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沐浴速度比傅闲快,傅闲才看了几页书黎真就出来了。
黎真穿着傅闲给他买的新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漂亮。
傅闲眼底全都是对自己品位的欣赏:“哦,这套你穿着是真不错,等其他的都穿完了,再买些新的。”
黎真就站在离傅闲几步远的地方,听见傅闲的话,耳边泛起阵阵薄红。
他穿的这套是傅闲给他买的一堆新衣服当中最低调的一套了,衣服的布料是灰蓝色的绸缎,领口和袖子用同色系的丝线缝着祥云,映着淡淡的流光,布料又轻又软,比起以前穿的粗布麻衣完全不同。
傅闲看着黎真的样子,仍觉得那满脑袋杂错的白发碍眼:“你这白头发真的是……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
黎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有人说少白头是早衰之相,黎真在外流浪时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死?
因为自己见识过太多和自己一样的乞丐,可能前一天还在跟他说话,第二天就死在路上。
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被欺负死的,倒霉点的想穿过条路,被疾驰而来的马车踏破脑袋碾过身体。
脏兮兮的碎肉,红红白白散落一地,很少有人会对此场景有什么唏嘘之情,大多只会在嘴里念叨,脏了他们的路,一点也不好收拾,因为见过太多已然麻木。
傅闲揉揉黎真的脑袋,问他:“别想太多,一切都过去了,你师尊我可有钱得很,迟早会把你头发给养回来的。”
黎真的脑袋跟随着傅闲的动作晃啊晃:“谢谢师尊……”
傅闲对乖小孩是耐心十足,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对面是个熊孩子,他只会毫不客气的变本加厉把人弄哭,哄都懒得哄。
傅闲手中的话本又翻过一页:“不客气,对了,你要睡了吗?你要睡的话就熄灯吧。”
黎真说:“没事的,师尊想继续看的话就看吧,我还不困。”
话是这么说,傅闲也还是想着房间里的光会不会太刺眼,把黎真那边的夜明珠收起来,黎真那边的光暗一些,也不至于彻底被光刺得闭眼都不舒服。
暖黄的光映照着黎真好看的脸,黎真脱了外衣上床躺着。
傅闲来了兴趣,他问:“反正你现在也还没睡,我给你念话本子吧?”
黎真没意见:“好啊。”
傅闲开始念话本,声音低沉。
傅闲的声音很好听,念书时的语调转承也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如同平静的溪水潺潺而过。
黎真一开始不怎么困,到后面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慢慢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傅闲念了好久,才发现黎真早就睡着了,他念着念着也有点困,傅闲打了个哈欠,将所有夜明珠都收起来,过去将蜡烛吹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窗外高悬的明月照了一点光进来。
傅闲就着那点光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一夜无梦,外面的一切都没法惊扰他们。
傅闲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黎真已经不在床上了,被子叠得整齐,应该是下去吃饭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内,现在的气温还没那么热,清晨的阳光总是舒适的。
傅闲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便起床穿衣洗漱。
他懒懒地走到楼下时,徐子凌等人都已经围在桌子上吃早饭,给他留了个空位,上边的粥已经放凉。
傅闲过去喝粥,粥是白粥,熬的又香又稠,已经没那么烫,配上爽口的小菜,一碗粥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傅闲就在桌上拿了个肉包吃,香喷喷的肉包,一咬开满满的都是咸香的肉汁,柔软的面皮浸了肉汁,比肉馅还好吃几分。
傅闲吃开胃了,又拿一个吃。
他来得最晚,因吃东西速度快的原因,跟其他人差不多时间结束用餐。
傅闲吃的很饱,身体都暖和起来,他没马上站起来就走,而是点评一句:“这个肉包好吃,粥也不错,明天早饭的话再点吧。”
几人一致认为,这家客栈的肉包非常好吃。
桌上的肉包被一扫而空,等到吃完了,徐子凌才一脸恍然大悟的开口,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按照这座城的情况,你们说肉包子的原材料……”
谷怀礼面无表情的说:“闭嘴。”
李寒光面色有些扭曲:“大哥,你吃的最多能别想这些吗?”
几个小徒弟面上也分别呈现出一些微妙的表情。
徐子凌被这么一训斥,有些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身子。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安住客栈,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鸟。
在罪恶之都“唯一纯白的茉莉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都倾向于这客栈跟那些势力达成协议,互不干扰。
能在混乱的地方作为净土,除了华夏大使馆,傅闲还真找不到别的。
“我昨天收集了一些情报。”徐子凌说,“听说这几天会有一场大型表演呢,咱们要去看看吗?”
小二正在给他们收拾桌子,动作利索。
“表演?这里还有表演?”傅闲问,“唱大戏的吗?”
徐子凌说:“不是,又是。”
此人语焉不详,像是在打哑迷。
徐子凌不说的话,傅闲也能猜出一些。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环境和昨天看到的那些。
那所谓的表演,恐怕是传说中的畸形秀,自然这里不是这种叫法。
李寒光随手拉住店小二:“你们这里的表演,怎么去?”
店小二以灿烂的笑脸示人,不直接开口。
傅闲将一枚金元宝放在桌上:“小二哥辛苦了,拿去吃点茶。”
那小二笑着开口:“这表演嘛,其实也是某种程度的大戏,只不过不唱纸短情长的故事,而是表演……公子们要去的话,提前打声招呼,买个票就行,只是容小的多一句嘴,财不外露,离了这客栈,公子们最好是换身低调点的衣服,很容易被盯上,除非公子们是那种权势滔天的人,不怕这些。”
“我们也不过是路过的行商罢了。”谷怀礼摇一摇手中的折扇说,“确实得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