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被楼里打扫的伙计偷了。
那么大一个金锁,上面又镶嵌着那么贵的玉珠子,俗话说不成功便成仁,但凡真让那个伙计偷走,少说也是一大笔横财。
傅闲付了灵石:“你们这对偷东西的伙计是怎么处理的?”
“押送官府,官老爷怎么判就怎么样。”老板毫不犹豫的回答。
“请。”傅闲手一抬。
那偷东西的伙计也知道求饶或者是辩解没有用,跪在原地,一声不吭。
文其玉拿着失而复得的金锁,眼眶微红,摸了又摸。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傅闲问。
姓文的这户人家在此处也算是比较有钱的,金锁这种东西虽然贵,也不至于这样。
要么此物对文其玉意义重大,要么就是文其玉在家中待遇一般。
“……这是我娘的嫁妆。”文其玉小声的说。
白铃铛吗?想不到白铃铛对这个便宜儿子还挺好的,真心换真心,这也是文其玉在听闻别人这么当众编排白铃铛,而不惜丢脸,也要为白铃铛正名的原因。
真是神奇,明明那个故事里面的白铃铛显得是多么的可憎。
那些人都敢那么光明正大的编排,文其玉在成长的过程中,也很有可能经常被人这样提醒,是怎么样的爱才能让文其玉面对那么久的挑拨离间,对白铃铛的仰慕之情未变呢?
傅闲觉得事情有意思起来了。
白铃铛在逼死原配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扮演的是既得利益者,真正的凶手还是那个姓文的,但凡那个姓文的不隐瞒自己早有发妻的事情,也不会有一系列的事故。
文其玉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明明疼爱自己的养母是害死自己亲娘的人。
文其玉口中的,他母亲的嫁妆,是白铃铛的吗?可白铃铛在嫁到文府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之身,哪来那么贵的嫁妆?
“是你母亲的嫁妆就不要随便带出来,外面人多耳杂,总有疏忽的时候,以后可不会有这么好运气碰上我这么个心地善良外表俊美古道热肠的好心人了。”傅闲提醒的时候依旧自吹自擂。
文其玉想感谢又被那一大堆后缀给逼停:“……谢谢。”
只吐出干巴巴的这两字。
算算这个时间点,李寒光很可能在文府,要不要去见一见呢?
这个时候距离那姓文的死掉也没过几天,丧事应该还没办完。
白铃铛这个时候能有空吗?不但要面对死鬼老公死了之后的一堆烂摊子,还得面对吃绝户的亲戚和查案的人。
这小子也是缺心眼,自己亲爹丧事还在办着呢,先是去听说书,又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
官府,很快,派人过来将偷东西的伙计押走,领头的人是脸熟的人。
郑冉修。
郑冉修那张看着凶巴巴的脸,多看一会儿之后就会神奇的发现那张脸没那么凶了,可能是适应了的关系。
郑冉修看见傅闲也感到讶异:“……傅公子,又是您。”
“呦,郑大人。”傅闲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一回生二回熟,外向的傅闲格外开朗。
茶楼老板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郑冉修一边记录一边点头,让人把偷东西的伙计给押走。
“哦,这次不需要回府衙内了吗?”傅闲好奇的问。
“您需要的话,可以。”郑冉修说。
傅闲仅用一句话,再一次喜提府衙游玩。
茶楼老板的表情看着像是没招了:“……这位公子。”
傅闲这个厚脸皮的对此没有任何愧疚感。
他超喜欢进局子的,当然让他蹲号子就另说。
郑冉修足了他的愿望,带着几个人回到府衙。
在路上,傅闲发现文其玉的怪异之处,这小孩自郑冉修来到这儿以后,就尽量的缩起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像郑冉修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文其玉也不管和傅闲熟不熟了,一直躲在他身后。
“你咋了。”傅闲问。
“你不许说话。”文其玉声若蚊呐,要不傅闲听力还可以,都听不清他讲什么。
因为他们几个人是报官的,所以他们还有马车可以坐,马车空间还算宽敞,坐了三个成年人一个小孩还有很大空余。
马车行驶的很稳,大约过了一刻以后,傅闲来到熟悉的府衙。
他和郑冉修见了三次,也来了府衙三次。
郑冉修对他们进行一个简单的盘问,在看见文其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傅闲的错觉,他觉得郑冉修那张脸彻底垮了下来。
文其玉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郑冉修,一副心虚害怕的模样。
“你吓到小孩子了。”傅闲说,“郑大人,其实你除了长得可怕之外,表情也很可怕,有时候面对小孩可以笑一笑嘛,我一个大人,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可怕。”
被攻击外貌的郑冉修虚心听劝,还真露出一个亲和的笑。
就是这笑容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什么恐怖片的大boss对人笑一样。
傅闲暗自咦了一声,让一个凶巴巴的人做出温柔表情,还是太勉强了吗?
让他在意的是郑冉修跟文其玉两个人很像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好像不怎么好的样子……石头都快被文其玉盯出花了文其玉还是不敢看郑冉修。
“就是这孩子的金锁被茶楼里的伙计偷走,茶楼老板那用留影石记录的影像还可以播放,郑大人可以看看。”傅闲好心的说。
留影石已经作为政务被呈了上来,要不是傅闲非得嘴欠一句,早在茶楼就能够把事情给解决完毕。
傅闲敢说,郑冉修也敢答应,感觉像是事情太少了。
留影石的画面被放映在专门的白布上,郑冉修看完全过程以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证据确凿,按律法走。”
郑冉修声音没什么起伏,拿起笔继续在卷宗上写写画画:“文——小少爷,我记得你那父亲尚在停灵,你这几日出门也过于频繁些,也不怕落人口舌。”
傅闲心里咯噔一下,郑冉修说着话没什么起伏,可这内容来看他跟文其玉好像是认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