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九千灵石一次!”
“一万九千灵石两次!”
“一万九千灵石三次!”
“成交!”
“铛!”
清脆的落槌声响起,仿佛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仙音。
陈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心中既有得手后的狂喜,也有一种挪用灵石后的压力,但这压力很快就被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所取代。
自此之后,陈平再未出过一次手。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雅间内,看着后续几件拍品被一一拍出,心神却早已飞到了那块小小的养魂木上。
拍卖会结束后,陈平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根据侍女的引导,来到了会场后台一间守卫森严的交割室。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在轮到自己时,先是从自己的主储物袋中,不急不缓的取出大部分灵石,堆放在桌上。
然后在清点数目、吸引了交割管事注意力的间隙,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从藏在宽大袖袍中的另一个储物袋里,取出了一部分灵石,混入了那堆灵石之中。
五万五千块下品灵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在仔细验看过三件宝物无误后,陈平将它们一一妥善收好,转身离开了天河会馆,迅速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
夜色如墨,迎仙居客栈的房间内,却亮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一回到客栈,陈平甚至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立刻布下小金光阵,随后膝坐在蒲团上,心念一动,那口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小钟,便出现在他的身前。
看着这件耗费了自己两万五千灵石才拍下的宝物,陈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在修仙界,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任何宝物,只有真正炼化,化为自己实力的一部分,才能让人安心。
他将心神调整至最佳状态,随后神识与丹田内精纯的火红色灵力同时涌出,如同一层薄薄的火焰,将悬浮在空中的镇岳钟整个包裹起来。
“嗡……”
镇岳钟似乎感受到了外来力量的侵入,钟身微微一颤,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一股厚重而坚韧的抗拒之力,从钟身内部传来。
钟身上镌刻的山川河岳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黄光。
陈平没有急躁,只是全力运转功法,丹田内的灵力液滴飞速旋转,一股股更为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出,加大了对镇岳钟的包裹与渗透。
他的神识则化作一根无形的尖针,小心翼翼地探入灵器内部那复杂如蛛网般的禁制之中,寻找着核心所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静室之内,只有镇岳钟不时发出的轻微嗡鸣声。
近两个时辰后。
陈平脸色微微发白,灵力消耗巨大。
但那镇岳钟,已然“嗡”的一声轻鸣,与他建立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神联系。
成了!
一股血脉相连、如臂使指的感觉,从镇岳钟上传来,清晰地反馈到陈平的心神之中。
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心念一动,那青铜小钟便化作一道黄光,围绕着他轻快地飞舞起来,时而变大如磨盘,时而缩小如钟,充满了灵性。
再一动念,小钟瞬间涨大,化作一道凝实厚重的黄色光罩,将他整个人牢牢护在其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果然是好宝贝。”陈平赞叹一声,感受着镇岳钟传来的厚重气息,这次拍卖会的灵石,花得不冤。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已经炼化完成的镇岳钟收入储物袋中,随后,才郑重的取出了那个装着养魂木的玉盒。
打开玉盒,那截灰败的木块静静躺在其中。
陈平将其取出,握在手心,一股温润、清凉的气息,顺着掌心缓缓渗入体内,直达识海。
那因为炼化灵器而有些疲惫刺痛的神魂,在这股气息的滋养下,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暖洋洋的,无比舒泰。
“果然是奇物!”
陈平心中欢喜,光是这被动滋养的效果,就已值回票价。
陈平并没有在此地尝试冲击锻神诀第二层。
这里毕竟是天河城,城中强者如云,金丹真人都可能不止一位,自己这客栈的阵法,只能防备筑基修士的窥探,若是修炼《锻神诀》时闹出什么大动静,引来了高阶修士的注意,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为求稳妥,陈平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客栈内又闭门静修了三日。
这三日里,他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只是打坐恢复之前消耗的灵力与神魂,同时将神识悄然散开,反复探查着客栈内外,在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气息锁定自己,也没有人对自己产生特别的关注后,他才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结清了房费,离开了迎仙居。
出了天河城,他没有丝毫耽搁,直接祭出庚金剑,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贴着云层,向着落月坊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
经过数日不间断的疾驰,落月坊市那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
回到阔别近一个月的梧桐居,陈平心中才踏实了几分。
他刚坐下,为自己泡上一壶灵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嗡……
府邸外的禁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
陈平的目光瞬间一凝,端着茶杯的手,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神识一扫,发现一名练气八层的中年修士正恭敬地站在门外。
陈平挥手打开禁制。,那修士快步走入厅堂,躬身行礼,自称是韩家外事管事。“启禀陈前辈,我家家主已于日前顺利出关,特备下薄酒,想请前辈一叙,为前辈接风洗尘。”
陈平端着茶杯,心中念头急转。
他在此地四年,李、王两家都打过交道,唯独这韩家家主一直闭关,素未谋面,自己前脚刚回,后脚便有人上门,显然梧桐居一直被对方盯着。
他长途跋涉,心神疲惫,且不想立刻卷入三家的纷争中,便淡淡开口:“替我谢过韩家主美意。陈某刚从外地归来,一路劳顿,需要休整几日,改日再登门拜访。”
那韩家管事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面对陈平平淡却不容置疑的态度,他不敢强求,只能再次躬身道:“是晚辈唐突了,那晚辈便不打扰前辈清修,定将前辈的话带到。”
说罢,他便恭敬地退出了梧桐居。陈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这最不起眼的韩家,突然如此主动,究竟意欲何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