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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香府城墙上,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面对黄巾军悍不畏死、连绵不绝的攻势,城头东北角,终于被撕开了一个明显的缺口,土黄色的身影不断涌上。

“堵住!把他们赶下去!守住缺口!”守城都尉陈胥声嘶力竭的吼声在城墙上来回震荡,压过了兵器碰撞与喊杀声。

他反手一刀,精准地劈开一名刚刚跃上垛口黄巾士兵的咽喉,温热的鲜血“噗”地溅在他早已被血污覆盖的铁甲上。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从他这个防区跃上城头的敌兵了。城下,黄巾军的云梯像无数条吸附在城墙上的巨大蜈蚣,每时每刻都有头裹黄巾、面目狰狞的士兵嚎叫着攀爬而上。

“都尉!箭矢快耗尽了!滚木擂石也不多了!”一名年轻的传令兵脸上满是烟尘与血污,声音带着哭腔跑来汇报。

话音未落,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嗖”地穿透了他的皮甲,钉入了脖颈。传令兵身体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双手徒劳地捂住喷血的伤口,缓缓软倒在地。

陈都尉甚至来不及为这年轻的生命哀悼,他胡乱抹了把脸上混合着血、汗、尘的污渍,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不远处,十余名身披双层皮甲、手持刀盾的黄巾精锐,正在一个身形魁梧如熊罴的巨汉带领下,翻过了女墙,手中那柄加厚的环首刀寒光闪闪,宛如杀神。

“长枪手,列阵!拦住他们!”陈都尉厉声大喝,声音因过度嘶喊而破裂。

他身后,十余名守军长枪手迅速集结,尽管脸上带着恐惧与疲惫,但依旧挺起长枪,结成了紧密的枪阵。

陈都尉自己则大步迎向那名巨汉,战靴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梁狗受死!”黄巾力士巨汉怒吼,声若雷霆,手中加厚环首刀带着恶风,当头劈下!

“铛!”

两刀猛烈撞击,火花四溅!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陈胥只觉虎口崩裂,整条右臂瞬间麻木,险些握不住刀。他被迫连退两步,才勉强卸去这股力道,心中骇然:“这蛮子好大的力气!”

城下,黄巾军新一轮的攀爬攻势已然开始,喊杀声震耳欲聋。陈胥知道,若不迅速解决这名黄巾猛士,堵住这个缺口,整个东北段防线都可能崩溃。

“死!”陈都尉深吸一口气,不再硬拼,刀势一变,转为灵巧,自下而上斜撩,直取对方相对脆弱的腹部。

那巨汉显然更擅长猛劈猛砍,躲避稍慢,腹部顿时被划开一道尺长的血口,肠子混着血水“哗啦”一下涌了出来,腥臭扑鼻。

然而,那巨汉竟凶悍异常,濒死之际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合身向前一扑,沉重的身躯狠狠将陈胥撞在了身后的垛墙上!陈都尉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的墙砖上,眼前瞬间金星乱冒,一阵剧烈的眩晕和疼痛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矛从侧面疾刺而来,“噗嗤”一声,精准地刺入了巨汉的咽喉!

陈都尉转头,看到的是老兵赵五那张饱经风霜、缺了一颗门牙的脸。赵五冲他咧嘴一笑,满嘴的血沫子:“都尉,当心点……”

话音未落,一支流矢如同索命的幽灵,恰好射入赵五怒睁的左眼!老兵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猛地一僵,便仰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赵!”陈都尉目眦欲裂,悲愤交加。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城墙下方,一架明显比普通云梯更加粗壮、覆盖着生牛皮的特制云梯上,一个浑身笼罩在铁甲中的巨汉,正如同移动的铁塔,稳步向上攀登!

那人每一步踏在云梯上,都让梯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更令人心惊的是,这铁甲巨汉的身后,赫然跟着数名举着土黄色队旗的黄巾士兵——这是敌军传闻中精锐中的精锐,黄天使者。

(黄巾士兵训练度达+100%后,可成为黄天使者。)

几乎是同时,那铁甲巨汉已经攀至垛口,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翻越,而是直接用手抓住垛口边缘,双臂一较力,沉重的铁甲身躯便如同没有重量般,轰然跃上了城墙!落地之时,脚下的城砖似乎都微微震颤。

陈都终于看清了来人——铁甲缝隙间,是一张布满纵横交错疤痕的狰狞面孔,左眼戴着黑色的眼罩,仅剩的独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冰冷的光芒。

他右手持着一把异乎寻常长的三尺环首刀,刀身之上,清晰刻着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苍天已死”!

“梁狗受死!”黄天使者巨汉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他手中长刀一挥,如同砍瓜切菜般,就将两名试图上前阻拦的守军士兵连人带兵器拦腰斩断!鲜血和内脏泼洒一地,刺鼻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陈都尉倒吸一口凉气,心知此獠不除,缺口必失!他强压下脑后的剧痛和心中的悲愤,持刀迎上。

“铛!”

两刀再次相交,爆出刺目的火星。陈胥只觉双臂剧痛,仿佛劈在了一座铁山上,反震之力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哦?有点意思。”那黄天使者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浓的狞恶取代。他刀势一变,那沉重的三尺长刀在他手中竟轻若无物,化作一片刀幕,横扫而来。

陈都尉仓促格挡,再次被震得连连后退,一直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哇”地喷了出来。

“杀——!”

“顶住!都给我顶住!援军马上就到!”陈都一边抹去嘴角的血迹,一边嘶声给部下打气。

一支冷箭“嗖”地射来,贯穿了他身旁一名亲兵的肩膀,那亲兵惨叫着倒地。陈都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部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扯下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猩红披风,将刀柄与自己的右手死死缠绕在一起。

“大梁的儿郎们!”陈胥嘶吼着,再次冲向那如同魔神般的黄天使者,“随我,杀贼——!”

残存的七八名守军士兵,目睹都尉如此悍勇,胸中血性被彻底激发,发出决死的呐喊,跟随着陈胥,义无反顾地扑向了人数远超他们的黄巾精锐。

“铛!铛!铛!”

陈都尉心知力量远不如对方,不再硬拼,刀走轻灵,身法变幻,专挑黄天使者铁甲连接的关节缝隙、面门等要害下手。

“好刀法!”黄天使者不怒反笑,似乎被激起了凶性。他突然弃守为攻,竟硬生生用肩甲接了陈胥一刀,刀锋砍入铁甲,溅起一溜火星!同时,他右手那柄三尺长刀,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左肋!

陈都闪避不及,左肋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他半边战甲。

“呃啊——!”

剧痛让陈都尉眼前阵阵发黑,但他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眼角余光瞥向东城门方向,那里的烟尘似乎更大了些,而城墙这边,黄巾军凭借这员猛将,已经占据了数丈宽的一段城墙,后续士兵正不断涌上。若再让此人肆虐下去,云香府危矣!

电光火石之间,陈都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胸前空门大开。那黄天使者果然中计,独眼中凶光毕露,长刀直取陈胥心窝!

“噗嗤!”

刀锋毫无阻碍地刺入了陈都尉的腹部。但就在长刀入体的瞬间,其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合身向前,任由那长刀将自己刺穿,同时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抱住了黄天使者的腰腹,将其牢牢锁住!

“你……!”黄天使者独眼圆睁,充满了错愕与暴怒,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开始疯狂挣扎,手肘、拳头如同重锤般砸在陈胥的背上、头上。

但陈都的双臂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他口中鲜血狂涌,却发出低沉而快意的笑声,拖着黄天使者,一步一步,踉跄着向城墙边缘退去。

“都尉——!”

在部下们悲怆而震撼的呐喊声中,陈都抱着那疯狂挣扎的黄天使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高达数丈的城墙之巅,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骤然传来。陈晓最后看到的,是云香府上空那片被烽烟玷污了的、却依旧湛蓝的天空,以及城头上那面虽然破损却依旧倔强飘扬的玄黑色梁军战旗。

“嘭——!”

两声沉重的、结合的撞击声,在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堆上响起,沉闷得让人心头发堵。

陈都尉感到全身的骨骼仿佛在这一刻尽数碎裂,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但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瞬,他模糊地感觉到,身下那具铁甲包裹的魁梧身躯,先于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并且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隐约间,他似乎还听到了那黄天使者喉咙里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咯咯”声,温热的、带着浓烈腥气的液体,迅速浸透了他残破的战袍。

城墙上的厮杀声,忽然变得无比遥远,最终,彻底归于沉寂。

……

城下,黄巾军中军高台。

渠帅李炎始终举着单筒望远镜,密切关注着城头的战局。当他看到那员骁勇的黄天使者与梁军都尉同归于尽,坠下城墙时,粗重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但随即松开。

“可惜了一员猛士。”他低沉地说了一句,但脸上并无太多惋惜之色,目光随即投向了城头其他区域。

很快,他注意到,在守军调动防御,试图重新稳固防线时,一队队身披玄黑色重甲、行动间带着沉重金属摩擦声的士兵,开始成建制地出现在城头各处险要位置。

他们手中的大盾和长兵,在昏黄的日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所到之处,刚刚登上城头的黄巾军轻兵几乎难以抵挡,被轻易绞杀。

“果然出来了……云香府守军的底气,铁甲营。”李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踏入陷阱:

“传令重弩营,目标,城头所有出现重甲集群的区域,三轮急速射!给老子狠狠地打,把他们全部钉死在城墙上!”

“得令!”传令兵大声应和,迅速挥动手中不同颜色的令旗,将命令传递下去。

位于攻城大军后方,一个经过精心伪装的雪坡之后,重弩营营尉王虎接到了指令。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兴奋的笑容,露出一口被烟叶熏得焦黄的牙齿:“兄弟们!轮到咱们露脸了!渠帅有令,给城头上那些铁乌龟们开开眼!重弩准备——!”

一声令下,连日征战,又花了不少功勋兑换了几十架需要四名士兵合力才能操作的特制重型弩炮,被迅速撤去了伪装。

这些弩炮结构复杂,弩臂以硬木与铁筋复合而成,弩身则用精铁加固,使用的弩箭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长达丈余,三棱锥形的精钢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死亡之光,这是专门为了撕裂重甲而设计的可怕杀器。

“调整仰角!方位,城头重甲兵密集区域!装填——”王虎声如洪钟,高高举起了右手。

负责操作的黄巾力士们喊着号子,奋力转动绞盘,粗壮的弓弦被缓缓拉开,扣在机括之上。然后两人抬起那沉重的巨弩箭,放入箭槽。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显示出平日严酷的训练。

王虎死死盯着城头那些移动的、反射着寒光的黑色铁块,估算着距离和方位,随即,高举的右手猛地挥落!

“放——!”

“绷!绷!绷!绷——!”

一连串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弓弦震响连成一片,仿佛巨兽的咆哮!三十三支巨大的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化作一道道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以恐怖的初速,朝着云香府城头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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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铁甲营都尉潘逸峰,刚刚率领麾下三百重甲精锐,将一波登上城头的黄巾刀手击溃。他身披山文铁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摆动,他正挥舞着佩刀,大声指挥着部下重新组织防线,巩固阵地。

“快!把伤员抬下去!长枪手在前,刀盾手护住两翼,弩手……”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怪异、远超普通箭矢破空声的尖啸,由远及近,迅速笼罩了整个城头!

潘逸峰征战多年,对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直觉。这声音他从未在战场上听过,但其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让他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

“什么声音?!不好!找掩体!快找掩体!”他脸色剧变,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吼!

但是,太晚了!

第一支重弩箭,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直接命中了一名站在其身旁不远处的重甲刀盾手!那面足以抵挡普通刀劈枪刺的大盾,在这恐怖的巨箭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洞穿!

紧接着,巨箭余势不衰,又轻易地撕裂了他身上厚重的札甲,贯穿了他的胸膛,带着一蓬血雨和破碎的内脏,将他整个人带得离地飞起,最后“咚”的一声巨响,死死地钉在了后方城楼的木柱上!

那名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定格在了那里,四肢无力地垂下。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更多的重弩箭如同死亡的暴雨,倾泻在城头铁甲营士兵最为密集的区域!

“噗嗤!”“咔嚓!”“啊——!”

利器穿透铁甲、撕裂血肉的声音,骨骼被巨大动能撞碎的脆响,以及士兵们临死前发出的、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一支巨箭直接将一名重甲士兵的头颅连同头盔一起射爆,红白之物四散飞溅;另一支巨箭则将两名并肩而立的长枪手如同串糖葫芦般射穿,两人被牢牢钉在一起,倒地身亡;更有巨箭射在城垛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厚重的青砖炸得粉碎,碎石如同霰弹般迸射,将周围的士兵打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城头上,原本井然有序的铁甲营防线,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与恐慌。这些身经百战的重甲步兵,从未经历过如此残酷而高效的屠杀!

他们赖以生存的厚重甲胄,在此刻仿佛变成了可笑的铁皮,不但无法提供任何保护,反而限制了他们的闪避,让他们成为了巨型弩箭绝佳的靶子!

“撤退!散开!快找掩体!”潘逸峰目眦欲裂,心胆俱寒,一边怒吼着,一边下意识地举起一面从地上捡起的、还算完好的铁盾,护在自己身前。

几乎就在他举起铁盾的同一瞬间,“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猛地撞在盾面上!

潘逸峰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发狂的巨象正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数步之外的地上,手中的铁盾早已扭曲变形,脱手飞出。

他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眼前阵阵发黑。

几轮急速射过后,城头上的惨状,宛如修罗屠场。

“都尉!都尉!您没事吧?”一名脸上被碎石划开深深血口、满脸是血的队正连滚带爬地冲到韩烈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惊恐,

“我们……我们铁甲营弟兄死伤太惨重了!至少折了三分之二!这……这他娘的是什么弩?!怎么会这么厉害!”

潘逸峰强忍着胸腔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在队正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原本威风凛凛的铁甲士兵,此刻东倒西歪,死状极惨,残破的肢体和扭曲的铠甲混杂在一起,鲜血如同小溪般在城砖的缝隙间流淌。还能站立的士兵,也大多带伤,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茫然。

“咳咳……该死!这帮黄巾贼寇,他们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犀利的重弩?!”潘逸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血丝,既有愤怒,更有一种被算计了的彻骨冰寒:

“他们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我铁甲营主力尽数调上城头防御……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是针对我铁甲营的毒计!其他几个城门方向上去的重甲弟兄,恐怕……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他猛地抓住队正的手臂,用尽力气嘶吼道:“传令!所有铁甲营残部,立刻撤下城墙!到内侧登城阶梯处重组!快!能救一个是一个!”

残存的铁甲营士兵,如同惊弓之鸟,搀扶着伤员,丢弃了沉重的、已经无法提供保护反而影响行动的盾牌,狼狈不堪地沿着马道向城下撤退。

————————

东城墙某处。

“将军!小心!”一名亲兵猛地将他扑倒。

几乎同时,另一支巨箭轰击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将那名亲兵和旁边的两名士卒一同撕裂!

王晓焕拖着陈际,死死躲在一处完好的箭楼墙体后方,听着外面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际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透过垛口缝隙,看着城外那些不断喷吐着死亡火焰的重弩阵地,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他们…他们怎么会有这等军国利器…还隐藏至今…”陈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他明白了,黄巾军之前的所有进攻,都是为了逼出他手中的铁甲营,然后用这精心准备的重弩,予以致命一击!

潘都尉的铁甲营,完了,没了铁甲营,城池还能守到援军到来吗?

————————

城下,中军高台上。

李炎通过单筒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城头铁甲营遭遇毁灭性打击、仓皇撤退的一幕。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无比冷酷。

“重弩之威,果然名不虚传。不枉我耗费如此心血,秘密运来,隐忍至今。”他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云香府守军,倚仗者无非是这支精锐铁甲,想要多撑几日,如今铁甲已碎,我看他们还能靠什么,来挡住我黄巾大军的滚滚洪流!”

他再次举起手,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铁,传遍高台:

“传令!第四营、第五营,全线压上!攻城车推进!”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更加汹涌澎湃的土黄色浪潮,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口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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