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八爷党震怒，全城搜捕内鬼
八爷府书房的空气像结了冰。胤禩站在紫檀案前，指尖捏着一张揉皱的纸 —— 那是潜龙阁送来的 “联名信失窃密报”，纸上 “底稿疑被粘杆处间谍盗走” 几个字，被他的指节掐出深深的印痕。案上那方康熙御赐的汝窑笔洗，此刻正躺在地上，碎瓷片混着墨汁，像一滩凝固的血。
“废物！一群废物！”
胤禩的怒吼撞在雕花窗棂上，震得檐角铜铃乱响。跪在地上的白先生头埋得更低，月白长衫的下摆沾了墨渍，却不敢动分毫。他身后站着潜龙阁的七位分舵主，个个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喘 —— 自八爷经营潜龙阁以来，从未如此失态，足见联名信失窃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白先生，你说！” 胤禩猛地转身，玄色常服上的暗龙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醉白池诗会，你派了十二名影卫、三十名铁卫，还有苏云漪盯着，怎么还能让信丢了？那个‘顾言举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白先生膝行两步，声音带着颤意：“回八爷，那顾言确是粘杆处间谍，真名叫墨苏，是前御史墨仲言之子 —— 墨仲言当年因弹劾三爷党贪腐获罪，墨苏混入诗会，怕是为父翻案，顺带盗走了底稿。” 他故意将矛头引向三爷党，想减轻自己的罪责，“而且，苏云漪曾与墨苏有过接触，或许……”
“苏云漪？” 胤禩的眼神骤冷，“她不是你一手提拔的吗？连自己人都看不住，你这个副统领，是怎么当的？”
白先生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补充：“八爷息怒！苏云漪已被属下控制，正在审问。据她招供，墨苏曾试图策反她，她假意应承，才摸清墨苏的落脚点在烂面胡同棺材铺 —— 只是等属下带人过去时，墨苏已不知所踪，只抓到个替他藏信的货郎。”
“货郎？” 胤禩走到白先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货郎嘴里撬出什么了？信呢？”
“货郎嘴硬，打了半天才说，信被墨苏转移到‘福记布庄’，可属下赶到时，布庄已经空了。” 白先生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属下在布庄后院发现了桂花香囊的粉末 —— 这是苏云漪常用的香料，想来是苏云漪暗中给墨苏报了信。”
这话既撇清了自己，又将罪责推给苏云漪。胤禩果然不再追问白先生，转而对身后的分舵主下令：“传我命令，潜龙阁全体出动，发布‘黑鳞令’，全城搜捕墨苏！凡提供线索者，赏银千两；能活捉墨苏、夺回底稿者，赏黄金百两，升为分舵主！”
“黑鳞令”—— 潜龙阁最高级别的搜捕令，意味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计代价”。七位分舵主齐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像催命的鼓点。
白先生见胤禩脸色稍缓，连忙起身：“八爷，九门提督那边，属下已打过招呼，他们会以‘清查逆党’为由，封锁京城九门，盘查所有出入人员。另外，属下已让人画了墨苏的画像，张贴在各城门和集市，确保他插翅难飞。”
胤禩点点头，走到案前，捡起一张画像 —— 上面的男子眉清目秀，穿着青布长衫，与墨苏的真容只有五分相似。“这画像怎么回事？” 他皱眉问道。
“回八爷，这是故意的。” 白先生解释道，“墨苏擅长易容，若画得太像，他只需改改妆容就能蒙混过关；画得似像非像，反而能让见过他的人产生‘有点像’的错觉，主动前来举报 —— 这是‘模糊识别’战术，能扩大搜捕范围。”
胤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算你还有点脑子。记住，三日之内，必须找到墨苏和底稿。若是让底稿落到四哥手里，或是呈给父皇，你我都别想活。”
“属下明白！” 白先生躬身应下，退出书房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这三日是生死关，若找不到墨苏，他不仅会失去副统领之位，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全城搜捕：暗线织网】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就陷入了高压搜捕中。潜龙阁的暗线们纷纷出动 —— 茶馆里，伙计借着添茶的机会，打量每一位茶客；剃头铺中，师傅边刮脸边打探客人的来历；甚至媒婆走街串巷，都在留意有没有 “外地来的书生”。
正阳门的城楼下，张贴着墨苏的模糊画像，九门提督的兵丁们逐个盘查进城的人。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刚要进城，就被兵丁拦住：“站住！你是哪里人？来京城做什么？”
“小的是沧州来的，来投奔亲戚。” 汉子说着，从怀里摸出路引。兵丁接过路引，又看了看画像，皱眉道：“你这眉眼，跟画上的人有点像啊！搜！”
几个兵丁上前，将汉子浑身上下搜了个遍，没发现异常，才放行。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走进城里 —— 他是粘杆处的外围暗桩，奉命观察搜捕动向，刚才的 “相似”，不过是兵丁为了邀功故意找茬。
而在烂面胡同，潜龙阁的人正挨家挨户搜查。一个穿灰布衫的暗探踹开棺材铺的门，张掌柜的妻子连忙迎上来，哭喊道：“官爷！我们是做棺材的，哪有什么书生啊！前几日我家掌柜的还得了瘟疫，刚下葬，别把瘟疫过给你们！”
暗探皱着眉，捂着鼻子走进后院，看到一口新坟，坟前还摆着祭品，才半信半疑地离开。等暗探走远，张掌柜从地窖里钻出来，擦了擦脸上的灰 —— 墨苏离开后，他故意装病下葬，就是为了躲避搜捕。
墨苏此刻正躲在城西的一座破庙里，透过窗缝看着外面的搜捕。他穿着件乞丐的破衣服，脸上抹了锅灰，与庙里的其他乞丐混在一起。看到城门楼上张贴的画像，他不禁苦笑 —— 那画像与自己只有五分相似，却标注着 “江南逆党余孽”，这罪名与父亲当年一模一样，像一道宿命的枷锁。
“听说了吗？官府在抓一个叫墨苏的书生，说是偷了八爷的重要东西，赏银千两呢！” 一个乞丐啃着发霉的馒头，含糊地说道。
“千两？那得买多少馒头啊！” 另一个乞丐感叹道，“要是我碰到，肯定把他绑去领赏！”
墨苏低下头，假装啃着手里的草根，心里却翻江倒海。他知道，潜龙阁的搜捕不会轻易结束，八爷党为了夺回底稿，定会不择手段。而他必须尽快离开京城，前往江南，不然迟早会被发现。
【内部清洗：替罪羔羊】
搜捕的第一天下午，八爷府再次传来消息 —— 负责诗会安保的幕僚王大人，在家中上吊自尽，留下一封血书，上面写着 “以死明志，绝非内鬼”。
消息传到潜龙阁总部 “藏春堂”，白先生正坐在地牢里审问苏云漪。地牢阴暗潮湿，苏云漪被绑在柱子上，左臂的伤口又渗了血，却依旧眼神明亮。听到王大人自尽的消息，她忽然笑了：“白先生，你这招‘丢车保帅’，用得可真妙啊！”
白先生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王大人是八爷的远房亲戚，负责诗会安保，底稿丢了，他本就难辞其咎。你现在让他‘自尽明志’，既堵住了其他人的嘴，又能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说他‘监管不力，畏罪自杀’，对吧？” 苏云漪的声音带着嘲讽，“只是可惜了王大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你和八爷的替罪羊。”
白先生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扇在苏云漪脸上：“放肆！王大人是自愿自尽，与我无关！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云漪吐掉嘴角的血沫，冷笑一声：“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你敢吗？八爷还等着我招出墨苏的下落呢！”
白先生气得浑身发抖，却真的不敢杀她 —— 胤禩还指望从苏云漪嘴里撬出墨苏的线索，他若杀了苏云漪，只会引火烧身。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地牢：“你好自为之！若三日之内还不招供，就等着尝潜龙阁的‘牵机蛊’吧！”
地牢的门关上，苏云漪靠在柱子上，闭上双眼。她知道，王大人的死只是个开始，八爷党为了掩盖底稿失窃的真相，定会清洗更多 “可疑人员”。而她，若不能尽快脱身，迟早也会成为下一个替罪羊。
【暗潮涌动：烟雾弹与考验】
搜捕的第二天，粘杆处故意放出消息，说墨苏化名 “李甲”，藏在西山煤窑。消息很快传到潜龙阁，白先生立刻派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前往西山搜捕。
墨竹收到消息时，正在破庙里与墨苏会面。“这是四爷的计策，故意放烟雾弹，把潜龙阁的主力引到城外，为你出城创造机会。” 墨竹递给墨苏一张新的路引，“你今夜子时，从西直门出城，会有人接应你去通州码头，乘船前往江南。”
墨苏接过路引，问道：“白先生那么狡猾，会相信这个消息吗？”
“他不会全信，但也不会不信。” 墨竹解释道，“白先生多疑，定会留主力在城内，但只要他派一部分人去西山，我们就有机会。另外，四爷还安排了‘影子’官员，在八爷党内部散布‘墨苏已带着底稿逃往江南’的消息，让白先生更加混乱。”
墨苏点点头，又想起苏云漪：“苏云漪现在怎么样了？她被白先生关押在藏春堂地牢，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四爷已派人去救她了。” 墨竹的声音压低，“苏云漪知道太多八爷党的秘密，白先生暂时不会杀她。而且，四爷还有别的安排 —— 他让苏云漪‘将功赎罪’，带领一队人马‘保护’翰林院，实则是监控那些可能与墨苏有牵连的文人。这是白先生对苏云漪的最后考验，若她能完成，就能重新获得信任；若不能，就会被当作弃子。”
墨苏心中一紧，苏云漪的处境比他想象的更危险。他握紧手中的路引，下定决心：“我到江南后，会尽快查清马德贻的账目，同时想办法联系苏云漪，助她脱身。”
“好。” 墨竹拍了拍墨苏的肩，“你要多加小心，白先生老奸巨猾，说不定在江南也布了暗线。记住，到了江南，若遇到危险，就去扬州的‘顾记布庄’，那里是苏云漪父亲当年的产业，有粘杆处的暗桩。”
夜幕降临，京城的搜捕依旧没有停止。墨苏换上夜行衣，按照墨竹的指引，朝着西直门而去。街道上，潜龙阁的暗探还在巡逻，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摇曳，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走到西直门附近，墨苏看到一队人马正守在城门口，为首的正是苏云漪！她穿着男装，英姿飒爽，手里握着一把长刀，正在盘查出城的人。墨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躲进旁边的小巷。
苏云漪似乎察觉到什么，朝着小巷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她没有声张，反而故意提高声音：“都仔细点查！别让逆党跑了！” 说完，又朝小巷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 那是 “快走” 的暗号。
墨苏心中一暖，趁着苏云漪吸引注意力的机会，快速从城墙的狗洞钻了出去。城外，接应的人已在等候，看到墨苏，连忙递过一匹马：“墨校尉，快上马！通州码头的船等着呢！”
墨苏翻身上马，回头望了眼京城的方向，苏云漪的身影还站在城门口，像一道孤独的屏障。他知道，苏云漪为了帮他脱身，冒了极大的风险，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
马朝着通州码头疾驰而去，夜色中，墨苏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知道，京城的搜捕只是暂时的，八爷党不会善罢甘休，江南的水乡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着他。但他没有退缩 —— 为了父亲的冤案，为了苏云漪的安全，也为了查清八爷党与蒙古部落的勾结，他必须走下去。
藏春堂地牢里，苏云漪靠在柱子上，听到外面传来 “墨苏已逃出城” 的消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墨苏安全了，而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