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哪能猜不透苏高云那点小心思,
无非是想借秦舞阳的手,看自己的笑话罢了。
可面对这份藏着算计的“安排”,他心里没有半分慌乱,只剩一声冷笑:苏高云怕是忘了,自己从不是会轻易栽跟头的人。
从踏进秦舞阳办公室的那一刻起,祁同伟的身板就一直挺得笔直,哪怕是坐在藤椅上,脊梁也没有丝毫弯曲,
像一柄刚从剑鞘里拔出来的利剑,透着股不容侵犯的锐气,连周遭沉闷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气势劈开了几分。
“秦书记,苏主任,宏远公司的案子破了。”
祁同伟一开口,就抛出了一颗惊雷,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
这话一出,秦舞阳和苏高云全都浑身一震,之前那股子气定神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高云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连忙开口阻拦:
“同伟啊,案子的事情可不能乱说!特别是宏远公司的案子,那是委里上下都盯着的重点,万一出了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舞阳此刻虽没说话,却缓缓眯起了眼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祁同伟,满脸的狐疑,
他分管纪检工作这么多年,太清楚宏远公司案的复杂程度,怎么可能被一个刚上任几天的年轻人轻易拿下?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迎着两人质疑的目光,语气愈发坚定:
“秦书记,苏主任,这么重大的案子,我怎么可能开玩笑?的确是破了。
前几天,我们已经搜集齐了案子里所有的辅助证据,就差本案主犯张宏远的供述来收尾;
昨天晚上,张宏远已经在审讯室里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这一下,就补上了案子证据链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一环。
现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案子已经办成了铁案,经得起任何检验。”
说着,祁同伟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了昨天连夜整理好的张宏远的几份笔录,先是双手递向秦舞阳。
可秦舞阳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手指依旧轻轻敲着桌面,神色难辨。
一旁的苏高云见状,连忙主动伸手接了过来。
他几乎是“恶鬼扑食”般,飞快地翻开笔录,手指在纸页上划过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神里满是急切,
一开始,他脸上还带着几分隐秘的期待,大概是盼着能从笔录里找出些漏洞,好印证自己“祁同伟办砸了”的猜测。
可一页页翻下来,他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彻底凝固成了难以置信,
这几份笔录做得堪称天衣无缝:该落实的关键细节一个没漏,时间、地点、人物、金额全都清晰明确,甚至连张宏远供述时的神态、补充说明都记录得详实准确。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细节一旦嵌入案子庞杂的证据链里,恰好能让整条证据链严丝合缝,呈现出最完整、最无懈可击的状态。
这样的笔录水平,就算是苏高云这个办了几十年案子的老纪检,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太清楚,要做出这样的笔录,不仅需要对案情了如指掌,更得有极强的逻辑梳理能力和文字把控力,绝非普通办案人员能做到。
一时间,他心里竟对祁同伟生出了几分佩服。
可这份佩服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挫败感就像狂涛般席卷了他的心脏。
他原本是想把祁同伟带到秦舞阳面前,让他出个大洋相,好挫一挫这个年轻人的锐气;
可现在看来,出洋相的不是祁同伟,而是他自己,
精心策划的算计,最后却成了衬托对方能力的背景板。
苏高云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捏着笔录的边缘,指节都有些失去了血色。
他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道缝,好让自己钻进去,避开这尴尬到让人窒息的场面。
(今天的胜利阅兵大家看了吧,作者作为资深军迷真的是太激动太激动了!什么都不说了,祖国万岁!胜利万岁!华夏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