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跟着管家,这是他第一次参观到了整个孟家。
孟家的建筑有古楼和园林,大得堪比一座皇宫,孟老太太住在主楼,孟极住在北院,其余两房分别住在西院和南院,每个院落都有独立的花园和景观,风格不一。
东院是最为古老的院落,这里建着牌楼,祠堂,还有韩瑾之前所在的地下刑堂,也属于东院的辖区。
“一般人都不会去东院,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去做的,北院的佣人也会去西院和南院两边跑。”管家看了一眼韩瑾,“既然大少爷留下了你,以后你就在北院工作,你要记住,在孟家做事,千万不能莽撞,别冲撞了少爷和小姐。”
韩瑾听了这些话,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了封建古代一样,整个孟家都充斥着一种阶级分明,规矩森严的感觉。
“孟家除了孟极以外,还有别的少爷吗?”韩瑾好奇地问道。
“孟家的血脉众多,旁系有二十多支,有一百多位少爷和小姐,但大部分都在外面居住,能有资格住在老宅的,只有现今的孟家家主一脉,也就是老太爷,老夫人,大少爷,二老爷,三小姐,你应该都已经见过了。”
韩瑾想起了在刑堂里,站在孟老夫人身边的那两个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这些人都想让他死。
“我能不去他们那边吗?”韩瑾实在不想再和那两边的人打交道。
“这要看大少爷的吩咐。”管家道,“你会做点什么?”
韩瑾怔住了,“做什么?”
“会做菜吗?”管家问道。
韩瑾摇了摇头。
“会除草吗?”
韩瑾依旧摇头。
“会打扫?”
韩瑾摇头,别墅里有佣人,他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做这些。
管家蹙起了眉头,见他什么都不会,不由得问道:“那你会干什么?”
“我会伺候少爷。”韩瑾如实道。
管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沉下脸来,“你说什么?”
“我——”
“不知廉耻。”管家气得面色铁青,骂了一句。
“你干什么骂我?”韩瑾不悦道,他的确是从小就帮孟极穿鞋,打理衣服,端茶递水,在床边守夜,孟家的仆人不都是做这些吗?管家为什么骂他?
“行了,这种话不准再说。”管家板着脸道,“现在,你去跟着李婆婆,先好好学一学礼仪规矩。”
说着,管家就将他送到了管教的东院里。
韩瑾以为只是当个下人,他在别墅里就做过,应该不难。
然而,刚进去,他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几个大汉拖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走了出来。
韩瑾吓了一跳。
“一点规矩也没有的东西,还不如拖出去喂狗。”拿鞭子的妇人嗤笑一声。
“唉,李婆婆,这个月都第三个了,好歹给我留一个活口。”旁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穿黑西装的青年笑道。
“陆九,落在你手上,那还不如死了。”妇人冷冷道。
就在这时,陆九瞧见管家带着人过来,吹了一声口哨,“呦,赵叔怎么亲自带着新人过来了。”
李婆婆上下打量了一眼韩瑾,挑剔道:“新来的这么瘦弱?”
赵管家道:“这是大少爷院子里的人,你调教一下,教教他规矩就行了,别出手太重,大少爷还要人回去。”
李婆婆眼里露出一抹讶异,一般的仆人都是先筛选一遍,通过考察,调教好了之后,再送到各个院子里。
难得遇上一个新人,居然是大少爷亲自让管家送过来。
“知道了。”李婆婆对韩瑾有些另眼相看。
管家送了韩瑾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婆婆问道。
韩瑾之前是大明星,已经很久没人这么问过他的名字了。
“韩瑾。”
李婆婆点了点头,“我不管你和大少爷是什么关系,进了孟家当下人,就要守孟家的规矩,在这里,你们都一样,没有特权。你,去那边拿一碗水,跟他们一样跪着。”
韩瑾看见堂上跪着六七个少年和少女,身上都带着伤,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水,他们将碗双手举高过头顶。
这对正常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困难。
但韩瑾小时候,孟极就已经让他做过。
他看着也不觉得讶异。
对面坐着的黑西装男人,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碗和水壶倒进去。
韩瑾咬了咬唇,碗是空的,他正要拿水壶去倒。
却不想,被一把戒尺挡住了手,“你好像不太懂规矩。”
韩瑾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规矩?”
陆九脸上噙着笑,“我人在这里,你看不见吗?”
“看见了,那又怎么样?”韩瑾淡淡道,“你要给我倒吗?”
陆九笑着,“我很久没看过这么大胆的新人了。”
来到这里的新人,各个都是胆小谨慎的要命,生怕犯一点错。
“九哥,这是大少爷的人。”旁边的手下赶忙提醒道。
陆九当年就是因为落选了,输给张彪,没当成大少爷身边的保镖,被分配到了东院,久而久之,心理也就变得扭曲。
本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陆九的眼神就变得阴狠起来。
“大少爷的人,那当然是不能怠慢。”陆九脸上的笑容凉薄,将碗递给他,“来,把碗拿着,我亲自给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