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哨声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国公府夜晚的宁静。沈清婉抱着我猛地坐起身,指尖冰凉 —— 那哨声频率独特,与春猎时黑衣人传递信号的节奏分毫不差,显然是靖王的人就在附近。“夫君!” 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时,林靖远正与英国公围着地图讨论,听到她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
“清婉,怎么了?” 林靖远起身迎上来,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府外有哨声,是靖王的人!” 沈清婉的声音带着颤抖,“跟春猎时黑衣人联络的哨声一模一样,他们肯定在监视咱们!” 我窝在她怀里,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襟,目光透过窗棂看向院外 —— 墙角的阴影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父亲,墙角有黑影!他手里拿着纸条,好像在跟里面的人传信!府里有内鬼!】林靖远眼神一凛,立刻对英国公说:“英国公,你留在这里保护清婉和念安,我带护卫去追!” 他拔出佩剑,带着李猛和十几个护卫冲出府门,可黑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在墙角留下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 像是云朵,下面还压着一道横线。
“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林靖远拿着纸条回到书房,英国公凑过来仔细查看,眉头紧锁:“像是云州的标记,云州境内的山脉地图上,就有类似的符号。难道靖王的人是在传递云州的消息?” 我看着纸条上的符号,突然想起春猎时在山洞里发现的龙纹玉佩 —— 玉佩背面也刻着一个小小的云纹,当时以为是装饰,现在想来,或许是靖王势力的暗号!
【娘亲,符号是云州的暗号!玉佩背面也有!而且府里的内鬼,可能是负责采买的王管事!他前几天去云州采买,回来后就经常偷偷往外跑!】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和英国公,林靖远脸色一变:“王管事?他在府里待了五年,平时看着老实,怎么会是内鬼?” 他立刻让人去传王管事,可没过多久,护卫就跑回来禀报:“国公爷,王管事不见了!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个刻着‘靖’字的令牌!”
“果然是他!” 林靖远气得拍了桌子,“看来他去云州采买时,就已经投靠了靖王,一直在府里给靖王传递消息!” 英国公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这个符号的具体含义,还有靖王在云州到底藏了什么。云州是边境重镇,若是被他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林靖远就进宫向皇上禀报了府里有内鬼和符号的事。皇上听后,立刻下令让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彻查京城所有与云州有往来的商户和官员,同时派禁军去云州,暗中调查靖王的势力。沈清婉则留在府里,让人仔细搜查王管事的房间,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夫人,你看这个!” 青竹从王管事的床板下,翻出一个夹层,里面藏着一本账本和一张地图。账本上记录着王管事每次去云州采买的物资,其中有很多 “笔墨纸砚” 的采购量远超府里所需,而地图上则用红笔标记着云州的几处地点,最显眼的是一个叫 “落云寨” 的地方,旁边还写着 “粮草”“兵器” 的字样。
【娘亲,落云寨是靖王的据点!账本上的笔墨纸砚是暗号,其实买的是火药和弓箭!咱们快让父亲派人去落云寨!】沈清婉立刻让人把账本和地图送去宫里,林靖远收到后,立刻带着禁军快马加鞭赶往云州。可当他们抵达落云寨时,却发现寨子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了大量的空火药桶和废弃的兵器,显然是提前收到消息,撤离了。
“又是这样!” 林靖远看着空荡荡的寨子,脸色凝重,“靖王的消息太灵通了,肯定还有内鬼在传递消息!” 他让人在寨子里仔细搜查,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一封没来得及销毁的密信,信上写着:“五月初五,京城端午灯会,引爆炸药,制造混乱,趁机夺取宫门钥匙。” 落款是一个 “靖” 字。
林靖远立刻让人把密信送回京城,皇上收到后,龙颜大怒:“靖王竟敢在京城作乱!传朕旨意,加强京城的安保,尤其是端午灯会的场地和宫门,务必仔细排查,绝不让他得逞!”
回到京城后,林靖远开始全力筹备端午灯会的安保工作。他让人在灯会场地的各个角落都布置了禁军,还安排了大量便衣护卫,混入人群中;宫门则增加了守卫,进出人员都要仔细检查,尤其是携带包裹的人。沈清婉也没闲着,她带着我,和英国公夫人一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巡查,希望能发现靖王的人。
这天下午,她们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我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 是从巷子里的一家铁匠铺里飘出来的!【娘亲,铁匠铺有问题!里面有火药味,肯定在偷偷制造炸药!】沈清婉立刻让护卫守住铁匠铺的门口,自己则带着英国公夫人,假装买铁器走了进去。
铁匠铺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铁匠正在打铁,看到她们进来,眼神明显有些慌乱。沈清婉故意指着一把菜刀问:“掌柜的,这把菜刀怎么卖?” 铁匠支支吾吾地回答,手却不自觉地往身后的房间摸去。护卫们立刻冲了进去,在房间里搜出了大量的火药和半成品炸药,还有几张端午灯会的地图,上面标记着爆炸点。
“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制造炸药的?” 护卫把铁匠按在地上,铁匠吓得浑身发抖:“是…… 是一个穿黑衣的人,他给了我很多银子,让我在端午灯会前制造好炸药,送到灯会场地的角落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靖远收到消息后,立刻让人把铁匠押去大理寺审问,同时加强了对灯会场地的排查。可铁匠嘴里的 “黑衣人”,却始终没有线索,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转眼就到了五月初五,端午灯会如期举行。京城的长街上挂满了各色灯笼,百姓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林靖远带着禁军在场地里巡逻,沈清婉抱着我,和英国公夫人、顾衍之一起,在人群中慢慢走。我窝在沈清婉怀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突然看到一个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往一盏大灯笼下放包裹 —— 那包裹的形状,跟在铁匠铺里看到的炸药包一模一样!
【父亲,灰色长衫的男子!他在放炸药包!快抓住他!】林靖远听到沈清婉的喊声,立刻带着护卫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灰色长衫的男子,夺下他手里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炸药,还有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还有十分钟就要爆炸!
“还有其他人吗?炸药包放在哪里了?” 林靖远厉声问道,灰色长衫的男子却紧闭着嘴,不肯说话。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尖叫,几处灯笼同时起火,火光冲天!“不好!还有炸药!” 林靖远立刻让人疏散百姓,同时带着护卫去灭火、找炸药包。
混乱中,我看到一个穿黑衣的人,正趁着人群慌乱,往宫门方向跑 ——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钥匙,像是宫门的钥匙!【娘亲,黑衣人手里有宫门钥匙!他想趁乱去开宫门!】沈清婉立刻指着黑衣人,对身边的护卫大喊:“快追那个黑衣人!他手里有宫门钥匙!”
护卫们立刻追了上去,黑衣人见有人追来,扔出一个烟雾弹,烟雾散去后,人就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了那把金色的钥匙。林靖远捡起钥匙,脸色凝重:“这是宫门的备用钥匙!靖王的目标果然是宫门,他想趁乱打开宫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火势终于被控制住,剩下的炸药包也都被找到并拆除,百姓们也都被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个灰色长衫的男子,在酷刑面前,终于招供了 —— 他是靖王的手下,负责在灯会场地放置炸药包,制造混乱,而那个穿黑衣的人,是靖王的贴身护卫,负责趁乱夺取宫门钥匙,打开宫门,让靖王隐藏在城外的军队进来。
“靖王的军队在哪里?” 林靖远问道,灰色长衫的男子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会在城外的十里坡接应,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靖远立刻让人去十里坡搜查,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些马蹄印,显然是撤离了。
皇上看着那把金色的钥匙,和被拆除的炸药包,脸色铁青:“靖王这次虽然没成功,但他肯定还会再来!林卿家,你一定要加强京城的防守,尤其是宫门和城墙,绝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 林靖远躬身领命:“臣遵旨!臣一定会守住京城,不让靖王的阴谋得逞!”
回到府里,林靖远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把金色的钥匙,眉头紧锁。沈清婉抱着我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茶:“夫君,别太劳累了,这次咱们成功阻止了靖王的阴谋,已经是胜利了。” 我窝在沈清婉怀里,看着那把金色的钥匙,突然注意到钥匙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周” 字 —— 跟之前在黑衣人腰间看到的玉佩上的 “周” 字一模一样!
【父亲,钥匙上有 “周” 字!跟周家的标记一样!难道靖王和周家还有更深的关系?】林靖远拿起钥匙,仔细一看,果然在钥匙柄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 “周” 字。他脸色一变:“难道靖王不仅是为了夺回皇位,还是为了给周家报仇?当年周家谋逆,朕虽然依法处置,但也留了一些余地,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护卫跑进来禀报:“国公爷,不好了!天牢里的礼部尚书张大人,刚才突然被人杀了!凶手还在他的牢房里,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林靖远猛地站起来,眼神锐利:“凶手抓到了吗?” 护卫摇了摇头:“凶手很狡猾,杀了张大人后,就从天牢的密道跑了,只留下了那张纸条。” 林靖远握紧了拳头:“靖王这是在威胁朕!他杀了张大人,就是想让朕知道,他能随时在京城杀人!”
沈清婉抱着我,心里满是担忧:“夫君,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靖王这么狡猾,还在暗处,咱们总不能一直被动防守啊。” 林靖远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加强防守,同时继续排查京城的内鬼,找到靖王的藏身之处。只要找到了他,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夜色渐深,国公府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院子里的影子忽明忽暗。我躺在沈清婉的怀里,听着她轻轻的叹息声,还有远处护卫巡逻的脚步声,心里满是不安 —— 靖王杀了张大人,还留下威胁的纸条,显然是想打乱他们的阵脚。而他下一步,又会对谁下手?是父亲,是太子,还是皇上?京城的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