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低头,在他泛红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声音染着慵懒的笑意,在他耳边低语:“嗯……对……就这样……
贺麟元听到林楚带着笑意的低语,知道自己没让妻主失望,心底最后一点拘谨也彻底消散。他不再刻意克制,手臂主动环上林楚的脖颈,将人往自己这边带得更紧,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动作里带着几分全然的依赖与放纵。
之前被规矩束缚的局促、因自卑藏起的渴望,此刻都化作了直白的亲近。他能清晰感受到林楚掌心的温度,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心跳声,那些声音像鼓点,敲得他心口发烫。他不再躲闪林楚的目光,眼底的水汽里映着她的模样,满是缱绻的情意,连呼吸都带着同频的灼热。
林楚看着他彻底放开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脊背,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亲昵。贺麟元顺着她的动作微微仰头,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吟,不再是之前的羞怯躲闪,而是全然交付的放松——他终于敢确信,在这里,在林楚身边,他可以不用伪装,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也能被满心珍视。
窗外的夜色彻底沉了,烛火偶尔噼啪作响,映在床幔上的身影交叠,满室的缱绻与情意,比任何情话都更显真切。林楚抱着怀中温热的人,心里满是踏实——金榜题名固然快意,可此刻拥着心上人,才是真正的圆满。
总之洞房花烛夜,两人的洞房也十分的和谐,因为第二天林楚还要带着贺麟元去给她母亲和父亲敬茶。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时,贺麟元先醒了。身边的林楚还睡着,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贴在脸颊边,少了平日里的英气,多了几分柔和。他盯着林楚的睡颜看了许久,指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见她没醒,才悄悄起身。
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桃木梳,是林楚特意让人准备的。贺麟元拿起梳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林楚的长发拢到身前——他以前在侯府从未做过这种事,手指有些笨拙,梳齿偶尔勾到发丝,都赶紧放缓动作,生怕弄醒她。
“醒了怎么不叫我?”林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忽然在身后响起。贺麟元手一抖,梳子差点掉在地上,回头就见林楚睁着眼睛,正笑着看他。
“妻主……我、我想帮你梳头发。”他有些窘迫地低下头,手指攥着梳子,耳尖又红了。
林楚没起身,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将后背对着他:“那继续,慢慢来,不急。”
贺麟元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梳子。这一次他更小心了,梳齿轻轻划过发丝,从发顶慢慢梳到发尾。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映得发丝泛着浅金色,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梳子划过头发的轻响。
“以后你帮我梳头好不好。”林楚转头看他,眼底满是温柔。
贺麟元看着她的眼睛,用力点头,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梳子继续在发丝间游走,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笨拙,指尖带着暖意,将每一缕头发都梳理得顺滑。林楚靠在他腿上,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晨光里两人相依的模样,比窗外的春色还要动人。
林楚牵着贺麟元去见父母。林家父母早候在正厅。林父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女儿长大成亲了,只不过这个正夫不怎么满意,没有贤良的美名,却是顶着天下第一丑男的头衔。不知道女儿怎么被迷住了,女儿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人都娶进来了,自己以后也要好好调教,再给女儿挑几个可心疼人,我看娘家的侄儿就不错……
看着两人相携而来,贺麟元捧着茶盏,虽有些紧张,却还是稳稳地递到林母面前,轻声道:“父亲,母亲,请用茶。”
林母也不太满意贺麟元,不过女儿喜欢自己也没办法,指接过茶,笑着对林楚说:“女儿,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林父也递过一个红封,语气严肃:“以后定要好好恪尽正夫的职责,为妻主打理好内务!家里多个人,相互照应着。”贺麟元接过红封,用力点头,知道自己不是长辈心中男子的,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学。
第三日,马车一路驶向慎郡王府。贺麟元坐在车中,指尖轻轻攥着衣角——虽有林楚在身边,可一想到要回那个冷清又压抑的“家”,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紧。林楚察觉他的不安,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掌心的温度让他渐渐安定下来。
刚到侯府门口,就见贺麟奕站在台阶下张望。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衫,比上次见时清瘦了些,可看到贺麟元的瞬间,眼底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前:“元弟!”
贺麟元刚下车,就被他拉着手臂细细打量,贺麟奕的声音里满是真切的欢喜:“看你气色好多了,在状元府定是被照顾得很好,哥就放心了。”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楚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与倾慕——眼前的女子身着官袍,身姿挺拔,看向贺麟元时眼底的温柔,是他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过的。
这念头刚冒出来,贺麟奕就慌忙收回目光,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袖——那是他的弟媳,是元弟的妻主,他怎么能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他用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愫,只敢用带着感激的语气对林楚说:“多谢状元郎待元弟这般好。”
林楚看他眼神躲闪,却也没点破,只是笑着开口:“您是麟元的哥哥,也是我的家人。以后不用总在府里闷着,常去状元府坐坐,麟元也总念叨您,兄妹俩也好说说话。”
贺麟元也连忙点头:“是啊哥,府里有你喜欢的兰草,我让下人都种好了,你去了我们还能一起下棋。”
贺麟奕听到这话,眼底的欢喜压过了那点隐秘的失落,连忙应声:“好!好!等过几日我得空了就去。”他看着两人相携的模样,心里既为弟弟高兴,又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他多希望,也能有一个人,像林楚珍视元弟那样,珍视自己。可这念头终究只是奢望,他只能将这份爱慕悄悄藏在心底,化作对弟弟的祝福。
用过午膳没待多久,林楚便以“怕麟元累着”为由起身告辞。马车驶离侯府时,贺麟元回头,见贺麟奕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忍不住挥了挥手。林楚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以后想哥哥了,我们就来看他。”贺麟元点头,心里满是暖意——他终于有了真正牵挂的人,也有了真正的家。
贺麟元正站在门口忐忑时,就见贺麟奕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过来,布包里装着他亲手做的点心。“元弟,我来看看你。”贺麟奕笑着走近,一眼就瞧见他眉间的愁绪,“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贺麟元没瞒着,把游园会的请帖递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不安:“哥,京里几位公子邀我去游园会,我知道他们是想刁难我,可我又不能不去。”
贺麟奕捏着请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太清楚那些人的心思,定是冲着林楚来的,想让元弟出丑。“别怕,”贺麟奕抬头看向贺麟元,语气坚定,“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他们不敢太过分。”
贺麟元眼睛一亮,心里的慌乱顿时少了大半:“真的吗?哥,谢谢你!”他拉着贺麟奕的手,又想起什么,连忙说,“天色也晚了,你今晚就在府里住下,一起用膳,明日再陪我去游园会。
贺麟奕心里猛地一跳——留在状元府,就能见到林楚了。这个念头让他心跳骤然加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好,那我就叨扰几日。”
跟着贺麟元走进府里,看着熟悉的庭院,贺麟奕满脑子都是“能见到林楚”的期待。他知道这想法对不起弟弟,可一想到能亲眼看到林楚,能近距离感受她的气息,心底的爱慕就像潮水般涌上来,根本控制不住。他悄悄攥紧了手,压下翻涌的情绪,强装镇定地跟着贺麟元往正厅走,心里却既愧疚又贪恋——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感情这回事,从来由不得自己掌控。
暮色刚沉,林楚一身官袍还没换下,刚踏进府门就瞧见贺麟奕坐在厅中,正陪着贺麟元说话。她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这位禁欲自持的贺家大公子,每次见自己时眼神总带着躲闪,偏又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瞟,那点藏不住的心思,倒让她觉得有趣。
“妻主!”贺麟元见她回来,立刻起身迎上去,伸手想帮她解外袍,语气里满是依赖。
林楚顺势抬手,目光却看向贺麟奕,笑着颔首:“大哥今日怎会在此?”
贺麟奕起身回话,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眼神不敢与她对视:“听闻……听闻元弟要去游园会,我来陪他一起,也顺便……叨扰几日。”话落时,耳尖已悄悄泛红。
林楚了然点头,没再多问,转而看向贺麟元。贺麟元便把游园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安:“他们定是想让我出丑,可我又不能不去。”
“怕什么?”林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有我在,谁敢让你受委屈?明日你尽管去,若是有人刁难,不必忍着,回头我替你撑腰。”
贺麟元听到这话,瞬间安了心,用力点头:“嗯!”
一旁的贺麟奕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强撑着开口:“有弟妹这话,元弟定能安心。明日我也会护着他。”他垂着眼,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既盼着林楚能多注意自己,又愧疚于这份心思对不起弟弟,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慌。
林楚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位大公子的心思,她瞧得明白,倒想看看,他能克制到什么时候。还有这段时间若有若无勾引自己的言玉……往后的日子,倒不会无聊了。
……
游园会西侧的蔷薇花架下,白衣的沈徽正拉着一位蓝衣公子的衣袖,语气带着撒娇的委屈:“表哥~你可得帮帮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林姐姐这么久了,现在却被那个叫贺麟元的丑男抢了先,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迷住林姐姐,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你一定要帮我收拾他!”
他模样娇俏,说话时眼尾轻挑,连带着抱怨的话语都添了几分风情,任谁看了都生不出恶感。可被他称作“表哥”的白衣公子——也就是早已嫁给吏部侍郎做正夫的温文彦,却只是皱着眉,语气满是为难:“徽弟,那位贺公子已经是你林姐姐的正夫了,名正言顺,我怎么帮你?”
他心里本就不愿掺和这种争风吃醋的事——自己身为世家公子、正夫,向来以贤良淑德为表率,如今却要帮表弟欺负人,传出去只会丢尽颜面。更何况,林楚如今正是女帝器重的新贵,贸然得罪,对温家也没好处。
“哼,成了正夫又怎样?”沈徽跺了跺脚,语气带着不甘,“若是不受宠的正夫,还不是任由受宠的侧夫揉捏?正夫的位子我争不到,那侧夫总该是我的!等我进了府,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
“不可!”温文彦立刻打断他,声音沉了几分,“你要是真敢做手脚,林小姐一旦知道,绝不会原谅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能瞒多久?”他看着沈徽不服气的模样,又放缓了语气,“你要是真心喜欢林小姐,不如退一步——先跟那位贺正夫打好关系。以我们温家、沈家跟林家的交情,你想进府做侧夫,本就不是难事。前段时间我听说,林小姐为了贺正夫,连慎郡王府都敢怼,可见他在林小姐心里分量不低。你别走错路,否则不仅进不了府,还会彻底惹恼林小姐,得不偿失。”
沈徽咬着唇,眼底的不甘渐渐褪去——表哥说的是实话,他再不甘心,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赌。他攥紧了衣袖,心里盘算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表哥……那我先去跟贺麟元‘好好’聊聊,先让他松口帮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