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更加繁复的蛊笛,这支笛子通体漆黑,笛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这是二叔手札中记载的镇魂笛,专门用来压制狂暴的蛊毒。”
司言轩解释道,“姐夫,我和弟弟从没试过,不知道效果如何。”
沈砚安挡在两人身前:“尽管一试,我来为你们看顾着漠云。”
司言轩深吸一口气,将镇魂笛凑到唇边。
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笛声响起,这声音低沉而威严。
燕漠云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他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似乎在抵抗笛声的影响。
“有效果,太好了。”陈大胖惊喜地叫道。
然而就在这时,燕漠云突然暴起,双掌齐出,一股强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
沈砚安急忙运功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不好,他要冲破控制了。”司言锦惊呼。
司言轩的额头渗出冷汗,笛声开始变得不稳。
镇魂笛极耗心神,以他目前的年纪和身体,难以长时间维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金蟾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蹲在司言轩肩头,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叫声与笛声相互应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反应。
在大金蟾的辅助下,笛声的威力大增。
燕漠云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
“快,用特制的绳索捆住他。”司言锦急忙道。
陈大胖等人连忙上前,用浸过特制药水的牛筋绳将燕漠云捆了个结实。
虽然他已经暂时被控制住,但谁也不知道镇魂笛的效果能维持多久。
就在这时,大宝匆匆跑来:“爹,村子里有人送来急信,说是药王谷来的。
娘不在,我只好上山来了。
言轩言锦你们没事吧?”
兄弟俩道了声没事。
沈砚安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怎么了?姐夫。”司言轩关切地问。
沈砚安将信递给二人,面色凝重:“石霖来信,说皇上龙体欠安,情况很不乐观。”
信上只有短短数语,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圣躬违和,每况愈下,望早做准备。”
司言锦倒吸一口凉气:“皇上若有不测,朝中必将大乱。”
司言轩皱眉道:“难怪最近姐姐总说沿海地区都不太平,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砚安沉思片刻,对陈大胖说:“大胖,你们照顾好漠云,言轩、言锦,你们先留在这里,看看能否找到控制蛊毒的方法。
但是也要顾好自己的安危,知道了吗?
我现在要立刻下山,与寻衣商议此事。
大宝你要跟我下山还是在道观?”
大宝看了一眼青云观,玄清和婉婉姨还没回来,他可不能让燕漠云毁了他们的家。
“爹,我就在这陪言轩言锦吧。”
下山路上,沈砚安心事重重。
皇上的健康状况关系到天下安定,还有二宝以及沈砚安的清白,若真如石霖所说,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有大变。
沈砚安径直去了医馆,苏寻衣在隔壁给燕澈煎药。
燕澈已经醒了过来,但伤势严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沈叔,我爹他...…”燕澈虚弱地问。
沈砚安安慰道:“漠云已经被控制住了,言轩和言锦在照看他,你安心养伤。”
看完燕澈,沈砚安找到苏寻衣,将山上发生的事和石霖的来信告诉了她。
苏寻衣听后也是面色凝重:“皇上的事,我们插不上手,想必有郑贵妃推波助澜。
但若是朝局动荡,皇帝死了,二宝的身世就没法证明,必须得由皇帝亲自说出口。
而且皇帝死了,势必会影响百姓生计,天下大乱。”
沈砚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杏花村如今生意做得这么大,若是朝中出事,难免会受到波及。
三皇子第一个必定拿你开刀,如今就是要石霖想办法保住皇帝的命,起码也要等二宝科举完。
我先回去传信给他,看看情况。”
夫妻二人商议良久,决定暂时压下这个消息。
但同时,他们也要开始做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司言轩和司言锦一直留在青云观,试图找到控制燕漠云蛊毒的方法。
兄弟俩这两年蛊术大有精进,翻阅了大量有关唐门蛊毒的书籍,又试验了各种蛊术,但效果对于燕漠云都不理想。
燕漠云时而正常,时而发狂。
正常时候,就静静躺着,发狂时,却又六亲不认。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司言锦忧心忡忡地说。
“镇魂笛每次使用都会损耗大量心神,长此以往,哥,你也会撑不住的。
目前唯有找到金蚕蛊才行,可这该死的金蚕蛊,到底在哪里?”司言锦一拳捶在桌子上。
司言轩却不肯放弃:“总会有办法的。
二叔的手札中记载了那么多的蛊术,一定有一种能救燕前辈。”
“可是大哥,二叔的手札,我们来来回回看了多少遍了。
就是没有办法解开燕前辈的蛊毒,难不成你要每日吹镇魂笛?
到时候燕前辈没救过来,你自己先倒下了,那我怎么办?
唐门这一摊子的事怎么办?姐姐已经帮了我们够多了。
难不成你倒下了,指望我一个人吗?又或者什么事都要麻烦姐姐和姐夫吗?
那沉碧和叛徒至今都没抓到,谁也不知道他们逃去了哪里。”司言锦气急败坏的说完,小脸红扑扑的。
司言轩缓过神来:“你说得对,是我太过着急了,对不起,小锦,是大哥一时糊涂了。”
司言锦倒也不是生气,他是真的担心司言轩的身体。
他们俩都不是成年人,每次吹奏镇魂笛,真的太耗费心神,而且这镇魂笛,随着次数越多,效果越差,到最后只能用他们的血来做蛊引。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金蚕蛊,才能彻底除掉燕前辈身上的蛊,不然再这样下去。
燕前辈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背后那人明显在操控燕前辈,像是在等一个时机。”
“可这金蚕蛊,到底要去哪里找啊,真是烦人。”司言锦很少会像这样子烦躁,这还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