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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鹤一直不过,气死了,卡文,所以放weibo老规矩〗
闹钟尖锐的余音仿佛还在耳膜上震荡,但客厅里只有午后阳光穿过百叶窗,投下道道光栅的宁静。
靡思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那场粘稠、灼热、充满铁锈与血腥味的梦境,像退潮的海水般迅速从感官中抽离,只留下一种虚脱后的疲惫和心有余悸的战栗。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低头,视线无意识地扫过自己的身体。然后,她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她穿着的真丝睡裙领口,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道约两英寸长的、细微的裂口。裂口的边缘并不平整,像是被某种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划开,几缕纤细的丝线从断口处卷曲着翘起。
靡思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拂过那道裂痕。布料的触感是真实的,那道突兀的断裂也是真实的。梦里,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爪刃抵住她皮肤的触感,瞬间如电流般回溯,清晰得可怕。
她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哇哦……”
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意味的感叹从唇边溢出。她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眼神却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与清明。
“看来不只是梦…..”
她站起身,赤着脚走向浴室,步履平稳。镜子里映出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燃起了一簇极淡、却异常明亮的火苗。
“要去找南希她们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做出了决定。那不是一个寻求帮助的请求,而是一个平等的、即将开启一场谈判的宣告。
第二天清晨的春木镇高中,一如既往地被笼罩在一种奇特的氛围里。走廊里的学生们脸上大多带着青春期特有的蓬勃朝气,然而,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像是被无形的罩子隔绝开来,他们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的疲惫。
靡思一眼就找到了他们。
克莉丝汀、金凯德、塔林,还有另外几个眼熟的面孔,正聚在庭院的一棵大树下,像一群被狼群盯上的、不得不抱团取暖的羊。他们没有交谈,只是沉默地站着,每个人都和周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那种疏离感甚至让他们脚下的影子都显得格外孤单。
南希也在,她正低声对克莉丝汀说着什么,眉头紧锁。
靡思深吸一口气,径直走了过去。
她的靠近立刻引起了整个团体的警觉。金凯德几乎是瞬间就挡在了克莉丝汀面前,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你又来干什么?说过让你离我们远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塔林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靡思,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靡思的视线越过金凯德的肩膀,直接落在南希身上。
“我需要和你谈谈。”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关于一个梦。”
“梦?”南希的表情显出一丝职业性的警惕和温和的疏离,“如果你有什么困扰,可以预约我的辅导时间,我们……”
“不是普通的梦。”靡思打断了她。她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伸出手,微微拉开了自己校服外套的领口,露出了里面衬衣上,那个与昨天睡裙上如出一辙的、被利器划开的细小裂口。
“这个,”她抬起眼,迎上南希骤然收缩的瞳孔,“在我睡觉前,可没有。”
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金凯德脸上的敌意变成了错愕,克莉丝汀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一丝奇异的共鸣。
南希的脸色彻底变了。她那精心维持的、作为心理辅导师的专业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看着靡思锁骨处那道小小的裂口,就像在看一个刚刚从地狱归来的幸存者。
几分钟后,学校一间闲置的杂物室里。
南希关上了门,将走廊里喧闹的人声彻底隔绝。房间里堆满了废弃的课桌椅,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
“把你梦到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南希的声音里再没有丝毫的掩饰,只剩下凝重的、不容置疑的严肃。
金凯德、克莉丝汀和塔林也跟了进来,他们围成一个半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靡思身上。那种审视的、怀疑的、恐惧的,以及混杂着一丝期待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
靡思没有隐瞒。
她平静地叙述了那个关于锅炉房、利爪和红绿条纹毛衣的男人,叙述了那场致命的捉迷藏,以及最后,在那栋诡异的老宅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她省略了那些充满色情意味的挑逗和对抗细节,只着重描述了自己是如何用言语和行动反击,并最终在对方即将失控的瞬间,借着“闹钟”脱离了梦境。
当她说到“我说,叔叔,剩下的……自己解决吧”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金凯德那张总是充满怒气的脸,第一次露出了呆滞的表情。塔林的嘴巴微微张开,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而克莉丝汀,则用一种近乎崇拜的、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所有人,在弗莱迪的梦里,都只有无尽的逃亡和被虐杀的恐惧。他们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敢……那样去羞辱和反抗他。
“你……”南希的声音有些干涩,她似乎在极力消化这番话带来的巨大冲击,“你叫他……叔叔?”
“嗯,”靡思点点头,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不是吗?”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死水里。金凯德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南希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里已经多了一种全新的东西——一种找到同类的释然,和一丝……被点燃的希望。
“欢迎加入,”她看着靡思,声音低沉而坚定,“榆树街最后的孩子们。”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重新落在靡思身上。
“他叫弗莱迪·克鲁格。一个梦中的杀手。而我们,就是他的猎物。”
“现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你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