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皱巴着一张老脸“哼,儿媳妇平时对儿子凶,可让新哥儿吃苦,你那儿媳可舍不得。”
林母一想也是,脑海里面闪过了老亲家的脸,“那亲家?”
林父看了眼老妻“亲家跟他闺女那一样色儿,你忘了之前新哥儿读书被人排挤,亲家一连去套了人全家3个月麻袋了?”
“咂~”
林父林母在厨房里面想着还有谁,能够压制住胖儿子让去减肥,都快想破头了。
为什么自己不去,可是他俩唯一的儿子,哪舍得下手,自己舍不得,只能想办法让别人来了。
江疯因为要打铁,所以也住在正街上,这边院子大,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好放。
整个县的正中间就是县衙,三栋二层小楼,地下还修有牢房,后院是厨房。
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命名街道,每两条正街中间有 分别是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条附属街道。
其中西街和东街又分别称为东正街和西正街,这两条街的房子都是三栋两层大院子。
东正街暂时没有人住,除了梁大夫他们住的7号院,和木匠他们之前住的23号院,江疯住在11号院,属于他的只有西栋,其余的都是免费给他打铁用的,和梁大夫他们一家是一样的。
林新过来的时候这里正热闹着呢,几个汉子正看江疯打杀猪刀,见到他来 连忙行礼让开位置。
江疯赤裸着遒劲有力的上半身,“大人 要打什么?”
林新说明来意,补充道“这个不着急 你什么时候打好 什么时候杀猪就行。”
回应林新的是江疯沉稳的应答“好。”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王家三口,喔,现在是杨家三口。
王丝雨改母姓,现在叫杨丝雨,从而更新户籍,摆脱杨琬婷给两人弄的奴籍,妾也算奴籍,当然林新给动了些手脚
杨母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才出生3个月的婴儿,是个闺女。
母女俩听到脚步声回头,屈膝行礼“大人。”
林新点头“你们要去哪呀?”
杨母笑道“县令夫人让我们过去吃锅子。”
林新轻哦了一声,就大跨步的往家走,可得走快点,孤男寡女的,可不能让余英给误会了。
回到家才知道,怎么想着让那俩母女过来吃锅子?
原来是大舅哥他们出去猎到了羚羊。
这羚羊还是羚羊里比较大的,看样子 估摸着得有七八百斤吧。
“哟 这是在哪里猎到的?”
余虎正在放血,春草站在一旁 专心致志地学着,田九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笑道“往北一百多里,那里有个羚羊群,到时候想吃了我们再去猎。”
林新咂巴着嘴“那感情好。”
宋盈端着个盆站在一旁翻白眼“大哥他们二更天就出发,快马疾驰,这才在一天之内来回,拿回了这坨羊。”
林新摸鼻子,尬笑两声,进了厨房。
二嫂平时好好的,涉及到家里人的危险 或是觉得吃亏了,就会开始阴阳怪气,算了算了 躲着点。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锅子,闹腾到很晚。
余英洗漱完,听到对面西屋二哥 二嫂的房间里面传出了些动静,以为是在吵架,想着上前劝架,哪知走近了才听道,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红着脸快步着回了屋。
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夫君,余英的一双眸子忽然眯起,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林新最开始佯装不知道,到后来被盯得实在受不住,抬头问道“夫人,是要睡了吗?”
说着往里面挪了挪,一脸献媚“被窝我给你暖好了。”
余英也不客气,顺势坐进了暖烘烘的被窝,看着旁边的男人当真准备睡觉。
伸出修长的手指 轻轻捻住男人耳朵“我们俩,自从来了这县城,许久都没有亲热过了。”
林新身子一僵,娃都生了 还要怎么亲热?
余英是谁?立马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皮瞬间紧绷,眼眸里那些危险的光。
“怎么?嫌弃我了?”
林新讪笑着握住了女人的手“哪里,哪里,这不是之前忙吗,还有之前房子隔音也不好不是?”
余英挑眉“你是觉得和爹娘住一起不方便?我明天就让他们搬走。”
林新涌动着胖胖的身子“夫人,可别,”
之前住一起时说得好好的 现在去说不是得罪人吗。
要怎么解释?才能蒙混过关?
在线等,好急!!!
余英的手指开始在男人身上点火,林新一直僵硬着身子,搞了半天 余英突然一巴掌打在林新的肚子上。
“你不行了?”
林新窥视着余英的脸色犹疑地点头“好,好像是吧。”
余英盯着林新的脸手指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敲打,半响后道“明天早晨我起你就起,扎马步减肥!”
林新瞪大眼睛“????”
“夫人!”
余英利落地躺下 盖好被子,“睡觉。”
林新彻夜未眠,又或者说是华卿。
还以为娃都生了,这种事情就可以避免,他个女穿男,一定要和女人发生关系吗?
但是理智告诉她,两性之交 鱼水之欢,是人之常情,也就是说,这事儿必须得做。
第二天,余英起身过后,直接掀开了林新身上盖着的被子,某人佯装不知,翻了个身 蜷缩了起来。
余英一巴掌拍在肥肥的屁股上,打的肉肉乱颤。
无奈,林新被动起床。
大家对于出现在餐桌上的林新都表示诧异,吃完饭过后,余英对余勇道“大哥,有空带着林新练练,让他减减肥。”
这个要求,余勇一口答应,说实在的,妹夫这两年确实长胖的厉害,太胖了对身子也不好。
林父林母差点喜极而泣,他俩还没想好怎么跟儿媳妇说,儿媳妇这就行动了,果然从小养大的儿媳就是不一样。
林新开始每天跟着余勇两兄弟和镖师们开始早上练武。
几天过后,镖师们要和大舅哥和二舅哥去府城采买粮食,林新浅浅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余英和两个嫂子说好,这几天就不去杂货铺,要亲自带着林新早上蹲马步练武 下午蹲马步。
林新生无可恋的捧着自己的肚子,这才一个星期不到,他就感觉衣服都松了,原主的这身肉,多半保不住了。
余勇他们到府城看了一场热闹,王知府锒铛入狱,被判抄家流放。
众人对视一眼,四散开来,去打听情况。
是永乐公主带着铁证一纸告到了金銮殿上。
余勇想到几个月前,杨家母女让林新帮忙寄出的信,眼眸中闪过了然。
也不知道那王知府知不知道内情,知道了 又会不会后悔。
王知府被审过后,有人特意告诉了他这些证据的由来,气得直骂孽女,娼妇等不堪字样。
果然,两天后他们采买好了东西,准备出城时,还是那个城门守将,拦住了余勇等人。
和去年那不屑语态神情相对比,今年竟对他一个白身的草民说话都带了一点讨好?
“余舅爷,驸马爷有东西托您带给林县令。”
余勇面上不显,讶异道“喔?”
守城小将挥手,几个士兵就抬着几个箱子放在了余勇等人面前。
余勇看了看箱子,对着小将拱手“有劳了。”
小将呵呵笑道“余舅爷,替我向林大人问好。”
余勇笑道“好,这位将军,有时间来平沙县玩,让林县令尽尽地主之谊。”
小将眼睛一亮这次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我日后有空定来打扰。”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余勇才将箱子装上驴车,驶离城门。
小将的副将看着几人走远的背影问道“你六品,我从六品,我咱们有必要这么献媚吗?”
小将白了一眼这人“永乐公主现在可是当今红人,和驸马恩爱的很。
驸马又特意从都城采买珍奇玩意儿托钦差大人带来柳州府。
钦差大人又托人打听那林新的情况,最后让咱们来送,你说 这是不是在敲打我们?嗯?”
副将皱巴着一张脸,所以他当不上正官,是不懂他们这些人的弯弯绕绕?
那永乐公主不一直都是当今的红人吗?
小将听到副将这喃喃出声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左右看看,没有死对头在,这才一把薅住副将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道“这能一样吗?以前的永乐公主光有宠爱 没有实权,现在的永乐公主有监察百官之权,游走整个大月国。”
副将点头表示懂了,又问道“那皇上就放心让永乐公主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势?”
小将深吸一口气“快去巡逻吧,这些事不是该我们操心的。”
永乐公主看似有了很大的权利,但这权利 皇上随时可以收回, 对皇上而言,只是收获了一把名贵又好用的刀。
等余勇带着一车车粮食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平沙县后,林新就招呼着百姓帮他杀猪,作为报酬,来帮忙的人可以得到一副猪下水。
冯捕头就要求每家每户只能出3人,这样 一户人家就有三副猪下水。
剩下的几十副猪下水就留给大人。
林新把事情安排下去 就不管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查看永乐驸马——沈越托人给他带的东西。
有都城经久耐放的吃食,镶着金玉的折扇,五套各种风格的头饰,时兴的胭脂水粉,各种小孩玩具,一整箱子的各色烟雨锦,还有各种话本子有半箱子。
衣食住行,闲时玩赏都有。
原主的这个朋友,心思细腻有 格外大方,单是那一箱子的烟雨锦就值上千两银子。
还有一封书信,上面的内容大致是问问候家中长辈是否安康,孩子是否调皮,还有明星本人身体可好 可有不适,让他稍稍忍耐,一有机会 他便会想法将他调离。
还表示 王知府的所作所为,公主已经让人查明,与知允所言别无二致,一怒之下将王系党派悉数打尽。
嗯,原主姓林名新,字知允。
林新看完书信过后学着原主的语气,给了一封回信。
表达对沈越的感谢,再画一些大饼,等到他弄到稀奇玩意也给他寄,最后表明这里很好,不要为他多费心思,坚决表示他要一辈子扎根在这里。
但是以后家中小辈上都城赶考,还要希望他照拂一二等等,洋洋洒洒二十多页纸,华卿绞尽了脑汁。
等到晚上将这封信交给大舅哥,麻烦下次去府城的时候 寄去都城永乐公主府,随之寄出的,还有用油纸包裹严实的猪肉干。
把这些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
12月中旬,永乐公主府
在红梅林中小亭里煮茶赏景的沈越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一个包裹。
还没有拆开 光是听到是谁寄来的,嘴角就已经荡开了淡淡的笑。
一身靛蓝色锦衣,头上简月插着一根玉簪,和一根金簪的永乐公主看着驸马嘴角荡起的那一抹笑,不由得挑起眉头。
“是那个林新寄来的?”
沈越点头“公主聪慧。”
挥手 让人端走棋盘,将包裹放在石桌上,缓缓打开。
有一封厚厚的信,以及下面一个油纸包。
看完信过后,沈越眼角眉梢都染满了星辰。
永乐公主看到这样的驸马,语气有些酸“阿越与本宫一起时,可少有这样开怀,只是一封信而已…………”
沈越将信放在一旁 不言语,快速将油纸包拆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猪肉干,递到了公主面前。
“知允说 这是他自己养的猪,配的调料烘干的,公主 赏个脸尝尝?”
永乐公主当时就看上了沈越这一张俊脸,单单是对上这一张好看的面皮,心中的不满也悄然消散。
轻哼一声,就着沈越的手咬上了这猪肉干。
越嚼眉头皱得越紧,沈越看公主的表情,已经在想怎么给好友开脱了。
长乐公主嚼了半天,表情渐渐舒缓,“尚可,就是有些费牙。”
沈越松了一口气,也拿起一根一指长的猪肉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半晌后,终于将整根吃,给公主的茶杯续上了茶水,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饮而尽。
按着太阳穴尴尬道“这东西越嚼越香,确实是有些费牙。”
永乐公主哼笑两声,招手让身旁的心腹重新拿了一张油纸,包了三分之一走。
“我给皇兄送点去。”
沈越知道这次永乐公主在给林新做脸,站起身来 一本正经地作揖“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