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沙发扶手上，皱巴巴的布料堆成一团，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情“不接了？她早干嘛去了？”
稀咲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低吼，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每一下都透着烦躁，语气里又急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好笑
稀咲像是想不通这世上竟有如此离谱的事：“没兴趣？上千万的情报单，她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当我这是菜市场挑萝卜呢？今天想卖就摆出来，明天不想卖就收摊？”稀咲近乎自问自答“凛是不是疯了？”
指尖的敲击声停了，语气里多了几分困惑“她以前哪回不是见钱眼开？地下世界谁不知道，只要价给够，她恨不得连奥特曼的行程都能给你扒出来！现在倒好，放着几千万的活计不赚 ”
话没说完又猛地顿住，像是越想越气，音量不自觉拔高：“上个月我跟她提这事的时候，她眼睛亮得跟见了金条似的！现在转头告诉我没兴趣？这女人是把情报生意当过家家，还是把我稀咲当傻子耍？”
“老大，要不要…… 再派人去问问？” 旁边站着的手下缩了缩脖子，声音战战兢兢的，生怕撞在枪口上
稀咲猛地转身，领带都歪到了一边，眼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问什么？你去跟凛说求你接这生意？她要是能听进去，就不是凛了！”
正烦躁地踱着步，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可可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刚要开口打招呼，就被屋里低得能滴出水的气压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可可把手里的咖啡轻轻放在桌上，顺势坐在沙发上，拿起被稀咲扔在一旁、屏幕还裂着纹的电话，指尖碰了碰裂纹：“我刚才在楼下就听见你嚷嚷，不会是凛那边出问题了吧？”
稀咲没好气地瞥可可一眼，端起咖啡就猛灌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呛得他龇牙咧嘴，又吐着舌头呼气，语气却没半点缓和：“何止是出问题！她直接把单子推了！说没兴趣！上千万的情报单啊，可可！你说这事儿现在怎么办？除了她，谁还敢查这些事！”
可可挑了挑眉，脸上倒没太多意外，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沙发扶手：“凛的脾气本来就怪，她不想干的事，谁也逼不动”
共事这么久，可可还是头一次见稀咲发这么大的火 —— 连平日里挂在脸上的标志性假笑都绷不住了，眼底满是快要藏不住的戾气
稀咲盯着可可手里的文件，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力道大得让可可差点把怀里的资料撒在地上：“可可！黑泽家那边怎么样？东边不亮西边亮，总不能两头都黑吧？”
稀咲眼里还闪着点微弱的希望，仿佛只要可可说一句 “有进展”，他就能立刻从这糟糕的情绪里原地复活
可可却叹了口气，把资料往桌上一放，整个人瘫进沙发里，抓起桌上的凉水灌了一大口，语气里满是无奈：“西边？西边黑得都能看见北斗七星了”
“黑泽家那掌权人，跟个候鸟似的，天天在海外飞，今天巴黎明天纽约，行踪比间谍还难抓，本土的产业全扔给个秘书打理”
可可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前好歹还能见到秘书，现在倒好，人家直接说老板没兴趣，我连他们公司大门都进不去 —— 前台小姑娘一口一个没有预约恕不接待，连句话都递不进去”
可可摊了摊手，一脸哭笑不得：“我能怎么办？跑了三趟，门口的保镖跟门神似的防着我，我连递资料的机会都没有”
“没兴趣？又是没兴趣？” 稀咲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声音瞬间拔高，震得空气都发颤
“凛没兴趣接上千万的单子，黑泽家没兴趣做双赢的买卖，这俩姑奶奶！一个开纹身店的，一个掌黑泽家的权，都拿没兴趣当口头禅！我这是捅了没兴趣的窝了？”
说完，稀咲猛地瘫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盯着天花板，语气里满是无力：“上千万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把上千万的单子当废纸扔的，一句没兴趣就打发了？她知不知道这单能让她纹身店的颜料囤到下辈子啊！”
“谁说不是呢！” 可可猛地坐直身子，语气里带着点吐槽的激动
“就说黑泽家那个秘书，以前还会委婉说句需要考虑考虑，现在倒好，我连他们公司大门都迈不进去！合着我可可的面子，还不如他们公司门口的石狮子值钱？”
“可我又不能买张环球机票，满世界蹲点跟着她飞吧？今天巴黎，明天冰岛，后天说不定跑去非洲看长颈鹿，我就算想蹲点，都不知道该蹲哪儿！”
可可越说越觉得离谱，“总不能逮着人就说黑泽老板，求您跟我们梵天合作吧，我们给的条件真的好，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那不成乞丐了吗！”
稀咲刚拿起桌上的咖啡想再喝一口，就被可可这话呛得直咳嗽，咳得肩膀都在抖，可可连忙凑过去拍着他的背，可可嘴角却憋不住笑意：“你也别瞎想了，凛那边是彻底没指望了，黑泽家这边我再试试？实在不行，咱们再找别的路子”
稀咲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抹了把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生无可恋：“还找什么路子？凛都拒了，谁还敢接她不干的活？”
“黑泽家连面都不见，谈什么合作？我看我还是组织梵天的人去乡下种红薯，然后拉去市场卖算了 —— 至少红薯不会跟我说没兴趣！”
可可听稀咲这话，直接被气笑了：“合着我们这是两边碰壁？一边是上千万的单子说拒就拒，一边是送上门的双赢合作连面都见不着，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可可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稍微沉了点，少了几分玩笑，多了几分认真：“稀咲，你也别急，急也没用，凛那边油盐不进，黑泽家这边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记得你当初不是说有两套方案吗？第二套是什么？别藏着了，拿出来说说”
稀咲 “嗤” 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我当时想的是，要是凛那边顺利，咱们就按原计划来，速战速决，要是不顺利，黑泽家这边就是备份方案，好歹有个退路”
“结果倒好 ——” 稀咲往后一靠，彻底瘫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节都泛了白“凛把上千万的情报单当废纸扔，说没兴趣，黑泽家这位更绝，直接满世界飞着找不到人，这两套方案，现在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儿，可可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就纳闷了，现在搞事业的女性都不看钱了吗？那我们这些天天算利润、改方案、跑前跑后的，算什么，算我们勤劳？算我们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