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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柱趴在硬邦邦的炕上,感觉自己是块被摊平了晒的咸鱼干。肋下那片钝痛像生了根,稍微挪动就牵扯得他龇牙咧嘴。王郎中那老家伙下手忒狠,说是正骨活血,一通揉捏下来,王大柱觉得自己离当场去世只差一口气。药膏辛辣刺鼻,熏得他脑仁疼,可那点药力钻进皮肉里,又带来一丝丝麻痹般的清凉,好歹让那要命的疼缓了缓。

他歪着脖子,对着炕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汁运气。这玩意儿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可想想柱子还昏迷着,翠儿还躺着,三娘子…算了,不想了。他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苦得他整张脸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

“少爷,您悠着点…”小厮栓子端着碗温水,在旁边看得直咧嘴。

“悠个屁!”王大柱没好气地灌了口水冲掉嘴里的苦味,“柱子那边有动静没?翠儿呢?醒了没?”

“柱子哥…还烧着,说胡话,喊打喊杀的…王郎中守着呢。八太太…倒是醒了!”栓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刚醒的!王郎中去瞧了,说人清醒了,就是虚得很,说不了几句话又睡过去了。春草正伺候着呢!”

翠儿醒了!王大柱心头那块压了几天的大石头,“咚”地一声落了地。一股暖流混着后怕,冲得他鼻子有点发酸。这小丫头,总算挺过来了!他猛地就想爬起来去看她。

“哎哟!”动作太大,肋下剧痛袭来,疼得他眼前发黑,又重重跌回炕上。

“少爷!您可消停点吧!”栓子吓得赶紧扶住他,“王郎中说了,您这骨头虽没断,可伤得不轻,得好好养着!大太太也吩咐了,让您安心静养!八太太那边有春草和五太太照看着,好着呢!您去了…再吓着人家…”

王大柱想想自己这副鼻青脸肿、走路都打晃的尊容,再看看翠儿刚醒那虚弱样儿,确实不合适。他只能蔫蔫地趴回去,心里像有只猫在挠。

不能去看翠儿,西暖阁那位祖宗更是碰都不敢碰,柱子那边除了干着急也没辙…王大柱觉得自己快憋疯了。他眼珠子在炕上乱转,最终定格在墙角那堆被他揉得皱巴巴的图纸上——那是他改良织布机的设计图。

“栓子!”王大柱眼睛一亮,“去!把福伯给我叫来!就说少爷我…有要紧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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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后院的偏院,如今彻底成了王大柱的“工业革命”基地。那台半成品的织布机骨架被小心地移到了这里,旁边堆满了各种木料、铁件、工具。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木屑味、桐油味和铁锈味。

王大柱裹着件厚实的棉袍,像只笨拙的熊,肋下夹着个厚厚的软垫,歪歪斜斜地靠在一张铺了厚褥子的太师椅里——这是他强烈要求下,福伯让人搬来的“监工宝座”。他脸上依旧带着青紫,但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一双眼睛贼亮,盯着场地中央忙活的几个人。

福伯带着两个手脚麻利、脑子也活泛的小厮,正按照王大柱口述和图上的鬼画符,小心翼翼地组装着那台怪物般的织布机。老木匠李头儿和铁匠张头儿也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两句,或者按照王大柱临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现场修改零件。

“福伯!左边!左边那根连杆!对!卡进那个齿轮槽里!小心点!别掰断了!”

“张师傅!那个脚踏板的轴!再打磨光滑点!要转起来没声音的!”

“李师傅!那梭道!再往里收半寸!对!就半寸!”

王大柱嘴就没停过,一会儿指点江山,一会儿大呼小叫。他没法亲自动手,可脑子转得飞快。哪个零件受力大需要加固,哪个传动部位摩擦力太大需要加润滑油,哪个结构设计得不够合理导致卡顿…他上辈子积累的那点机械常识和项目管理经验,此刻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往外倒。

福伯忙得满头大汗,他这辈子经手的都是田庄收成、铺子账目,哪里摆弄过这么精细的玩意儿?可看着自家少爷那肿着脸还精神亢奋的样子,再看看那逐渐成型的、结构复杂得让他眼晕的织布机,心里那点嘀咕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期待取代了。少爷…好像真不是在瞎胡闹?

两个小厮更是累得胳膊发酸,但眼神却亮晶晶的。能参与少爷这神神秘秘的大工程,让他们觉得格外新鲜带劲儿。

“成了!少爷!您瞅瞅!”老铁匠张头儿抹了把汗,把最后一个加固的铁件敲打到位,粗声粗气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那台庞然大物上。它比传统的织机高大了近一半,结构复杂,各种连杆、齿轮、踏板、梭盒组合在一起,透着一种粗犷而陌生的力量感。

王大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撑着扶手,忍着痛,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织机旁边。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没怎么受伤的左手,用力握住了那个造型奇特的脚踏板。

“都闪开点!”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踩了下去!

“嘎吱——嘎吱——哐当!”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木头撞击声骤然响起!整台织机剧烈地晃动起来!上方的梭盒猛地弹出一半,又卡住了!负责牵引经线的连杆歪歪扭扭地动了一下,差点脱钩!投梭的机构纹丝不动!

“哎哟!”旁边一个小厮躲闪不及,被一根甩出来的连杆扫到小腿,疼得他抱着腿直跳。

库房里一片狼藉,烟尘弥漫。期待中的流畅联动没有出现,只有一堆濒临散架的木头铁块在痛苦呻吟。

死一般的寂静。

福伯脸上的期待僵住了,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李头儿和张头儿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摇着头叹气。

王大柱看着眼前这堆失败的杰作,脸上火辣辣的,比挨了林红缨那一脚还疼。巨大的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妈的!图纸画得再漂亮有屁用!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忘了古代的材料强度、加工精度、还有这该死的摩擦力!

就在他灰心丧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木匠李头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围着那堆“废铁烂木”转了两圈,浑浊的老眼在几个关键连接处和卡死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那些齿轮的咬合面。

“少爷…”李头儿沙哑着嗓子开口了,“您这想法…啧啧,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省力是省力,可这机括太精巧了,木头吃不住劲,铁件磨得也不够滑溜。”他指着几个卡死的关节,“您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力传过来都憋住了,可不就散架了么?”

铁匠张头儿也凑过来,指着那粗糙的齿轮:“还有这齿儿,打得太毛糙,咬合起来就跟狗啃骨头似的,能顺溜才怪!”

两个老匠人的话,像两盆冷水,却让王大柱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是啊!材料!工艺!他光想着设计原理,却忽略了最基础的实现条件!现代工业有标准件有润滑油,古代哪有这些?他犯了纸上谈兵的大忌!

“那…那依您二老看,咋办?”王大柱虚心求教,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

李头儿和张头儿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平时看着有点不着调的少爷,这会儿倒挺上道。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

“木头得换!换硬实的老枣木或者铁力木!关键受力地方,得用铁件包上!”

“齿轮得重新打!齿儿磨光溜!咬合的地方,多上油!桐油不行,得用上好的牛油!”

“这连杆的连接法子得改改,不能光靠木头榫卯,容易松脱,得加铁箍!”

王大柱听得连连点头,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立刻让栓子取来纸笔(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把两位老师傅的意见一条条记下来,还根据自己的理解,画了几个加固和润滑的示意图。

“还有!”王大柱灵光一闪,“张师傅,您看能不能打几个小铁珠子?塞进这个轴套里?”他指着那根卡得最死的转轴比划着,“让铁珠子在里面滚,代替直接摩擦!是不是能顺滑点?” 他想起了现代轴承的雏形——滚珠轴承!

张头儿听得一愣,眯着眼琢磨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嘿!少爷!您这脑子!绝了!这法子…这法子说不定真行!就是这铁珠子…得一般大小,得圆溜…不好打啊!”

“不好打也得打!慢慢试!”王大柱仿佛看到了曙光,兴奋地搓着手,“福伯!按李师傅张师傅说的,重新备料!要最好的木头!最好的铁!工钱翻倍!”

福伯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王大柱,再看看那两位同样被激起挑战欲的老匠人,无奈地笑着应下:“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偏院里再次忙碌起来,锯木声、敲打声、讨论声不绝于耳。虽然第一次试机失败了,但希望的火苗,却在挫折后燃烧得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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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抠背着手,在自己那间熏着上等沉香的豪华书房里踱来踱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那张保养得宜、平时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胖脸,此刻眉头拧成了疙瘩,写满了肉疼和惊疑不定。

管家王福垂手站在下首,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偏院那边的“败家”行径。

“…回老爷,少爷那边…动静着实不小。光是硬木料,就要了上好的铁力木三根,老枣木五根,都是库房里压箱底的好料子,说是…做那织布机的骨架…还有精铁,要了足有百十斤,张铁匠带着俩徒弟日夜赶工,那炉火就没熄过…工钱…少爷发话了,都按双倍算…还有牛油…要了整整两大坛子…”王福每报一项,王老抠的嘴角就抽搐一下,心尖儿就跟着哆嗦一下。

“败家!败家啊!”王老抠终于忍不住了,拍着大腿痛心疾首,“那逆子!那堆破烂木头铁疙瘩,是能下金蛋还是怎么着?铁力木!那是我留着打寿材的!精铁百十斤!能打多少锄头犁铧?双倍工钱?!还有牛油!那是炒菜吃的!”他气得胡子直翘,唾沫星子横飞,“他这是要把我这点家底都败光啊!婉娘呢?婉娘就不管管?!”

王福苦着脸:“大太太…大太太说了,少爷想做点正经事,是好事。只要账目清楚,该花的…就花。”

“好事?!他那是正经事?他那是往水里扔银子听响儿!”王老抠气得直喘粗气,在书房里团团转。他忽然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王福:“福子,你说…那逆子鼓捣的那玩意儿…真…真能成?真能比老织机快?” 他虽然肉疼银子,可商人本性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可能性。如果真成了…那利…

王福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老爷…这个…老奴也说不准。那机子看着是古怪,可…可少爷指挥着李头儿张头儿他们改来改去,好像…是比头一回稳当点了?动静也小了些…具体成不成…还得看装起来能不能转…”

王老抠眯起了小眼睛,精光闪烁。他想起前阵子王大柱捣鼓出的那个什么“改良纺锤”,虽然粗糙,但确实比老纺锤快了不少,织坊那边试用后赞不绝口…难道这小子…真有点歪才?

“走!”王老抠猛地一挥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败家玩意儿到底能败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倒要看看,他这傻儿子,是真傻,还是…藏着点他老王都不知道的机灵劲儿?还有婉娘…她这么纵容,是真看好,还是…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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