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轻咳了一声,将越栖拉到身后,避开了越母的手。
越母这才缓过神来,这已经不是。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儿子了。
光凭越的长相,他也要将人笼络住才是。
越母勉强的让自己变得和声和气起来,“哎呀,刚刚是我太急了,毕竟你三弟弟真的很想见你。”
越母半是解释,半是炫耀的说:“你弟弟有造化,当年和江家定了个娃娃亲,如今也是嫁出去的时候,你去瞧瞧你弟弟,日后也是有个帮衬。”
江家还没发迹的时候,两家就定了儿女亲家。
没多久。江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早已出了县城,入了州府,成为如今州中势力最庞大的家族。
他们越家也只不过是在这小县城上有些家资罢了。
宋昀拧着眉,早听说江家的五公子尚未婚配,要在近日成婚,没想到居然是娶了越家的。
他也见过越栖的那位三弟弟,性格十分的骄纵跋扈。
若是进了江家那等家规森严的地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大概只有越母觉得是好事。
那位五公子江与白不过是江家的庶子。他可听说江家那位嫡母极其的厉害。
不过在这小城中,江家的名头还是很厉害的。就算是个庶子,也依旧让人趋之若鹜。
宋昀摸了摸越栖的头发,“夫人,这些天总是在身边照顾,不如也去透透气,多去娘家走动走动。”
越栖刚想拒绝,便被推到了越母怀里。
宋昀狠心闭上眼,“去吧。”
越母等的就是现在,见越栖被推了过来,赶紧拉着人便走,“过几日,我便送你回来。”
送回来才怪,越栖只要落在她手里,她是绝对不会把人送出去的。
至于宋秀才,一个人在这小院子里,没人照顾,岂不是死的更快?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了,越母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越栖被拖的有些踉跄,回头看着站在门外像青竹一般的丈夫,眼中含着泪。
他不明白丈夫今日为什么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的让他回娘家。
宋昀注意到他的目光,沉沉呼了一口气,江家到底太远,照拂不了越栖,何况越栖的娘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还是要另做打算。
去年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他便结识了那位战功赫赫的肃王。
肃王让他留在京城,他回来也是打算接越栖,只是舟车劳顿就一病不起。
前几日他收到了肃王的书信,他也要来州府,顺带探望自己。
想起最近城中的暗流涌动,高的不正常的盐铁价格,宋昀知道怕是出了大事。
如果他能帮到肃王,到时候再请他照拂越栖自然水到渠成。
越栖去娘家暂住几天也好,不然会吓到了他。
只是到底没分开过这么久,宋昀的手心全是掐出来的白印,“等等。”
越栖眼前一亮,甩开越母的手。跑回了宋昀身边,“怎么了,你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宋昀低下头,温热的呼气打在耳边,“没有,你安心去吧。临近信期的时候,我会去接你。”
他担心越栖的信香。
信香是每个坤泽都有的独特香味,只在每月的信期之时才会泄露出来。
对于乾元来说,便是这世界上最猛烈的药物,更是深入骨髓的毒。
契合度越高,越是难以割舍,再多的金钱、再大的权势也不及那一缕魂牵梦萦的香味。
他本来以为自己运气好,有幸遇到了自己命定之人。
后来他才发现,越栖身上的信香和所有的乾元契合度都达到极高的水平。
换而言之,他是所有乾元的命定之人,能让所有人疯狂。
依据法律,乾元遇到命定之人可以当街强占他的身子,将人带回去成婚。
而任何一个乾元,遇到命定的坤泽,都会不顾一切牢牢将人握在手中,只有死亡能终止这种执念。
每个信期,宋昀都会将越栖困在身边,不让他出门,直到度过那段疯狂的时间。
这是世界的偏爱,同时也是一种可怕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