多时的杨家众人就围了上来。
“邦儿,回来了?朝会怎么样?”
“陛下都赏了什么?”
“曦儿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杨景邦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家人,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祖父,祖母,爹,娘,各位叔伯婶婶,哥哥弟弟姐姐们!天大的喜事!”
他先指着自己,难掩兴奋:“陛下隆恩,我擢升为正三品鹰扬将军了!还封了关内侯!”
“哎呀!将军!还封侯了!”大伯母林氏第一个惊呼出声,冲上前抓住儿子的胳膊,喜极而泣,“我的儿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好小子!真给你爹长脸!”杨大伯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激动得满脸红光。
众人也是纷纷道贺,喜气洋洋。但杨景邦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还有曦儿!陛下……陛下晋封曦儿为超一品护国公主了!封地湖州,享双倍亲王俸禄!陛下还特许她调用一半‘暗刃’,更让她在京城开设皇家医学堂和工学院!”
超一品护国公主?! 封地?!双倍亲王俸禄?! 开设学院?!
每一个词都像一道惊雷,炸得杨家众人头晕目眩,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杨老爷子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杨老太太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杨父杨母更是惊呆了,他们的女儿……成了公主?!其他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过了好半晌,杨老爷子才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邦……邦哥儿……你,你没说错?是公主?超一品?”
“千真万确!祖父!满朝文武都听着呢!圣旨肯定很快就到!”杨景邦用力点头确认。
“老天爷啊……”杨老太太终于喘过气来,一把抱住旁边还在发懵的杨母,“老三家的!你生了个凤凰啊!我们老杨家……出了一位公主啊!”
瞬间,整个郡主府(公主府)彻底沸腾了!惊呼声、狂喜的欢笑声、激动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巨大的荣耀感和幸福感将整个杨家完全淹没。他们知道杨景曦立了大功,却万万没想到,这功勋竟能换来如此至高无上的尊荣!
“快!快准备香案!准备接旨!”杨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声吩咐,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杨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府内下人立刻忙碌起来,而杨家众人则沉浸在巨大的狂喜和荣耀之中,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宣告着家族命运彻底改变的正式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