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亮:1.本单元女主不知道剧情,毕竟这种需要翻案的剧知道剧情可以直接速通大结局了,2.既然是架空朝代,容许作者菌私设如山,3.宝宝权谋警告】
曦滢在忘川被一个徘徊不愿意投胎的女子拦住了,不同于尔晴的一身怨气,她有一身的功德和煞气,一身戎装上还染着血迹。
“你是谁?”
“殁于阵前的一无名小卒罢了,”那鬼说,“在下沈翎。”
曦滢看了一眼她的命簿:“咦,你的命簿怎么是残缺的。”
不能是自己把她的命簿修坏了吧?这是来索赔的?
曦滢努力辨认命簿上残缺的文字。
“谦虚了,文帝的征北将军,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可不算无名小卒,拦我何事?”
“翎听闻神君会借河畔徘徊的魂魄身份下界历练,” 沈翎抬眼,眸中竟有星火闪烁,“我愿将此身残躯相借,任凭神君驱策。”
“我借你身份,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想为惨死的家人复仇,还有救过我的程家……我还欠着少商饴糖。”沈翎的声音低沉下来,“若是用我的身份不够做这些,我愿意贡献出我的全部功德。”
曦滢望着她周身那团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功德金光,心中暗暗咋舌 —— 这般深厚的功德,再积几辈子怕不是能直接飞升成仙,居然说舍就舍。
“倒是大手笔,就不怕我食言?”曦滢问她。
沈翎挺直脊背,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若怕,就不来求您了。”
“那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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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外
一人一骑手擎令旗疾行,口中大喊:“开城门,漠北大捷!大军凯旋!”
卫兵整肃在城门外,前几日刚陇右大捷后回京的凌不疑率御林军迎接北路将士凯旋。
他身姿挺拔如松,腰间佩剑的穗子被风拂得轻晃,目光始终望着北方的官道。
远处尘烟滚滚,大军开近,一面将旗高悬,烈烈而展。
天青打底,玄色为纹,一只五爪青龙盘踞其上,被染上了硝烟,几欲飞天。
那将旗正中,赫然写着一个字。
沈
大军在城外停驻,一个身着银色甲胄之人驱马上前,在举着诏书的凌不疑面前停驻,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凌不疑打开诏书,朗声念道:
“制诏征北将军沈翎,秉性公忠,才猷敏练。收复漠北,懋着殊勋。经此一役,天下承平,功勋尤着。今再赏宿川县侯沈翎食邑两千,统领突骑营,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臣,谢恩。”沈翎伸手接旨。
凌不疑粗糙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沈翎冰凉的手心,微微顿住,下一刻顺势把沈翎拉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班师回程的?”沈翎把诏书递给自己的副将萧策,摘下刻着青鬼的面甲,露出一张跟这身冷硬肃杀的装扮格格不入的年轻的脸,和温暖爽朗的笑。
星眉剑目,甚是清俊。
眉目间潇洒疏朗,尽藏战场上杀伐果决的锋锐豪气。
“三天前。”每每此刻,凌不疑便会不由得被这个笑晃到,于是有些语塞,纵使心里有话,也只说了这三个字。
“前些日子便收到了陇右大捷的军报,为凌将军高兴。”曦滢随口寒暄。
凌不疑报以一笑。
一旁的曹常侍笑容满面:“城外风冷,还请将军换上御赐的车服。宫里为将军摆了接风宴,为将军接风,二位不如进城再叙。”
她接过圣上赐的披风,翻身上马:“转告圣上,臣有要事,待臣处理完后,自会回宫亲自向圣上请罪,必不会误了陛下的晚饭。”
话音未落,她已策马疾驰,银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流光,只留下滚滚黄尘和马蹄声渐远。
曹常侍看向身旁的凌不疑,满脸迷茫:“这……这怎么就走了?!你们当将军的都这样?”
凌不疑望着人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低声道:“她向来如此。”
刚入内城,一个身着青布短打的小厮便从街角闪出,快步凑到马前:“将军,程将军和女君三天前就随陇右大军回城了,庄子上的程四娘子也已于昨日回府。” 他顿了顿,又道,“程将军一回府就听说您失踪十年的消息,急得不行,已经派了府里大半的人去廷尉府打听您的下落呢。”
曦滢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打了个响鼻。
内城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此起彼伏,与北疆的肃杀截然不同,她听着下属的禀告,目光穿过熙攘人群,望向城东的方向,那里正是程府所在。
“知道了,” 曦滢轻声道,驱马缓步前行,银甲在市井烟火里泛着温润的光,“去程府。”
如今的沈翎已经是曦滢了,她是一个月前来这里的。
彼时正是漠北与东文朝的最后一战,对方破釜沉舟之下,身为主帅的沈翎中箭坠马,本该殁于阵前。
曦滢替沈翎打完了令她功败垂成的最后一战,班师回京。
曦滢这次并不知所谓“剧情”,一路都在消化沈翎留下的记忆,和她残躯中残留的一分情感。
程始夫妇曾是沈翎的养父母,沈翎是他们夫妻在驰援孤城的时候捡来的。
据说她当年被发现的时候,被人藏在米柜之中,她被埋在了米里,米已经被那人的血染红,尸首被叛军砍得支离破碎,已经腐臭了。
她被找到的时候几乎垂死,醒来后又因为惊变失语。
因为她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坠着孔雀翎的平安扣,萧元漪给她取名叫程翎。
程萧夫妇养了她许久,她才重新开了口。
后来她被送回了都城,跟程少商养在了一处,她跟程少商在幼年时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大母和二叔母葛氏看她俩不顺眼,程翎这个跟他们家没血缘的尤甚。
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葛氏一反常态的带她去了集市,结果刚走到僻静处,便被几个串通好的人伢子捂住嘴拽走。
万幸的是她走半道就差点病的要死了。
那些人伢子见状,自认倒霉,嫌带着个病秧子累赘,便趁夜把她扔在了荒僻的山道上。
被雁归山山庄的山长沈舒捡回去,从此改姓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