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会场再次沸腾起来,不满的呼声此起彼伏:“凭什么判他赢!他用了邪术!”
“太不公平了!我们不服!”
“韩会长,你不能偏袒蛊邪!”
蛊邪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虽然身体因为反噬而阵阵剧痛,但胜利的喜悦还是压过了不适。他阴恻恻地说道:“愿赌服输!规则就是规则,我赢了就是赢了,你们不服也没用!”
就在这时,会场角落的红衣女子,看着蛊邪那副得意的嘴脸,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厌恶与痛恨。她的父亲当年就是被类似的蛊赌邪术害死,如今看到黄龙重蹈覆辙,心中的悲愤与担忧愈发强烈。她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泛白,若不是顾及场合,她真想冲上去一剑斩了这个使用邪术的恶魔。但她也明白,现在出手毫无意义,只会打乱局势,反而对黄龙不利。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冲动,眼神紧紧盯着黄龙,默默祈祷他能挺过这一关。
韩琛压了压手,会场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他继续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虽然蛊邪先生获胜,但考虑到黄龙小兄弟伤势过重,已无法继续参与第三场比赛,且黄龙先生正式提出暂停申请,根据广州赌坛的补充规则,在选手因不可抗力无法比赛的情况下,可申请延期,最长时限依旧为三天!”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宣布,第三场比赛:麻将番数对决,延期三天举行!三日后同一时间,赌协会场大厅,我们再决胜负!”
“什么?又要延期?”
“三天!还要再等三天!这也太煎熬了!”
“哎,也没办法,黄龙伤得这么重,不延期根本没法比啊!”
“希望黄龙能快点好起来,三日后一定要报仇!”
观众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不满等待的煎熬,有人理解黄龙的处境,纷纷议论起来。会场的气氛虽然依旧热烈,但多了一丝对黄龙的担忧与期待。
而蛊邪听到 “延期三天” 这四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慌乱。他猛地看向黄龙,心中暗骂:“好狡猾的小子!竟然想拖延时间,耗到我的秘术失效!”
蛊邪比谁都清楚,血蛊秘术的后遗症绝非 “恐怖” 二字能形容 。那是来自地狱的噬咬,是用魂魄典当力量的催命符,是一场注定万劫不复的交易。
这秘术哪里是透支潜能,分明是将自己的肉身化作血蛊的巢穴,精血是蛊虫的食粮,阳寿是点燃力量的薪柴。此刻他体内那只血蛊还在贪婪地啃噬着他的生机,每一次蠕动,都有一缕鲜红的精血被其吞噬,转化为那虚假的速度与精神力;而他的阳寿,则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雾气,从头顶缓缓飘散,每散一分,他的生命力便衰败一分。那看似恐怖的实力增幅,不过是血蛊暂时压制反噬、燃烧生机换来的五日虚妄: 五日之后,血蛊吃饱喝足,便会反噬其主,将他彻底榨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刚才还能撕裂空气的 “神奇无定手”,此刻指尖的黑芒已经黯淡了些许;那能碾压黄龙的精神力,也开始出现细微的紊乱,像是狂风过后即将崩塌的沙丘。而反噬的痛苦,早已如跗骨之蛆般缠上了他:
经脉里,仿佛有无数条细小的血蛊在疯狂蠕动、啃咬,不是简单的寸断之痛,而是带着腐蚀性的阴寒剧痛,每一次搏动,都有黑色的蛊毒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经脉发黑、变硬,如同被朽木侵蚀的梁柱;识海之中,燃起了幽幽的阴火,那是血蛊的残念在灼烧他的神魂,不是皮肉的灼热,而是灵魂被炙烤的煎熬,让他眼前不断闪过地狱般的幻象,无数冤魂在撕扯他的精神;身体机能的老化更是触目惊心,皮肤下的肌肉不仅在抽搐,还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那是生机快速枯萎的痕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发脆,牙齿在松动,连呼吸都带着腐朽的气息,每多活一秒,都像是在承受凌迟之刑。
这些痛苦,每一种都足以让常人疯癫崩溃,而他还要强撑着维持表面的阴狠,生怕被人看出破绽。
“三天…… 绝对不能再拖三天!” 蛊邪的三角眼赤红如血,心中掀起滔天的恐慌。他算得清清楚楚,血蛊效力已过一日,剩下的四日里,他的实力会以每日一成的速度断崖式衰退,若再拖三天,等到麻将大战时,他的实力恐怕只剩巅峰时期的五成!那时候,黄龙必然已经借助韩琛的丹药稳住伤势,恢复了至少七成战力,以黄龙的天赋和 “浩然气盾” 对阴邪之力的克制,到时候胜负难料,甚至可能被黄龙反过来利用他的反噬,将他彻底碾碎!
一想到这里,一股刺骨的后怕顺着脊椎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冰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手臂,指尖触及之处,皮肤粗糙得如同老树皮,皮下有明显的凸起在缓缓蠕动,那是血蛊在体内移动的痕迹。指尖刚一落下,一股钻心的疼痛便顺着经脉蔓延开来,带着阴寒的腐蚀性,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黑红色的血液: 那是被蛊毒侵蚀的精血。
他想立刻嘶吼着反对延期,想冲上去撕碎韩琛的决定,想把黄龙从担架上拖下来,当场了结这场赌局!
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找不到任何反对的理由!黄龙确实伤势惨重,气息奄奄,连站立都做不到,韩琛的决定完全符合广州赌坛的补充规则;更何况,当初是他率先申请暂停赌局,如今黄龙申请延期,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反驳。若是强行反对,只会引来全场数万人的不满与唾骂,甚至会被韩琛以 “扰乱赌局秩序” 为由直接取消资格。
韩琛那老狐狸本就偏向黄龙,此刻必然正等着他失态,只要他敢越雷池一步,韩琛有的是理由收拾他。
“好狡猾的小子!好阴险的韩琛!” 蛊邪在心中疯狂嘶吼,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黄龙被抬走的背影,三角眼中满是怨毒与憋屈。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蛊又开始躁动,反噬的痛苦越来越强烈,经脉里的黑色纹路又蔓延了几分,实力正在一点点流逝。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旁边的赌桌才勉强站稳,干枯的手指死死抠住桌面,指甲断裂都浑然不觉。他知道,这三天对他来说,不是休养的机会,而是地狱般的煎熬。他必须在这三天里,找到压制反噬的方法,或者…… 找到彻底除掉黄龙的机会,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一股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他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皮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 既然血蛊的反噬无法避免,那不如…… 再赌一次!
“小子,你给我等着!” 蛊邪在心中阴狠地嘶吼,三角眼中满是怨毒,“就算只有三天,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转身踉跄地离开了会场,背影显得有些狼狈。谁也没有看到,他离开时,嘴角再次溢出了黑红色的血液,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主席台上的评委们看到蛊邪的模样,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周伯通冷哼一声:“自作自受!以命换力,终究是饮鸩止渴!”
柳轻烟点了点头:“这三天,对黄龙来说是疗伤的机会,对蛊邪来说,却是煎熬的开始。三日后的比赛,胜负犹未可知。”
会场角落的红衣女子,听到延期的消息,悄悄松了口气。她看着被韩琛手下扶起的黄龙,眼中的担忧更甚,但也多了一丝希望。这三天,不仅是黄龙疗伤的时间,也是她寻找破解血蛊之法的机会。她想起父亲留下的一本古籍,里面似乎记载过关于血蛊的传说和破解之法,或许能帮到黄龙。她不再停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场,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韩琛看着黄龙依旧虚弱的模样,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快!把黄小兄弟抬回韩府,请最好的郎中过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的伤!”
“是,老爷!” 手下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抬起黄龙,避免触动他的伤口。
黄龙靠在柔软的担架上,意识依旧有些昏沉,但听到延期的消息,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微微睁开眼,看向韩琛,虚弱地说了声 “多谢”,便再次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残存的气息,配合护心丹的药效,修复受损的经脉。
周围的观众纷纷让开道路,看着黄龙被抬出会场,眼神中满是同情与期待。有人挥舞着手臂,大喊道:“黄龙,好好养伤!三日后我们还来支持你!”
“一定要赢回来!不能让蛊邪得逞!”
黄龙没有回应,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娘,师父,各位支持我的人,三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蛊邪,你的血蛊秘术,我一定会破解!”
担架缓缓走出赌协会场,阳光洒在黄龙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暖。韩琛跟在一旁,神色凝重,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在这三天里,既保护好黄龙,又找出破解血蛊的方法。
黄龙被韩琛的手下抬着返回了韩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这场牵动着整个广州赌坛的生死赌局,也暂时进入了休战期。三天后的麻将大战,注定将是一场更加凶险、更加精彩的终极对决。
一边是疗伤恢复、寻求破局之法的黄龙,一边是被血蛊反噬、急于速战速决的蛊邪,两人的命运,将在三天后再次交织,决出最终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