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迟疑着问道“你这是生完了 还是肚子里还有一个?”
朱榆儿无力的不知道该如何下脚“我生完了。”
“怎么办,一个人族都没有,全部都是蜘蛛。”
华卿懂了,这是爸爸的基因 没有干过妈妈,或者是朱榆儿太强,导致生了一窝小蜘蛛。
华卿也很头痛,好端端两个人生了一窝蜘蛛,她要怎么跟外面的人解释?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
朱榆儿两只步足交织在一起“有妖力就可以,但是我刚刚生产完,体内妖力不足。”
华卿明白了,这次让她来充电来了。
半个时辰过后,华卿抱着两个白嫩的奶团,打开了门。
刘母又惊讶又开心“两个?”
“哎哟,辛苦榆丫头了。”
旁边的产婆一脸不可置信,肚子看着可不像能揣下两个崽的模样啊,还这么白嫩。
华卿将怀里的两个崽递给刘母,又转身回屋 抱出了两个,产婆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鹅蛋了。
“这,这……这……”
刘大石怀里也抱上了两个孩子,僵直的一动也不敢动。
华卿摸了摸鼻子,又转头进去,产婆都快站不住了,还有?
这次只抱出了一个孩子,左右看看,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刘老头,眼睛一亮“刘叔,给,你孙女。”
刘老头低头对上了怀里白嫩小丫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咧着嘴露出了无耻的笑。
刘家人也没怀疑这孩子不是朱榆儿生的,毕竟巴媒婆进去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袖子瘪瘪的模样也不像是藏着孩子。
刘大石率先抱着两个孩子进屋,刚好就对上了朱榆儿的面瘫脸,这往昔白里透红的脸蛋 现在惨白的很,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遭了大罪的模样。
“辛苦你了,媳妇。”
这话音刚落,怀里的两个小崽子便一嗓子嚎了出来。
一下子,刘家小院里面 小孩的哭声震天响。
猪圈里面的猪也开始瑟瑟发抖,不停的撞墙。
华卿见状 连忙安抚猪,这些猪要是跑了,这5个仔 以后可怎么活。
刘家人现在自顾不暇,华卿便招呼着产婆一起走,还给了30个铜板“辛苦了。”
产婆有些不好意思“这,我啥都没做。”
嘴上这样说,手却拽着铜板拽得死紧。
华卿客气道“有您在 他们也能安心不少,这是您应得的。”
产婆又高兴又疑惑地迈着小脚走了,华卿也赶紧离开了这里。
天,5个娃……
等这五个娃百天过后,,刘大石背一个,刘母背一个,刘父背一个,朱榆儿背一个,怀里还抱一个。
不知道消息怎么传,传到槐花巷里那个巴媒婆,介绍的姑娘都贼能生,比如刘家媳妇。
又比如张家少奶奶也怀上了,据说也是双胎。
华卿???
等华卿再次给一个姑娘保媒婆成功后,拿着婚书上官衙申请官媒时,特别顺利。
原因无他,县令大人的千金多年无子,现已与夫家和离,想让巴媒婆街找个能生男人。
华卿“…………??”
转眼便三十年过去,乔燕十六岁时,给找了一个品行皆优的书生当相公,两人举案齐眉 夫妻恩爱,现已育有一子一女。
乔燕经过这些年的读书和黑米华卿的耳濡目染,不再一味的善良,而是带着一丝锋芒,温柔 坚韧,更有不输男子的魄力。
乔舒虽然还是呆呆的,但是习武这方面的天赋属实惊人,经过家人年复一年的多方面科普,基本上没有人会骗到她,也能生活自理。
只是突然有一天,吃饭吃得好好的,她突然来一句“我要出去看看。”
50多岁的乔木至头发已经花白,听见小女儿这样说,立即拒绝“不行,你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一被骗了怎么办,爹跟你说过多少遍,外面那些人坏得很,喜欢骗你这种善良的小姑娘。”
“噗~”
脸上化着中年妆的黑米,实在没忍住,一口汤喷了出来。
手撕老虎的善良小姑娘?
这些年她和华卿都给乔舒整成了百毒不侵了,更何况 她那惊人的武力值,骗她的人恐怕会被生撕成肉条。
同样脸上化着老年妆的华卿,眼眸微转道“这些年,你就一直看着铺子,也是辛苦了,你和舒舒一起到外面走走看看?反正咱们也不缺银子。”
乔木至很心动,“那我们一起去?”
华卿笑着点头,“好啊。”
乔舒本来不太乐意乔木至跟着,嫌弃他唠叨,但是娘若是跟着,想想,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三十多岁的乔舒人就像个小姑娘一样,看上去呆呆的,一看就好骗。
四人说走就走,将店铺托付给朱榆儿,同样装扮成中年妇人的朱榆儿,担忧道“需要我帮忙吗? ”
华卿挑眉,什么意思?
朱榆儿依旧板着张脸,加上这中年妇女的幻术,不知道吓坏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几个儿子一把年纪,还是个光棍儿。
“到时候你被劈了,我好在下面给你捡碎掉的尸体。”
华卿“…………谢谢,十月份左右,往西行700里,你在那里等我,送你一场破天富贵。”
朱榆儿挑眉,面无表情问道“看样子你很有把握?”
“不知道。”
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了朱榆儿面前。
华卿一行四人驾着一辆大马车,慢悠悠的向西而行。
十月份的一天晚上,忽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比腰还粗的闪电,交织缠绵。
一下又一下,照亮了整个山脉。
华卿将乔木至的记忆 修改成了,这次出行 是因为巴娘子已死,黑米不知所踪,两人是出来散心 顺便寻找黑米的。
一只火红的大狐狸,踏树而来。
一只黑棕色的大蜘蛛也从树林里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华卿抓紧时间,修改了乔舒的记忆。
又给这马儿下了精神暗示,让马儿驮着他们走,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停下来。
看着马儿走远,面就传来了黑米咋咋呼呼的声音“哇,丁姐夫,几年不见 你还是那么年轻帅气!”
同样50多岁的丁问席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看上去如同30多岁的青年一般,有30多岁青年人没有的儒雅。
面对黑米的打趣,已经不再像是初次见面时那般局促无措,反而好像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幽默。
“多亏我有一个神仙娘子,让我远胜同龄人许多许多。”
一袭红裙的月枝蔓娇嗔的瞪了一眼黑米,“这多年,你还是那般幼稚。”
“哼!”
“乔燕她两口子的记忆修改了吗?”
月枝蔓也如同黑米那般轻哼一声,接着红唇“那是,当然,你让我办的事,我还能不办?”
华卿闻言轻笑出声“多谢。”
看着满天劫雷密布,月枝蔓正色问道“你真有把握?”
朱榆儿懒得幻化成人形,人的手太少了,怕等一下,给某些人捡尸体都来不及。
就那样静静地杵在一旁,像座小山。
“只是心中有所感……”
朱榆儿忽然一只手将黑米挑在她背上,然后八只脚飞快往树林移动“劫雷来了!”
月枝蔓闻言,都来不及看天,一手揽过丁问席的腰也往远方飞去。
华卿深吸一口气,幻化成紫色鸾鸟,“啾~”的一声迎头而上。
黑米坐在朱榆儿宽阔的背上,看着那一道道成人那么粗的闪电,直愣愣地披着那只大鸟,咽了咽口水。
“这是死都不让死的清净呢~”
朱榆儿聚精会神地看着天上,时刻准备去捡尸,压根就没听清楚黑米在说什么。
丁问席看着那么粗的闪电,就直愣愣地劈到那紫色的鸟身上,多年的养气功夫,哪怕直面房子那么大的蜘蛛,他也能淡定地打招呼。
然而看到这一幕,他的手却在发抖。
月枝蔓轻轻握住丁问席的手,以为他这是在害怕,轻声安慰道“没事,站在劫雷的范围之外,伤不到我们的。”
丁问席反过来紧紧地握住月枝蔓的手,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不是说天雷不劈凡人吗?那等娘子渡劫时…………
“啾~”
这一声悲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包括几十里开外马车中原本应该睡着了的乔舒。
吹了个口哨,叫停奔驰的马儿。
趴在马车的窗沿上,一眨也不眨的看看着天空上那一只紫色的散发着光晕的大鸟。
嘴里呜咽出声“娘亲~”
月枝蔓屏住呼吸“最后一道,最后一道劫雷。”
华卿的意识越来越清明。
“异界之人?此番世界可有愧?”
华卿凤眸微抬“无。”
“你本不是此界中人,按理不得飞升,我观你品行兼优,来世投此界中 如何?”
华卿“????”
“多谢 我有要事在身,就不来打扰了。”
“好,既如此 生死道消,惠泽此方万民,汝可接受?”
“能!”
“善!”
最后一道闪电重重劈下,在天空再次恢复黑暗时,那半空中的鸾鸟已不见了踪影,七彩霞光陡然出现,普照着这片大地,惠济着这方生灵。
乔舒飞快从车厢跃出,三两下借力攀上了最高的树木,伸出手,接住了那一根缓缓飘落的紫色羽毛。
“娘亲……”
月枝蔓喃喃的看着满天霞光,“她这是成功了?”
朱榆儿只觉得背上一轻,扭头看去,原本在她背上的小姑娘,不见了踪影。
等月枝蔓和朱榆儿会合时,听说黑米不见了,两人立即分开寻找。
找了几日找不到,便当是她独自隐入山林修炼去了,想着有缘终会见到,便不再寻找。
只是这七彩霞光,让她俩修为大增的同时,也修复了旧伤,未来飞升之时 两人双双飞升成功。
丁问席心中所想,终究没有实现,因为他死了,月枝蔓都还没有渡雷劫。
飞升成功的月枝蔓每当夜深人静时,会看着旁边的枕头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乔燕带着夫君找到父亲和妹妹时,眼泪夺眶而出“娘她……”
乔木至也红了眼眶“你娘她得了急症,已经去了。”
乔舒却始终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一根羽毛。
在心里悄悄反驳,娘走了,不是去了。
小姨也跟着娘走了。
周荷一家早已经搬到了都城,此时,张宅门前,带着精致抹额的周荷,看着旁边走路喘三喘,却还活得好好的张安,无奈道“我的右眼皮跳了好几日,就去城外灵安寺上个香,你跟去干嘛?你这身子又不好!”
张安看着50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妻子,心中暗自嘀咕,就你夜里那如狼似虎的模样,放你一个人出门,我岂能放心?
别你出门一趟,老蚌怀珠,我喜当爹了, 那可如何是好。
下朝回来的张侍郎,看着杵在门口的爹娘,以袖挡面,快速的离去。
爹娘都一大把年纪了,感情还这么好,真是羞死个人。
过了3月有余,周荷得知巴媒婆得了急症,已经去了,当即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鬓角竟添了白丝。
张安见状吃醋不已,他精心养了几十年的媳妇因那媒婆鬓角都生了白发,那媒婆实在可恨。
华卿在这个世界凑成了上百对新人,90%都家庭和睦 子孙满堂,剩下的10%基本都是夫妻不和,和离收场,后面又各自安好,活得风生水起。
在这一方地界里,外界对她的评价,毁誉参半,上门说亲的是她,让人和离的也是她。
但经她所介绍的所有新人都不曾怪她,哪怕是和离。
在乔木至给巴娘子建立的衣冠族这里,一个高大的妇人,匍匐在地 ,嗷嗷大哭,哭得凄厉又婉转。
“巴娘子,若不是你给我勇气,我怎会敢反抗,我怕是早早被那贱人 给打死了。呜呜呜~”
“老天不公啊,作恶的人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早早地去了呀,呜呜呜……”
旁边跪着一个瘦高的精瘦汉子(贱人在此),脸上虽挂着悲伤,心里却高兴得很:死得好 死得好,爱管闲事死得早,古话诚不欺我。
要不是这死娘们儿挑事,他那面团子一样的媳妇怎么会还手?
现在更是不得了,一言不合就会被打,都是当爷奶的人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啪!啪”
那高大的妇人忽然直起上半身,脸上分明还挂着泪痕,语气却凶得很“干什么,你在干什么?让你烧一点金元宝你都不会?说说 你还能干嘛?”
高手男人下意识的捂住头,讨好又献媚的“娘子,我这不是想着,烧了这么多金元,万一下面找不开怎么办,这不 我给撕碎一点,也好找零不是?”
高壮妇人不屑冷笑“我乐意,找不开又怎么样,咱们巴娘子还缺这点?”
随即又砰砰地磕了两个响头,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巴娘子,要是在下面钱不够用,你记得给我托梦,到时候给你烧多多的,肯定,逢年过节我也不会忘了的…………”
高壮妇人的碎碎叨叨被风吹的四散。
精瘦汉子更是面露绝望,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新一任跳祈求神舞的神婆,在睡梦中被告知,神鸟已然泯灭。
新的神灵,名曰:乔舒。
二十多岁的神婆,急忙起身,将旧的神像,装入箱拢,然而就在这时 脑海中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用,继续拜她。”
神婆的手一顿,试探性的将这尊鸾鸟神像又摆到了供桌之上。
按照上一任神婆的指导,点了两支香,看着两支香蜿蜒而上,这是表示正确的意思。
若是两支香的烟直直往上飘,便代表着所问之事不可行。
神婆虽有不解,还是依言照做,继续叩拜着这尊鸾鸟神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