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沈泽出了如意斋的大门以后，哼着歌走向了车的位置。
车子往大学城方向开，路过水果店的水果店时，他特意绕了圈，让店员挑了两盒最贵的晴王葡萄——周平前段时间总说后厨忙，嘴上起了燎泡，这葡萄解腻又败火。
到中餐厅门口时，正是午市最热闹的时候，玻璃门里晃着满座的人影。
李红正站在收银台旁，手里拿着订单本跟服务员交代着什么，看见他进来，立刻笑着迎上来：“沈总，您今天怎么过来了？周厨刚还说，中午的辣子鸡备料够不够呢。”
沈泽把葡萄递给她，目光扫过满厅的客人，连角落的小桌都坐满了，心里更踏实：“过来看看，城西新店装修那边没出问题吧？”
正说着，周平系着围裙从后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试吃的盘子，递给他一块刚做好的牙签肉：“沈总尝尝，新调的酱汁，昨天客人反馈特别好。”
沈泽咬了一口，鲜辣里带着点回甜，忍不住点头：“味儿正，就按这个标准来。”
李红这时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上午财务把上月的报表发您微信了，比上个月还多了两成，大学城这边学生放假前，估计还能再冲一波。”
沈泽嗯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眼报表，然后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得去城西商业体新店看看。
沈泽把车停在城西商业体地下车库，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于红拿着施工图纸站在那儿，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脸上沾了点灰也没顾上擦。
“沈总，您怎么过来了？”于红赶紧迎上来，把图纸展开递给他，“这五天进度没耽误，墙面拆改已经完了，明天就能开始走水电。”
沈泽顺着图纸上的标记往店里走，刚进门就听见电钻的嗡鸣声，几个工人正踩着梯子固定吊顶龙骨。
他伸手敲了敲刚砌好的隔墙，声音结实，转头问于红：“消防和排烟的方案跟物业对好了吗？”
“昨天刚确认完，后天他们派人来现场复核，”于红指着后厨方向，“牛厨一早去接设备厂家了，说大概半小时到，正好能跟您碰个面。”
两人正说着，沈泽的手机响了，是牛德全打来的：“沈总，厂家的人到商业体门口了，我这搬着样品有点费劲，您看方便让于经理来搭把手不？”
沈泽让于红先去接人，自己则走到后厨区域，蹲下来看地面的排水槽预留位置——比老店宽了五公分，以后高峰期洗碗池排水能快不少。
没一会儿，于红就领着两个穿蓝色工装的人进来了，牛德全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个不锈钢灶台的样品。
“沈总，这是厂家的王工和李工，专门来量后厨的尺寸，”牛德全把样品放在地上，“他们说咱们要的那种智能控温灶台，得按实际空间调配件。”
王工拿出卷尺，跟沈泽确认了灶台的摆放间距和电路接口位置，边量边说：“按这个尺寸做，下月初就能送货安装，不耽误您月底试营业。”
他拍了拍牛德全的肩膀：“设备这边你多盯着点，有问题随时跟我沟通。”牛德全点头应下，于红则在一旁把王工说的注意事项记在笔记本上，阳光从商场的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刚刷完底漆的墙面上，亮堂堂的。
从城西商业体出来时，太阳已经往西斜了些，风里带着点傍晚的凉意。
沈泽坐进车里，想起王倩中午说想吃城南那家的椰香糯米糍，特意绕了段路过去。
那家店生意向来好，他排了十分钟队才买到，还特意让老板多放了层保温盒——怕凉了影响口感。
刚把糯米糍放进副驾，手机就响了，是烟酒店的父亲沈成山打来的。
“儿子啊，下午有个老主顾来买茅台，说是给儿子办婚宴用的，要两箱，店里库存够不够？”
沈泽想了想，上周刚补过货，应道：“爸，够的，您让秀梅直接拿就行，记得把防伪码给人家验清楚。”
沈成山在那头应了声，又顺带提了句：“你妈炖了鸽子汤，说让你晚上回家吃饭，给倩倩补补。”
到家时，王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面前放着一杯温牛奶。看见他手里的保温盒，眼睛立刻亮了：“是城南那家糯米糍？”
沈泽把盒子递过去，顺手摸了摸她的孕肚，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刚排队买的，快尝尝还热不热。”
王倩拆开盒子咬了一口，甜糯的椰香飘满了客厅，她眯着眼睛说：“比上次吃的还好吃，你也尝一个。”
傍晚时分，张素梅炖的鸽子汤刚端上桌，门铃就响了。
王倩正准备起身，沈泽已经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外果然是背着双肩包的沈玉，一进来就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凑到餐桌旁吸了吸鼻子：“妈，我就知道你炖了汤，特意下班赶过来的！”
张素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给她盛了碗汤：“知道你馋这个，特意多炖了半只。”
沈玉接过汤碗，眼角瞥见王倩手边摊开的注会教材，立刻凑过去：“嫂子，你《会计》那章看完了吗？下午的时候，师傅还拿里面的长期股权投资案例考我，差点没答上来。”
王倩放下筷子，拿起教材翻到做了标记的页面：“刚看到合并报表这块，比我想象中难，不过上周整理了个思维导图，理清了步骤就好多了。”
说着她把手机里的导图调出来给沈玉看，“你看，把同一控制和非同一控制的差异列出来，再对应分录，就不容易混了。”
沈玉凑过去看得认真，还掏出笔记本飞快记着：“嫂子你这方法也太实用了！我之前对着书看，越看越乱。”
沈玉喝了口汤又问，“嫂子，你报名的时候报了几科啊？我打算明年毕业先报《经济法》和《战略》，听说这两科相对简单点。”
王倩点头：“我报了三科，《会计》《财管》和《经济法》，你这个规划挺合理的，先易后难能攒信心。”
张素梅在一旁听着，笑着说：“你们俩都这么用功，以后咱们家就是‘会计世家’了。”
沈成山放下酒杯，看向沈玉：“在财税公司实习别光想着做题，多跟师傅学实务，注会证重要，真本事更重要。”
沈玉吐了吐舌头：“知道啦爸，我昨天还帮师傅整理了客户的税务申报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