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神雀碎片在晨光里突然炸响,像被扔进滚油的火星。赵小虎手一抖,碎片差点掉进药碾子,屏幕上的三维图正顺着纹路往外冒红光,三个绿点在江底的位置闪闪发亮,像埋在泥里的萤火虫。“雀爷说阵眼定准了!” 他举着碎片往张叙舟面前凑,鼻尖差点撞上对方的下巴,“误差不超三米!你看这第一个,就在王家渡老槐树下!”
张叙舟的指尖刚碰到碎片,护江力 660 点的暖流就 “嗡” 地炸开,顺着胳膊往丹田钻。他突然看清了江底的脉络 —— 煞气像条黑蛇,正顺着三个阵眼往五村的地脉里钻,而王家渡的老槐树,就是蛇头最先啃到的地方。“得先破这个。” 他往门外喊,“李老四,备船!去王家渡!”
江雾比昨天淡了些,却裹着股甜腥气。李老四的船刚到王家渡码头,就看见老槐树下围了群人。王二伯正举着斧头往树身砍,斧刃嵌在树干里,带出的木屑泛着黑,“这树藏了妖怪!” 他儿媳妇抱着娃在旁边哭,孩子脸上的红疹又冒了些,“昨儿熏了艾草还管用,今晨起来更重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树洞里一探,螺旋光突然拧成麻花。“煞气全聚在这儿!” 她往洞里撒了把薄荷粉,白烟刚冒出来就被吸进去,“银簪说这树的年轮里嵌着阴煞阵的符纹 —— 就像肉里扎了刺,不挑出来好不了!”
赵小虎抱着青铜神雀碎片绕树三圈,碎片突然 “咔嗒” 一声嵌进树身的裂缝。屏幕上的三维图瞬间清晰,老槐树的根系在地下织成网,正好罩住第一个阵眼,“雀爷说用护江石阵的阳气能破!” 他往碎片上浇了点江芽露,树身突然浮出层淡光,与青溪镇方向的护江石阵连成线,“你看,石阵的气顺着树根往这儿跑呢!”
张叙舟突然想起章纲里 “地脉节点联动” 的法子,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按住碎片。护江力顺着手臂往树里灌,660 点的暖流撞上煞气,树身竟 “咯吱” 响起来,像老骨头在舒展。“李老四,把青溪镇的护江石碎渣拿来!” 他往树洞里塞了把碎渣,石粉刚碰到黑丝就 “滋滋” 响,“石阵的阳气能顺着这路往阵眼里钻!”
王工头举着卷尺往树周围插标杆,铁尺在地上围出个正三角。“按图纸来,这三个点得埋护江石!” 他往每个点撒了把五村混合的江沙,“形成的三角正好卡住阵眼 —— 就像用铁钳夹住蛇头!” 陈二叔扛着块半大的石头走来,石面上还留着他爹刻的 “安” 字,“这是当年修堤剩下的,压得住邪祟!”
树洞里的黑丝突然往外涌,像被踩的蚁穴。赵小虎尖叫着往碎片上倒江芽露,屏幕上的红光突然暴涨,在树身烙出个巴掌大的印记。“雀爷标记上了!” 他指着印记跳,“护江力涨了 5 点!665 了!”
苏星潼趁机往村民手里分新做的香囊,薄荷混着莲子的清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这是陈家湾送来的莲子,清心火最管用。” 她往王二伯儿媳妇手里塞了个,“给娃挂在脖子上,比艾草劲大。” 女人将信将疑地挂上,孩子抓着香囊往嘴里塞,红疹竟真的淡了些。
日头爬到头顶时,老槐树下的三个护江石都埋妥了。张叙舟摸着树身,裂缝里的黑丝变成了灰,树洞里渗出清水,带着股草木香。“成了!” 李老四往树上泼了瓢艾草水,水珠在阳光下滚成金粒,“你看这叶子,刚才还蔫得像抹布,现在直挺挺的!”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碎片跑过来,屏幕上的绿点灭了一个,剩下两个在江底闪闪发亮。“雀爷说还剩两个阵眼!一个在陈家湾的芦苇荡,一个在青溪镇的石阵底下!” 他往张叙舟手里塞了块碎片投影的拓片,上面的纹路像条缩小的江,“雀爷说这三个阵眼是串在一根地脉线上的,破了这个,剩下的就好找了!”
王二伯突然往树洞里塞了把自家种的薄荷,叶子上还带着露水。“老支书当年说,树通人性。” 他往树干上靠了靠,树皮的温度比刚才暖了些,“俺不该拿斧头砍它 —— 以后俺天天来浇水。”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江面,螺旋光转得轻快。“银簪说石阵的阳气顺着地脉往各村跑呢!” 她往药箱里装银针,“村里的红疹病人退了大半,陈二叔家儿媳妇的脖子都能看见白皮肤了!”
张叙舟摸了摸掌心,护江力 665 点的暖流顺得像春江水。他往五村的方向望,青溪镇的护江石在雾里泛着光,陈家湾的芦苇荡飘来药香,王家渡的老槐树新叶正冒尖 —— 地脉里的阳气像串起来的灯笼,把阴煞阵的黑蛇照得无所遁形。
青铜神雀碎片躺在树洞里,屏幕上的三维图正慢慢更新,剩下的两个阵眼旁跳出行小字:“芦苇荡的阵眼借了水势,得用安澜符镇。”
江风掀起李老四的粗布褂子,他往船上搬着剩下的艾草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张叙舟望着树洞里渗出的清水,突然觉得这阴煞阵也没那么可怕 —— 就像地里的杂草,只要找对根,五村人凑在一起薅,再顽固的草也能除干净。
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给江堤系了条绿腰带。赵小虎数着屏幕上的善念值,已经涨到 720 万了,“雀爷说再破一个阵眼,就能解锁镇煞符!” 他往村里跑,要把这消息告诉苏星潼,药香和雀鸣在风里缠成了团,甜得像刚熬好的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