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小时,易中海就完成了改装:将一二号孔的零件各打磨一毫米,互换四五号孔的润滑部件,重新安装反装的三号零件。
“领导们,按沈厂长的方案完成了,要试机吗?”
杨厂长点头示意。
机器启动后,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新机器不仅运转正常,速度还提升了一倍,操作起来也更加省力。
易中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八级钳工都没发现的问题,竟被沈伟明一眼看破。
“效率提升太惊人了!”
杨厂长连连赞叹,“沈厂长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很简单。”
沈伟明平静地说,“除了焊工,我也研究过钳工技术。”
“只要灵活思考,就能发现问题。
之前效率低是因为思路太僵化了。”
杨厂长大笑:“听听!沈厂长虽然是焊工出身,却能发现你们专业钳工都找不到的问题。”
“大家要引以为戒,不能固步自封。
各行各业都要融会贯通,多学习多钻研!”
易中海涨红了脸,赶紧表态:“厂长说得对,我一定带头反省!”
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率先认错,第一车间的其他工人也纷纷低头反省。
一位七级钳工工程师全程目睹沈厂长技惊四座的场景,主动上前说:杨厂长的观点很正确,但还漏掉关键一点。”
沈厂长能发现新设备的问题,证明他至少具备九级钳工水准。”
看来沈厂长说随便看过些钳工书籍是谦虚了,他在钳工上投入的精力不比焊工少。”
这番话让整个车间瞬间沸腾。
连杨厂长都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九级钳工?不可能!易中海死死盯着沈伟明,面部肌肉都僵住了。
要知道当时八级已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巅峰,九级则是国宝级存在,能享受国家级待遇。
易中海干了一辈子才到八级,这已经足够他在厂里傲视群雄。
杨厂长开怀大笑:沈厂长藏得真深啊!没想到在钻研焊工之余,还练就了九级钳工的功夫。”
沈伟明谦逊地摆摆手:我离九级还差得远,只是运气好发现问题罢了。”
您太谦虚了!那位七级工程师由衷赞叹。
就按沈厂长的方案投入量产。”杨厂长下达指令后,工人们迅速回到各自岗位。
紧接着,沈伟明随杨厂长巡视其他车间,正好遇到一批新到的工艺钳工设备需要调试。
沈厂长,能给些建议吗?杨厂长试探性地问。
应该可以。”沈伟明信心十足地走向设备区。
设备区内,钳工们正挥汗如雨地打磨机器,飞溅的火花构成独特风景。
沈厂长?您怎么来了?工艺车间主任急忙迎上来。
听这话,是不欢迎我啊?沈伟明打趣道。
不敢不敢!主任连连赔笑,心里却犯嘀咕:这位焊工专家来钳工车间能干什么?莫非还想指导工作?
当沈伟明要求查看设备图纸时,主任将信将疑地递上图纸。
只见沈厂长快速扫视后,当着众人面开始调整设备。
可以试机了。”完成改造后沈伟明说道。
机器启动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运转效率提升数倍,且异常平稳!
太神了!沈厂长不仅是焊工大师,钳工技术也这么厉害!
简直令人拜服!
车间主任像看怪物般盯着沈伟明,杨厂长则欣喜若狂——效率提升意味着产能飞跃。
院子里静得出奇。
贾东旭一脚踢开自家门板,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刘海中那老狗贼使坏!
秦淮茹倚在墙角,额头渗着冷汗,手指绞得发白。
要不是聋老太太和易大爷出面周旋,贾家这会儿怕是连屋顶都没得住了。
她不敢想被轰出去的后果——眼下已经够难了,再背上个坏名声,怕是连胡同口卖菜的都要朝他们吐口水。
老太太对咱有恩。”秦淮茹小声说。
贾东旭突然狞笑起来,露出泛黄的牙齿:你当他们是菩萨转世?没有傻柱那个蠢货,他们会多看我们一眼?
柱子都进大牢了!秦淮茹眼眶泛红。
少来这套!贾东旭一把打翻桌上的搪瓷缸,铁皮撞击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他太清楚那些人打的算盘——就盼着他早点咽气,好让寡妇改嫁厨子呢。
聋老太婆装聋作哑这么多年,算计起来比谁都快。
易中海更不是好东西,不过是想给自己找条养老的看门狗。
我要是蹬腿死了,你们可都称心了!
秦淮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却在心里拨起了算盘珠。
许大茂那个废物现在连茅房都打扫不利索,哪比得上傻柱那把炒勺?虽说有了案底,可有聋老太太撑腰,迟早还能支个摊子。
她抹着眼泪盘算:等那个憨子放出来,得去监狱门口迎一迎...
秦淮茹深知傻柱的脾性,只要给他点好处就能轻易拿捏。
她只需露个笑脸,或是让傻柱碰碰手,对方就对她言听计从。
把傻柱攥在手心,自然也能靠他获得老太太的保护。
这等于给自己加了层护身符。
想到这儿,秦淮茹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扬起。
正琢磨着,里屋忽然传来小当的啼哭。
秦淮茹冲进去掀开被子,只见孩子满脸通红,泪水滚滚而下。
一摸额头滚烫,竟是发起了高烧。
孩子烧得厉害!她顿时慌了神——这么小的孩子高烧不退,搞不好会抽搐惊厥,得赶紧送医。
愣着干啥?送医院啊!贾东旭不耐烦地催促。
可…...家里没钱了。”秦淮茹窘迫地低头。
贾东旭翻遍所有口袋,又掀开床褥搜寻,最后只掏出五毛钱塞给她。
突然小当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身子剧烈抽搐起来。
糟了!惊厥了!秦淮茹吓得声音发颤。
幼儿高烧惊厥可能引发癫痫,每发作一次都会损伤脑神经,后果不堪设想。
快去找许大茂!贾东旭急中生智。
眼下只有许大茂能帮忙,就算他存着别的心思也顾不得了。
秦淮茹奔到后院时,许大茂正给新买的自行车装轮子。
听说小当病危,他立刻开柜取出一百块钱:走!我跟你去!
见到抽搐不止的孩子,许大茂当即决定借车:去找阎埠贵!
阎家屋里,三大爷正对着黄历挑吉日——儿子阎解放快要中考,他盘算着去庙里求个吉利。
三大妈在灶边烧洗脚水,老寒腿疼得厉害。
三大爷!孩子快不行了,借您自行车救命!许大茂背着昏迷的小当大喊。
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求您行行好!
阎埠贵皱起眉头。
全院大会刚放过贾家一马,现在又要来借车?
阎埠贵心里盘算得清楚,从贾家那儿讨不到好处反而会惹上麻烦。
如今贾家在街坊邻里间的名声已经不太好了,精明的阎埠贵可不想被牵连。
再说他那辆自行车用的正是许大茂的两个新轮子。
阎埠贵担心被许大茂认出来,便找了个借口推脱:
车子坏了,等明儿修好再说吧!他冷冰冰地说道。
车坏了?
这谎话说得也太明显了。
许大茂分明看见阎解放放学后骑着车在院子里转悠,这才多会儿功夫就坏了?
三大爷,我下班还瞧见阎解放在骑车呢,哪能这么快就坏?许大茂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坏了就是坏了,许大茂你管这么宽做什么?傻柱进了局子,你就顶上当秦淮茹的相好,给小当当干爹了?阎埠贵阴阳怪气地回怼。
三大爷,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秦淮茹眼圈泛红。
三大爷,做人要讲良心,小当这么小的孩子遭罪,你就看着不管?
就在许大茂说话间,阎解放推着车从屋里出来了。
爸,我想骑车出去玩!阎解放喊道。
眼看谎话被戳穿,阎埠贵急得直跺脚:骑什么骑!车坏了不知道吗?
没坏啊,我刚还骑来着!阎解放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没眼力见的混小子把阎埠贵气得够呛。
三大爷,这下怎么说?许大茂逼视着阎埠贵。
见推脱不掉,阎埠贵拉下脸来:要借车也行,一次三块钱。
这车值四十块呢,三块钱算便宜了!
许大茂和秦淮茹闻言都冷笑出声。
三大爷真是越老越精,小当都这样了还只认钱?许大茂满脸鄙夷。
看着小当脸色越来越差,秦淮茹赶紧掏出仅剩的三块钱塞给阎埠贵。
钱给您,车我们借走了!
她匆匆推车出门,许大茂蹬车,秦淮茹抱着小当坐在后座,很快赶到医院。
医生立即采取急救措施,防止呕吐物堵塞气管。
经过紧急处理,小当情况稳定后做了脑电图检查。
由于当时设备尚未普及,医生只能通过症状和脑电图判断病情。
诊断结果是高热引发的癫痫发作。
那时癫痫治疗手段有限,每次发作都可能造成脑损伤,严重会导致植物人状态。
听到诊断结果,秦淮茹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夫,求您救救孩子,她还这么小啊!
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医生预估治疗费用需要三百元。
秦淮茹看着医药费单子,手指微微发抖。
这三百块钱在她眼里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贾家早已揭不开锅,她那点工资撑不到月底就花光了,剩下半个月全家只能挖野菜填肚子,哪还有余钱看病?
就在她发愁时,许大茂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我这有钱。”说罢便骑着阎埠贵的自行车赶回四合院,取出了全部积蓄。
三百块钱交完医药费,他兜里几乎不剩什么了。
小当住院治疗期间,秦淮茹日夜守在病床前,许大茂依旧每天去扫厕所。
四合院里很快传遍了贾家的变故——婆婆坐牢、儿子进了少管所,现在女儿又突发癫痫。
后院刘家正就此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