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天后,路瑶瑶感觉元气恢复了不少,馋虫被勾了起来,便独自下楼,去了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越南粉店。
正是午市,店里人声鼎沸,弥漫着牛肉汤和香料的浓郁香气。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招牌生牛肉粉。刚拿起筷子,旁边桌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士就频频侧目,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敬畏和好奇问道:“请问您是不是……深水埗那位路仙姑?”
路瑶瑶夹粉的手一顿,有些愕然。她现在已经出名到走在街上都能被认出来了吗?
那男士见她反应,立刻确认了,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声音也大了些:“真的是您!路仙姑!上次机场那件事,多亏了您啊!我太太的堂弟就在那架备降的飞机上!要不是您,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全家都感激您!”
他越说越激动,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动静一下子引来了周围食客的注意,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有好奇、有打量,更有藏不住的崇拜。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天呐,真是路仙姑?看着这么年轻!”
“就是她!听说算命准到离谱,还能抓鬼降妖!”
“上次救了一飞机的人,报纸都登了!”
“运气也太好了,吃个粉都能遇上,要不我去求一卦?”
“别去打扰人家了,没看见仙姑正吃饭呢吗?”
......
路瑶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手足无措,脸颊泛起热意,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连连摆手:“过奖了,只是恰逢其会,不算什么大事……”
心里的滋味挺复杂,尴尬是真的,但那种被认可、被感激的成就感,像股暖流似的涌上来,让她莫名心情大好。
她几乎是囫囵吞枣般地吃完了那碗粉,正准备结账离开,挂在店铺墙壁一角的闭路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午间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美女主播用凝重的声音播报:“……本台最新消息,日前被发现在寓所内身亡的女星赵碧琳,经法医详细检验,已排除他杀及毒品因素。但其死状异常,身体机能如同被瞬间抽空,形同枯槁,死因成谜。警方不排除其卷入某些特殊团体或仪式的可能性……”
画面一切,转到另一条新闻:“……此外,在弥敦道一单位内,发现一名钟姓男子同样离奇死亡,死状与赵女星极为相似。更令人震惊的是,警方在其住所内发现一具被特殊方法保存的女童尸体,经查证,为该男子已于两年前病逝的女儿……”
新闻画面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那种阴森诡异的气息都能透过屏幕传递出来。
这是科学的解释,如果懂点玄学的,应该都会知道,他们都是被反噬了。
店里的食客们顿时议论纷纷,刚才认出路瑶瑶的那位男士也摇头叹息:
周围的食客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认出路瑶瑶的男士摇头叹息:“唉,赵碧琳好好拍戏不行吗?非要去碰那些歪门邪道,这下把命都搭进去了!”
“那个钟姓男人更变态!女儿死了两年都不下葬,还用邪法保存?想想都吓人!这是让她女儿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肯定是信了什么邪教,走火入魔了!”
“我看是吃了违禁药,产生幻觉出了意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己选的!”
......
路瑶瑶盯着电视屏幕,心中最后一点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原来如此。
那钟大师布下如此阴毒的生杀煞,根本不是为了帮赵碧琳稳固星途,更不是为了东哥的富贵荣华,他的终极目的,竟是想逆天而行,用数百活人的生机和气运,为他早已死去的女儿还魂!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还魂术?
为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不惜残害无辜性命,到最后就算真成了,他女儿也只会变成不认不鬼的怪物,岂不是更可怜?
路瑶瑶冷哼一声,以钟大师能布出生死煞这种禁术的本事,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他不过是被自己的执念冲昏了头,为了私欲罔顾一切,说到底,也不见得有多爱他的女儿。
至于赵碧琳和东哥,不过是被贪婪蒙住了心窍,心甘情愿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自己强行破了阵法,反噬之力自然先落在了作为主要执行者和许愿人的他们身上,东哥瞬间生机枯竭,死得一点不冤。
而赵碧琳,恐怕是在阵法反噬和借运失败的双重打击下,加上她本身心术不正,孽债缠身,才落得这般下场。
那钟大师更不用说,施展如此逆天的禁术,本就该遭天谴,阵法被破更是雪上加霜,被反噬至死纯属自食恶果。
只是这份对女儿的执念,竟扭曲到如此地步,可悲,可叹,更可恨!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路瑶瑶在心中默念,妄图以邪术篡改天命,终究是害人害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店外传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进来,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路瑶瑶身上。
为首的警长是个面生的面容刚毅,路瑶瑶以为是警察办案呢,还让了让路。
结果那警居然快步走到路瑶瑶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恭敬:“路仙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用餐,我是梁雯警官推荐来找你的,我姓李,因为知道你住在附近,刚刚去您公寓找您,保安说你可能在这吃饭,所以我们就来了,我们有件急事想请您帮忙。”
周围的食客见状,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路瑶瑶挑眉:“李警长客气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李警长压低声音,脸色凝重,“我们弥敦道那有个案子,您刚刚可能有看新闻,刚才我们处理钟姓男子的案发现场时,在他卧室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阵盘,还有一本残缺的古籍。技术科的人根本看不懂,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刚才守在现场的警员突然浑身发冷,出现了幻觉,现在已经送医院了。我们怀疑那东西邪性得很,实在没办法,只能来麻烦您了。”
路瑶瑶心中一动,看来这钟大师还藏了后手。她起身拿起随身的布包,干脆利落地说:“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