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抿了抿唇，移回了视线。
张慕欢知道这是张启灵认为笑她是他不对，她说道，“觉得笑我不对？”
他点了点头，垂着眼帘，看起来有些郁闷。
她眼珠转了一下，“那我要个歉礼不过分吧？”
张启灵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透着认真，张慕欢假装认真道，“那你再笑一下。”
张慕欢看着他疑惑的目光，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启灵有点想移开目光，但是在看到张慕欢露出渴望的眼神后，他僵硬住了身体。
她没忍住笑了一下，从包裹里拿出来干粮，递给张启灵，“吃吧，不逗你啦！”
她就是想逗逗张启灵，也没有想着硬逼着张启灵笑。
她是想要让张启灵真心地笑起出来，而不是被人逼着笑。
张启灵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咬了一口干粮。
张慕欢有些受不住张启灵好像是在控诉的眼神，岔开了话题，“话说，康巴洛人会不会不欢迎外人进他们的部族？”
说完后，她觉得有些不妥，严格来说，张启灵和康巴洛人是有关系，虽然不算族人，但也应该算沾点关系的人。
所以她补充了一句，“像我这种和康巴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他们应该不会欢迎我吧？”
张慕欢皱了皱眉，不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怎么有种“哥哥的家人不会嫌弃我吧”那种茶香四溢的感觉，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开口找补。
张启灵停下了吃干粮的动作，摇了摇头，“不会。”
张慕欢闭上了嘴，好吧，看来，张启灵没察觉出话里的问题。
突然，她突然回过了神，疑惑询问，“你的意思是康巴洛人不会不欢迎我？为什么？”
张启灵说出了一个名字，“董灿。”
张慕欢恍然大悟，董灿在康巴洛部族那里待了那么久，说不定康巴洛人看在董灿的面子上，不会对她这个和董灿同族的人表示出不欢迎的姿态。
她的目光落在张启灵的身上，暗自想道，也有可能在知道张慕欢是张拂林的同族后，直接把她轰出族。
张慕欢突然有些担忧张启灵会不会被康巴洛人仇视。
毕竟，张启灵的母亲——白玛，是他们准备送去献祭给阎王的祭品，结果，这个祭品非但喜欢上了外族人，还和外族人一起生了一个孩子。
对于康巴洛部族来说，这应该是奇耻大辱。
张慕欢勉强回忆了一下网友们说的关于藏海花的讨论内容。
她只记得是吴斜的相关故事，关于张启灵，只在回忆里出现过。
她就记得董灿心爱的姑娘被康巴洛人选为祭品，他没有成功阻止，悲剧还是发生了。
最后董灿心灰意冷，待在德仁喇嘛在的寺庙里，画了一幅油画，画完就走了。
张慕欢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康巴落部族选出来的祭品，怎么有两个都跟张家人扯上了关系。
说是祭品，结果是给张家人选的新娘？
张慕欢拍了拍嘴，心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还双手合十朝着周围道歉。
张启灵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张慕欢擦了额角的一滴汗，幸好张启灵是一个不会追根究底的人，要不然他问的话，张慕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过神的时候，张启灵已经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
张慕欢知道，这是让她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的意思。
她见火堆的火苗变小了，就赶紧往里面添了一根柴。
动作轻便，但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张慕欢叹气，干脆抱了几根柴火放在她脚边，想在后面尽力发出的声音小一些。
天亮了。
张慕欢睁开了眼睛，看着石洞外丝毫没有减弱的风雪，心里竟然觉得还好风雪没有变大，要不然路会更加难走。
还是张启灵带路，张慕欢跟在身后。
张慕欢控制不住地眯了眯眼睛，这个时候没有防风镜之类的，她只能尽量把视线放在张启灵的背影上。
她不敢多看被白雪覆盖的大地，她害怕得雪盲症。
这次只走了一个上午就被迫停了下来，风雪越来越大了。
虽然对他们的脚步没有太大阻碍，张启灵却直接带着她找到了一个山洞。
他们观察了一番，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山洞有动物的气息。
张慕欢看了张启灵一眼，她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张启灵则是解下了背上背着的长刀，抽出刀拿在手里。
洞穴里的动物大概是嗅到了什么气息，有些不安地发出了几声嚎叫。
张慕欢本来还觉得声音有些太微弱了，直到她和张启灵安全到了洞口，那个动物还是没有出来迎战他们。
张慕欢微微低下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皱着眉走了进去。
张启灵紧接着走了进去。
“是一只母狼。”
还是一只正在分娩的母狼，她气息微弱的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迹，隐隐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蠕动的样子。
张慕欢看着洞里的摆设，大概猜出了这是一头有些伴侣的母狼，至于，她的伴侣，大概是冒着风险出去给母狼找东西吃了。
她转过头，先问道，“小官，你这么急着找山洞干什么？”
张启灵显然也观察出来了还有一头狼的结果，沉声道，“休整一下。”
张慕欢明白了张启灵的意思，他觉得风雪会越来越大，今晚不一定能找到休息的地方，中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张慕欢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母狼，“那就这个山洞？”
张启灵点了点头，然后就和张慕欢在山洞的另一侧找了个地方休息。
母狼一直警惕地看着他们，爪子控制不住地往后扒拉了一下。
张慕欢撇过了眼。
他们在这个山洞休息了几个小时，直到他们要走的时候，那头公狼一直没回来，大概是死在了风雪里。
张慕欢出去之前一刀把母狼和小狼都解决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不动手，就是因为需要母狼的气息镇住一些其他动物，现在不需要她了，还是尽早解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