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三位首长连忙收敛了外放的情绪，带着些许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重新坐了下来。
只是那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地瞟向餐厅方向。
姜舒窈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偷偷抿嘴笑了笑。
尽管这三位大大都是意志如钢的伟人，但他们首先也是活生生的人，有着最真实的情感。
面对这种足以颠覆认知的消息，一时失态再正常不过。
而且，看着这几位长期处于极度紧张，高压环境中的先辈，露出这样鲜活的一面，姜舒窈反而有些开心。
她很想让他们在这里能暂时卸下重担，像普通人一样喘口气，享受片刻的轻松。
“咳咳，”二把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那.....始皇帝，还有唐太宗他们几位呢？”
“他们啊，可能还在睡觉吧。”姜舒窈回道。
？？？
这个回答，让三位首长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错愕。
在他们的认知里，古人尤其是帝王，不都是黎明即起，日理万机的嘛？
尤其是以勤政着称的秦始皇他们。
这都六点多了，竟然还在高卧？
这实在与他们想象中励精图治的形象相去甚远。
姜舒窈自然也看出来三位首长的困惑。
要不是首长们的到来，她这会儿也还躺在被窝里。
现代人的作息不同于旧时代，赖床早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哪个现代人手机里不设置七八个间隔五分钟的闹钟？
不到最后一个闹钟响起就还能再眯一会儿！
这也算是他们身处于和平年代的一种幸福的懒惰吧。
至于始皇大大他们，平时确实起得比鸡还早，天不亮就通过时光通道赶回各自的朝代开晨会，处理朝政了，自律得很。
但这不是昨晚临时出去办了点事儿嘛！
动静太大，大家都消耗了不少的心神，这会儿都在补觉恢复元气呢！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远不能和后世相比。
虽然有无线电通讯，但从人工编码，发报，到接收，解码，哪怕信号传播速度是光速，整套流程下来也需要时间。
更何况，无线电信号极易受到各种外部条件干扰。
天气变化，地形阻碍.....
昨晚，脚盆鸡国那边又是地震又是海啸还有火山爆发，这些‘自然灾害’频发，本就对通讯环境是极大的干扰。
加上姜舒窈和傅璟出发前，还带了一个星际出品的信号屏蔽器，足以让脚盆鸡国境内的所有通讯设备瘫痪。
此刻盘踞在华国土地上的脚盆鸡军队，恐怕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它们的老巢已经被彻底端掉了！
三位首长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其实.....昨晚我们去干了一件大事.....”
姜舒窈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三位首长，决定还是坦白从宽。
反正这事儿迟早瞒不住，不如提前打个预防针。
“首长们，昨晚我们去把脚盆鸡国给....沉了！”
空气骤然凝固，三人齐刷刷瞪大双眼，仿佛没听清这句话。
沉了？
这是屠....屠国了？
这三个字在他们脑中闪过，可怎么也无法与眼前这个一脸乖巧的女孩联系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自家乖巧的孩子告诉你，她偷偷把邻居家房子烧了.....
屠城，灭族的概念在历史上并不罕见，但将一整个国家，连同其土地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姜舒窈和傅璟也知道这件事的分量。
红军对待俘虏，一向采取宽大政策。
这既是出于人道主义，更是瓦解敌军，争取民心，在国际上树立正义之师形象的策略。
这是一种超越一时仇恨的，更为深远的政治考量。
而他们昨晚的行动，是与这种策略背道而驰的。
他们担心，这种过激的行为，会让秉持原则的先辈们，难以接受，甚至产生负担。
但是，昨晚的行动并非他们一时冲动！
换做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华国人，但凡拥有同等的能力，站在这块承载了无数血泪的华夏大地上，面对那罄竹难书的罪孽，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份伤痛太深，深到刻入了民族基因里，不是简单的以德报怨就能化解，而是需要用一场彻底的清算来告慰先辈们！
才能稍稍抚平那跨越百年的创痛！
为什么脚盆鸡国的生物医学世界领先？
那是因为他们的医学数据，是把成千上万的华国同胞当作小白鼠，进行活体实验得来的！
教科书上那个精确的人体含水量78%，是怎么得出的？
是它们将活生生的华国同胞关进了密闭舱室，通过极端脱水实验，用高温蒸汽连续蒸烤长达十五个小时！
直到把人活活蒸干，变成一具扭曲的干尸！
然后，它们再像称量货物一般称量，才得出的这个冰冷数字！
还有冻伤实验，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将华国同胞赤裸着绑在户外，用冰水一遍遍浇遍全身，直到肢体完全冻僵，再用木棒敲击，测试冰冻程度。
它们的冻疮膏为什么效果显着？那都是用无数同胞的血肉和命试出来的！
用怀胎数月的孕妇做试验品，看看一个母亲会为了胎儿在极度痛苦中坚持多久才会崩溃。
用年幼的孩子测试毒气浓度，记录哀嚎声减弱直至消失的时间。
..........
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每一样都刻在民族记忆的最深处，百年难消。
还有它们推行的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它们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针对一个种族的，有计划，有组织的灭绝了！
是亡国灭种的血海深仇！
这让知晓一切的后世之人，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所以当他们拥有了力量，怎么能忍住不让它们血债血偿，连根拔起？
对待犯下反人类罪行的鬼子，任何的仁慈，都是对先烈的背叛。
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根本不配谈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