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十三年春,惊蛰刚过,京畿的寒意尚未全消,紫禁城紫宸殿内却已是气氛炽烈。殿外玉阶下,锦衣卫与金吾卫甲士持戈而立,甲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殿内盘龙柱旁,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宗室亲王与京营将帅分列两侧,皆敛声屏气,目光齐聚向御座之上的盛宁女帝。
女帝身着赭黄绣龙朝服,头戴珠翠九凤冠,腰间悬着太祖皇帝遗留的“定业剑”,剑鞘上云纹暗浮。她虽为女子,坐姿却挺拔如松,凤目扫过阶下众臣时,既有帝王的威严,亦藏着洞悉全局的锐利。案上摊着一幅西陲舆图,肃州、甘州至添逐帝国都城“烈狼城”的路线被朱笔勾勒,沿途标注的红圈,皆是添逐三年来侵扰大明边地的痕迹。
“诸卿,”女帝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添逐蛮夷自卫文三年踞河西,先夺我敦煌牧场,再屠肃州城外三堡,去年冬更焚我甘州粮仓——边镇八百里加急文书,月月送至御前,每封都沾着边民的血。前日甘州守将秦老将军遣子入京,呈来的不仅是军情,还有满城军民咬破手指写的‘请战书’。”
她抬手将那卷染血的文书掷于案前,朱红血字在明黄案布上刺目异常。阶下诸臣见状,皆免冠顿首,齐声高呼:“臣等请陛下兴师,讨平添逐,以安边民!”
晋王明家齐率先起身,他年近三十二,身形魁梧,腰间悬着一柄家传“晋锋剑”,剑穗上的墨玉坠随动作轻晃。“陛下,臣忝为宗室长王,愿领兵西征!添逐蛮夷倚仗骑兵悍勇,却不知我大明将士的血性,臣定提剑斩其主将,直捣烈狼城!”
紧随其后,宁王明家策、燕王明家信、秦王明家满亦次第出列。宁王擅使长枪,曾在江南平叛时一枪挑杀叛将首领;燕王精于轻功与暗器,麾下“燕云十八骑”皆是江湖顶尖好手;秦王则通晓阵法,尤擅以剑阵破骑兵——四王各有所长,此刻皆目光灼灼,愿担伐逐重任。
女帝见四王请战心切,颔首道:“朕早有此意。今命你四人各领七十万兵马,分四路西征:晋王领北路军,出居庸关,经大同、宁夏,直捣添逐左翼重镇‘黑沙堡’;宁王领南路军,从汉中出,过祁连山,袭其右翼‘黄沙寨’;燕王领东路军,沿河西走廊西进,主攻添逐中军‘赤风城’;秦王领西路军,从嘉峪关出发,绕至添逐后方,断其粮草要道。”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上前一步:“陛下,四路大军需粮草四百万石、甲胄二十万副、箭矢千万支,臣请户部、工部即刻筹备,吏部选调地方官协理军饷转运,必不延误军机。”
“准奏。”女帝目光转向殿侧站立的四位将领,“袁始仁、龙亚仁、傅鑫瀚、傅鑫仁,你四人皆是军中猛将,且通江湖武艺——袁始仁随晋王,以你‘裂石拳’破敌重甲;龙亚仁随宁王,用你‘追风剑’袭敌侧翼;傅鑫瀚、傅鑫仁兄弟随燕王、秦王,你二人的‘双戟合璧’与‘锁喉枪’,可当先锋破阵。”
四人齐声领命,腰间兵器铿锵作响。袁始仁身材敦实,双拳骨节突出,正是江湖中闻名的“裂石拳”传人;龙亚仁身形瘦削,背负长剑,剑鞘上刻着风纹,传闻其出剑速度快如追风;傅氏兄弟则一人持双戟,一人握长枪,二人自幼同练武艺,曾在江湖中联手击败过“西域七煞”,威名远播。
女帝又道:“神机营统领何在?”
一名身着黑色鳞甲的将领出列,他是神机营统领赵烈,手中握着一把改良后的“连弩”。“臣在!”
“神机营携新制的‘轰天雷’与连弩,分随四路大军,遇敌重甲或坚城时,以火器破之。切记,火器需妥为保管,不可落入敌手。”
“臣遵旨!”
诸事议定,女帝起身,拔出腰间的“定业剑”,剑刃出鞘时发出一声清啸,寒光遍洒殿内。“朕以太祖皇帝遗剑为凭,赐四王‘讨逐帅印’,赐四位将军‘破敌令牌’。此行若胜,四王加禄,将军封侯,军民皆有赏赐;若败,朕唯你等是问!”
四王与四位将军跪地接印,帅印与令牌碰撞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似是为这场西征立下了誓言。殿外,春风突然吹起,卷起阶前的尘土,仿佛已将征尘吹向了西陲的万里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