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冯吉逃跑,阿木失踪,地网虽暂退,但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山谷确实不能再待了。
“我们先回木屋,带上伤员,立刻离开这里。”苏蔓下令道。
“是。”天枢应道,随即指派两名玄影卫在前探路,其余人则护卫在苏蔓周围,一行人迅速向着下游木屋方向返回。
有了玄影卫的护卫,返回的路途安全了许多。然而,当她们回到木屋时,却发现屋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厉锋、王头领、狗娃,连同之前留守的一名伤兵,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凌乱的痕迹和……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
“人呢?!”韩奎目眦欲裂,冲进屋内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苏蔓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是冯吉去而复返?还是地网另有埋伏?或者是……那个神秘的阿木?
厉锋他们身受重伤,毫无反抗之力,会遭遇什么?
巨大的恐慌和愤怒攫住了她。
就在这时,一名在屋外搜查的玄影卫快步进来,手中拿着一块被撕下的、带着血迹的粗布衣角,递到苏蔓面前:
“令主,在屋后发现的。上面有字。”
苏蔓接过布角,只见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欲救人,独往谷东三里,落鹰涧。”**
没有落款。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是陷阱!赤裸裸的阳谋!
对方抓走了重伤的同伴,逼苏蔓独自前往!
去,必然是龙潭虎穴。
不去,厉锋他们必死无疑。
苏蔓握着那带血的布角,看着空荡荡的木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母亲留下的力量刚刚显现,新的危机便以更残酷的方式降临。
她,该如何抉择?
带血的布角如同烙铁,烫得苏蔓手心刺痛。落鹰涧,独往。这分明是为她精心准备的死亡邀请函。
“小姐!不能去!”韩奎急声道,虎目赤红,“这摆明了是圈套!他们就是想用厉锋他们逼您现身!您若去了,正中他们下怀!”
墨池也蹙紧眉头,冷静分析:“对方既能悄无声息掳走厉锋他们,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指定您独往,就是要剥离您的护卫。玄影卫虽强,但若您孤身进入对方预设的战场,我们投鼠忌器,难以施展。”
道理苏蔓何尝不懂。她看着手中那冰冷的玄甲令,刚刚获得的力量还未来得及温暖手心,就被现实的冰冷彻底浇透。母亲留给她的底牌,似乎也并不能立刻扭转这步步杀机的局面。
“令主,”天枢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但那双透过面具的眼睛却锐利如鹰,“玄甲令既出,玄影卫上下,唯令主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敌暗我明,形势不利,强行营救,恐伤亡惨重,亦难保人质周全。请令主三思。”
连天枢都认为风险极大。
空气凝滞,只剩下溪水奔流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蔓身上,等待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