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荧光别墅区后,祈苍安又打了辆出租车。
“师傅,这瓶顶之城有没有私人诊所?”祈苍安问道。
他之所以选择私人医院,是怕遇到上官云。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因为他自己的私事而连累到事务所的人。
他也想过回信仰之城,但又怕遇到海天帮的人。
并且现在还有伤在身,他并不打算冒险前去。
想了想,还是选择在瓶顶之城治疗伤势,毕竟他受伤的事海天帮的人并不知道。
同时海天帮也不会想到他还会留在瓶顶之城。
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学,绝大多数人在犯完罪都会快速离开现场,逃得远远的。
祈苍安这招也有赌的成分,但他除此之外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了。
谁让他现在实力太弱了呢,不躲着还能怎么办?
“小伙子,你问我算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那小妮子的医术杠杠的,我保证你身上这伤要不了几天就能彻底治好。”
“哦?”祈苍安有些不可置信,“师傅你确定我这伤几天就能好?”
要知道他现在身上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光是双手断裂恐怕都要一两个月才能彻底治好,这还是保守估计。
他感觉师傅是在吹牛。
“小伙子,我知道你不信,一开始我也不信,直到我亲眼看见后才彻底明白了华佗在世这个成语的含义。
我也不过多解释,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
祈苍安半信半疑。
嗡嗡~~
就在这时,裤兜里传来手机震动声。
祈苍安早已将裤兜拉链弄开。
只见他抬起屁股,两部手机顺势滑落在两侧座椅上。
不是自己的手机传出震动,而是另外一部。
来电显示的是一个叫副帮主的。
祈苍安猜测这人应该就是李明,同时也猜到很有可能就是这人派人来暗杀自己的。
现在打来电话应该是来询问暗杀情况的。
看了一眼窗外,是一条江。
“师傅,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手机扔到江里去?”
“好端端的为啥要丢手机啊?”司机有些不解。
祈苍安叹息一声:“说多了都是泪啊!师傅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身伤是咋来的吗?”
“咋来的?”司机好奇道。
“还不是被人砍的!这不,副帮主的电话来了,估计又要让我去砍人了,我这还没娶媳妇呢,万一被砍死了可咋整?”
祈苍安说这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做起了挥刀动作。
不过却跟不上节奏,两只手掌一直耷拉来耷拉去的,很是滑稽。
司机点点头:“说的也是,年纪轻轻的就该本本分分的。
我年轻时就是不好好学习,所以现在才落的个这么个下场。
朝五晚九的,特妈的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逼子儿,你这忙……我帮了!”
在祈苍安深情并茂的“演讲”下,司机彻底信了,没产生一丝怀疑。
难怪苏小锋会“败”给他,这换谁谁不迷糊。
说完,司机停车,拿起手机,下车。
只听噗通一声,手机沉入江中。
之所以祈苍安要留下这部手机,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怕对方提前打来电话。
万一真打来了电话,他首先要考虑的是接还是不接。
接是不可能接的,不然就暴露了。
短时间不接是没问题的,对方可能认为正在执行任务。
但从信仰之城到瓶顶之城,光坐高速就要两三个小时。
如果这么长时间还不接,对方肯定会起疑的。
这时祈苍安依旧还要去找沈丽君的话,保不齐会遇上埋伏,从而丢掉性命。
现在事情做完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已经没有必要再留着了。
雨势渐渐变小,祈苍安也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看向前方,有一间小诊所,叫做:姚快乐私人诊所。
诊所大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灯光,估计是睡觉了。
司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帮忙敲响了诊所大门。
很快,诊所内亮起了灯光。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走出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穿着白色连体睡衣,黑色长发,脚下是一双白色拖鞋。
“谭叔,这么晚了是有事儿吗?”
说话间,姚快乐注意到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她大概猜到什么了。
谭松指着祈苍安说道:“我看这小伙子受伤挺严重的,想着你医术高超,就带他来你这儿了。”
“我知道了谭叔,你先去忙吧。”
谭松告别之后就驱车离开了。
“你先跟我进来吧。”姚快乐率先走入诊所内。
祈苍安也没多想,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诊所内的空间不是很大,差不多就五十平方左右。
靠近门外窗口位置有个病床,诊所内两侧各有一排长椅,最右前方有个工作台,后面摆满了各种药品。
在工作台左边有个过道,里面是姚快乐休息睡觉的地方。
等了一小会儿,姚快乐从过道里面走了出来,并换了一身衣服。
上身是黑白条纹的短袖,下身是浅绿色的宽松阔腿裤,头发也扎成了马尾辫。
姚快乐走到祈苍安身前,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问道:“除了这些伤,别的地方还有吗?”
祈苍安想了想,回答道:“没有了。”
其实他的背部还有伤,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医治。
“你先坐在那里,我先帮你清洗下伤口。”姚快乐指了指长椅。
祈苍安在长椅上坐下,姚快乐则走到工作台后面,熟练地拿起一件件东西。
很快,姚快乐便端着一些药品重新来到祈苍安身旁,蹲下。
“忍着点,有点疼。”
祈苍安点点头。
姚快乐见状,开始为祈苍安清洗伤口。
期间她发现他没露出一丁点痛苦之色,就好像被提前打了麻醉药一样。
可事实却是,她却并没有打过麻醉。
这不禁让她生出一股疑惑,怀疑青年是不是伤到了哪个神经才导致的。
随即问道:“你不疼吗?”
“有点。”祈苍安淡淡开口。
听到这句话,姚快乐当即明白对方没有伤到什么神经,而是在强忍着。
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制力这么强的人。
平常给他人消毒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反观这人,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少震撼,同时也在想青年这伤是怎么来的。
就在她出神之际,青年再度开口。
“我这些伤几天能治好?”祈苍安询问道。
他想验证一下司机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姚快乐回过神来,收起棉签和消毒药品。
然后轻声说道:“最快……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