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青雀的解释,几人了解玉兆就是计算机,而且是博识尊亲自指点的技术。]
[接着,几人朝着阵心走去,抬眼就看见符玄与景元的投影在那。]
[“符卿,进展如何?”]
[“涨落在前、震之间。”符玄沉思道:“行有眚,无悠利。”]
[景元摇摇头,无奈道:“符卿,说人话,请。”]
[符玄闻言轻咳两声,“大祸临头——这就是太卜司今日的运势。”]
[“「穷观阵」停转,符箓暗淡,司部内有星核邪祟未除。”]
[“云骑忙于保护百姓,我欲恢复阵法,却无可用之兵。”]
[说着,符玄眼中带着一丝不满看着景元,“如此境地,还要处理将军交来的星核猎手,可不是大祸临头?”]
“纵有万骑,撒在这舟上,也如米粒落进棋盘啊。”望着天幕,王勃立于舷边,轻声自语。
他久在官场,知晓守土之理:便是长安那般城郭,尚需金吾卫分番值守,坊门、宫墙、郊野各有驻兵。
这仙舟比长安大了不知多少倍,要防星核侵逼,要护百姓安全,其他各地还需巡弋,镇守,处处都要人手。
对于符玄口中无兵可用的境地他非常理解。
王勃叹了口气,“修缮穷观阵,寻常兵士怕是不可——云骑将士惯的是战场厮杀,若要他们辨星象、描阵符,便如让绣娘舞槊,终究非所长。”
“这般大舟,要护得周全,既要兵士勇武,还需术士专精,偏生如今两处都捉襟见肘,也难怪太卜要叹“大祸临头”了。”
…………
[对于符玄的话,景元轻笑道:“在我眼前的可是人称「未卜先知,法眼无遗」的符卿啊 趋吉避凶不是你的看家本领么?”]
[“这盅鸡汤就不必灌了吧,将军。”符玄不吃景元此番抬举她的话,淡淡表示太卜司不过是将吉凶摆在眼前,尽力做出对的选择,并没有扭转乾坤的神通手段。]
[“正因如此,才须得符卿出马。”景元继续恭维道:“要克制能观测未来的星核猎手,非得未卜先知的符卿不可。”]
[景元的话听得符玄眉峰微挑,嘴角微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不等她再度开口,只见景元的目光移至别处,“至于人手助力——我岂会没有准备?”]
[“你瞧,援手到了。”]
“这景元将军,用人之心当真是深啊。”
柳宗元听景元这话,再想起先前对方让星穹列车一行捉拿星核猎手卡芙卡的事,不由得捻须暗叹:
“星姑娘几人初来罗浮便被委以捉拿卡芙卡的重任,如今听这话音,竟是连修缮穷观阵这等关乎太卜司根本的事,也有意让他们相帮? ”
“景元将军不愿让星姑娘几人插手「星核」之事,如今阵眼修缮也需他们助力,这般层层托付,莫不是……待此间事了,那潜藏在罗浮背后的真正黑手,最终也要交到星姑娘他们手上?”
这般想着,柳宗元不由得抬眼看向景元的投影,只见他虽面带浅笑,但他仿佛从投影的眼底藏着稳坐中军帐的笃定。
“倒是把内外轻重分得明明白白,将星姑娘一行的用处,算得丝毫不差。”
柳宗元不得不感叹:“能坐上将军这般位置的,原就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望着那道含笑的投影,柳宗元暗自思忖,“便是面上再温和,笑意再浅淡,眼底藏着的,也不知是多少层盘算,多少个心眼……”
…………
[“太卜大人,虽然没收到您下令,我还是把客人给您带来啦。”]
[闻言,符玄看了看青雀身后被带来的几人,又瞥了眼景元,“……将军在用人方面,着实是见缝插针,毫不手软啊。”]
[“来都来了,总得人尽其用嘛。”]
[说完,景元的投影对星几人点点头,随即走到一旁,留给符玄发挥。]
[而符玄转头看向星几人:“未经本座允可,踏入穷观大阵,不合规制——”]
[这么说着,但接着符玄冷峻的表情却变得柔和了许多:“若这么说,倒显得本座不通人情了,见到各位,真是意外之喜。”]
[“青雀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倒也尽力。”]
“符太卜此刻这般夸她,若是知道青雀姑娘方才是一边摸牌算输赢,一边含糊应着星姑娘等人怕是脸上柔和的神色要僵住半分。”
杜甫听符玄夸青雀“关键时刻尽力”,捻须暗笑,“届时那“意外之喜”,怕是要变成“意外之气”了。”
…………
[符玄本想客套几句,但已经听到景元和她先前谈话的三月七开门见山,直接表示有事交给他们就好。]
[符玄也不再啰嗦,表示太卜司人手不足,她需要几人帮忙重启穷观大阵阵基,再顺道翦除星核邪祟。]
[而她会让青雀随行,负责重启阵基的事宜,而翦除邪祟……]
[符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三月七叹口气对星道:“星,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发现怎么仨都是劳碌命啊。”]
[星点点头,十分认同,而后看向符玄,认真道:“说出那个有魔力的字眼!”]
[符玄有些疑惑,“……什、什么?什么有魔力的字眼?”]
[三月七淡然解释道:“噢,只是简简单单,放之四海皆灵的一个字:「请」。”]
[“……”]
[符玄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请、请了!”]
“哈哈哈,未曾想符太卜竟会露出此等模样。”
先前论事时言词利落,说“大祸临头”时眼神锐利的符玄,此刻被一句“请”字逼得红了脸,倒显出几分少年人般的生涩来,这许多人感到了反差感。
李世民摇头失笑:“原以为太卜司这位大人,眼里只有星轨吉凶、阵符生灭、与那……将军之位,没想到竟是也有这般被“礼数”绊住脚的时刻。”
“可见再缜密的心思,遇上这直白又坦荡的讨要,也得松快几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