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朱元璋的瞳孔瞬间瞪大,王莽不是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砍成八瓣儿了吗?投胎转世都得轮回几回了!
一个恐怖又合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难道....难道咱也死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见到了死了千年的人。
巨大的悲伤笼罩心头,他还没跟他的妹子好好道个别呢!
他还没安排好标儿,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噶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只是话本里的阴曹地府有这么漂亮吗?
“朱棣?Judy?你倒是吱个声啊?”王莽见朱元璋眼睛发直,一副惊恐模样,忍不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朱元璋回过神,强行压下内心的慌乱。
这王莽胸前的牌子,嗯.....大小也是个在这管事儿的,虽然对这种篡权的乱臣贼子没什么好感,但是想搞清楚这鬼地方是阎王殿还是别的啥,还得跟他打好关系才是。
“先辈,咱是朱元璋。敢问此地...是何所在?”
“朱元璋?不是永乐大帝朱棣?”他下意识又看了看朱元璋的脸。
这脸型挺周正的啊,说好的鞋拔子脸呢?也没有历史书上那么丑啊。
体型魁梧,面庞丰圆,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确有帝王之相。
看来又是一个帝王形象毁于画师的案例。
想想也是,人家老朱起点比自己惨多了,自己好歹一穿越直接就成了皇帝。
老朱可是从开局一个碗硬生生刷到全图统治权的。
就这地狱开局,能被马皇后看上,除了脸还能是啥?
“哎呀呀,原来是老朱啊,失敬失敬!你看这事儿闹的。”王莽瞬间切换了一个模式,就好像刚才认错人的不是他,“叫我王莽就行,或者老王都行。”
王莽仗着自己也是‘前同行’,穿越过去的朝代也比朱元璋早了一千多年,所以这声‘老朱’叫得毫无心理负担。
都是皇帝,怎么不算同行呢?
什么永乐大帝朱棣?朱元璋皱了皱眉头,老四那小子干什么了?
不过眼下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得弄明白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你来之前..脑子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叮’一声,然后有个声音跟你哔哔叨叨一堆什么入职须知啥的?”王莽也有些疑惑。
如果是时空通道来的客人,应该直接空降酒店门口啊,不会跑到他这门卫室来啊。
朱元璋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批奏折时确实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个蚊子似的声音在耳边叨叨....
但前一天天熬了个通宵,精神恍惚,也没太在意。
等他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身,准备活动下老胳膊老腿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还没等他问个明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又暴躁的轰鸣声,朱元璋猛地抬头。
老天爷!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像钢铁铸成的巨兽!没有马匹牵引,却咆哮着朝自己冲过来。
“护....”朱元璋下意识就想喊护驾,硬生生把后半截咽了回去,这里也没人会护他啊。
他本能的退后一步,全身肌肉紧绷,这凶兽莫非是此地镇守的机关兽?!
“淡定淡定!老朱!”王莽赶紧安抚,一副乡下亲戚进城的导游架势,“这叫汽车,是我们这的出行工具。跟我们那会儿的马车一个性质,就是不用马拉,靠喝油跑。里面是我们老板,专门开车来接你的。”
王莽对于给古人介绍汽车已经轻车熟路了,之前霍去病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两人说话间,朱元璋就看到那汽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个和王莽穿的差不多风格的年轻人。
“你好,洪武陛下。我叫姜舒窈,是这家庄园酒店的老板,这里是我开的客栈。欢迎您的到来。”姜舒窈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了,直接叫陛下也不合适,毕竟他们现在酒店已经有三位皇帝了。
叫高皇帝也不对,人家还没死呢,直接叫谥号,那不是咒人家吗。
还是直接 带上年号吧。
“您好,我是酒店经理,傅璟。您可以理解成管家。”
朱元璋看着这对年轻的老板和什么经理,脑子里的问号都快堆成山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老板,有个情况....老朱同志好像还不知道他是来...打工的。”王莽的声音不大,但‘打工’两个字,像两把小锤子,哐当砸在了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心上。
打工?!这意思不就是做活计,当下人吗?
他刚把蒙元赶回草原,屁股下的龙椅还没坐几年呢呢!这怎么又沦落到给人打工的地步了?
啊?姜舒窈也懵了,看到朱元璋那副如遭雷击的表情,立刻意识到问题大了。
这统子!办事能不能上点心!入职通知是发到垃圾邮件了吗?
“洪武陛下,您先别激动!听我解释。”姜舒窈赶紧摆手,语速飞快,“我们这里,距离您所在的明朝,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我们都是后世的人!王莽叔也是,比您早一千多年呢,也是被我的系统带过来的,他现在也在我这酒店打工。”
王莽在一旁配合的挺了挺胸,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牌,脸上写着我是前辈四个大字!
六百多年?朱元璋的脑子再次宕机,眼前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六百多年后的人?那自己....
“那咱...现在是死了?”朱元璋的声音有点飘忽,带着点认命的悲凉。
呜呜呜呜....他的妹子啊!发现咱死了一定伤心死了吧。
“不不不!绝对没有!”姜舒窈头摇的像拨浪鼓,“您活得好好的呢!历史上,您当然已经.....呃,但现在是系统直接把您本人带过来的,您没死,只是..时空旅行了一下。”
姜舒窈努力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
细桶?朱元璋不止一次从姜舒窈嘴里听到这个词了。
啥桶这么邪门?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傅璟,非常适时地递过来一沓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