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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话题渐渐落到生意上。

裘必正抱怨南边的货运成本涨了,冯遇则念叨着找不着靠谱的加工厂,许半夏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总能说到点子上。

她没怎么喝酒,多数时候都用茶水代,我则在旁边替她应付着,一杯接一杯地喝,好在酒量还行,暂时还撑得住。

伍建设喝到兴头上,拍着桌子说:“以后咱们几家联手,把北边的市场包下来,我出场地,半夏你管进货,老裘你负责销售,冯遇……”

他想了想。

“你就管后勤,给咱们做饭!”

冯遇乐呵呵地应着:“行啊,我那厨子手艺不错,保证让你们吃好喝好。”

许半夏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下伍建设的酒杯:“伍总这个主意好,等过完年,咱们找个时间细谈。”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看着她被灯光照亮的侧脸,突然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来这趟行业会。

她不是想挤进谁的圈子,而是想让这些曾经轻视她的男人知道,她许半夏,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共分一块蛋糕。

童骁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开了,正埋头对付那盘红烧肘子,嘴角油光锃亮。

我捅了捅他胳膊,示意他给许半夏夹块肉,他愣了下,赶紧用公筷夹了块最瘦的放到她碟子里。

许半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宴会厅里依旧热闹,碰杯声、谈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嘈杂却充满生机的歌。

我知道,从今晚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许半夏不用再靠拼酒赢得尊重,她已经站在了她想要的位置上,而我和童骁骑,会一直站在她身后,替她挡酒,也替她撑腰。

酒过三巡,伍建设的脸红得发亮,他推开身边递酒的手,大马金刀地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在桌面上笃笃敲了两下。满桌的谈笑声顿时低了下去,连扒着肘子的童骁骑都停了筷子,知道这位大哥要有正经话说。

“今儿高兴,”伍建设嗓门洪亮,带着酒气的目光扫过众人:“不光是因为这峰会开得热闹,更是我琢磨出个发财的道儿。”

他顿了顿,特意往我这边瞥了眼,“小刘在北边倒腾那点生意,给了我个提醒——毛子国有的是好东西,尤其是废钢。”

“废钢?”裘必正眉毛一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那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你懂个屁!”

伍建设笑骂一声,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

“国内钢价涨得跟火箭似的,外企现在缺料缺得眼冒绿光。毛子那边是重工业底子,拆下来的废钢堆积如山,运回来一炼,利润翻着跟头往上走!”

冯遇在旁边咂舌:“听着是不错,可那得多少本钱?再说,进口批文也不好弄吧?”

“批文我已经在跑了,”伍建设端起茶杯喝了口,语气里带着笃定:“但有个规矩——上头给的份额是死的,一人只能占一块。我伍建设吃不下全部,也犯不着吃独食,今天叫你们几个来,就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干。”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地算:“总份额是七万吨,我占两万五,剩下的二万五……”

目光扫过裘必正、冯遇,最后落在许半夏身上。

“老裘跟我最久,给你一万五;冯遇,一万;半夏……”

他顿了顿。

“我匀五千给你。”

话音刚落,裘必正先乐了,端起酒杯敬伍建设:“还是大哥够意思!”

冯遇也连忙点头道谢,只有许半夏没动,手里的茶杯捏得发白,眉头轻轻蹙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这是不痛快了。

果然,许半夏放下茶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伍总,我有句话想问问。”

伍建设嗯了声:“你说。”

“剩下的四万五,您给裘总一万五,冯哥一万,加起来两万五,”许半夏抬眼看向伍建设,目光坦荡:“那还剩两万,怎么就只给我五千?”

裘必正脸色一沉:“半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不是伍哥照顾你,你连这五千的份都没有!”

“我知道是伍总照顾,”许半夏没看他,依旧盯着伍建设:“但规矩得讲明白。既然是伍总匀出来的份额,剩下的四万五,按理说我们三个该平分才对,一万五一人,凭什么我只能拿五千?”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平分?”

裘必正拍了桌子。

“你那点家底,撑得起一万五的份额吗?怕是要到处磕头借钱吧?别到时候砸了伍哥的场子!”

“我的家底够不够,就不劳裘总操心了。”

许半夏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问,这份额是不是按人头分。要是按资排辈,那我没话说;可要是伍总说的‘一起干’,就该一碗水端平。”

“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

伍建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给你五千,已经是从自己份额里硬抠出来的,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是想怎么样,”许半夏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只是觉得,生意场上,不该因为我是女人,就该少拿一份。这些年我许半夏在码头滚爬,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净,论本事,我未必比谁差。”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回荡,童骁骑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我赶紧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冲动。

裘必正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是跟伍哥叫板?”

“我不敢跟伍总叫板,”许半夏微微低头,语气却没软:“只是想求个公平。伍总常说,我们是一起打拼的兄弟,兄弟之间,不该分三六九等。”

伍建设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好,好个许半夏,翅膀硬了,敢跟我谈公平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墩在桌上。

“五千,你要就要,不要拉倒。这份额,多的是人想要。”

许半夏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指尖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在忍,换作以前,她或许会低头认了,可现在她站在这里,不是来乞讨的,是来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空气像凝固了似的,童骁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裘必正得意地看着许半夏,冯遇想打圆场又不敢开口。

良久,许半夏抬起头,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紧绷,她对着伍建设微微欠身:“多谢伍总好意,五千我要了。”

伍建设的脸色缓和了些:“这才对嘛……”

“但我也把话放在这,”许半夏打断他,目光扫过满桌的人:“今天我拿这五千,是承伍总的情。但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许半夏会凭自己的本事拿,不用谁来匀。”

说完,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对我和童骁骑递了个眼色:“我们走。”

童骁骑“嚯”地站起来,我也跟理着起身,路过伍建设身边时,听见他低声骂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

许半夏没回头,踩着高跟鞋走出包厢,背影挺得笔直,像株在寒风里不肯弯腰的白杨。

我快步跟上,心里却明白,从她说出那句“凭自己的本事拿”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不一样了。

这杯酒局,她没喝多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场硬仗。

夜风卷着桂花味扑过来,许半夏扶着老樟树的树干,肩膀轻轻晃了晃。

她刚才在席上没喝几杯,此刻却脸色发白,手捂着小腹,喉结滚了两下,像是在忍恶心。

我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她拧开喝了小口,又吐在旁边的草丛里,声音哑得很:“刚才……是不是太冲了?”

“不是冲,是错了。”

我靠在树干上,看着她被路灯照得半明半暗的侧脸。

“你听过‘漂没’吗?”

她愣了下,摇摇头。

“明朝的时候,有个规矩,”我慢慢说:“比如你要十万两银子的军饷,从兵部批文到户部发钱,一路下来,能落到你手里七万两,就该烧高香了。多数时候连五万都没有,运气差的,一两万都算好的。剩下的那些,都成了层层关卡的好处,这就叫——漂没。”

许半夏的手指抠进树皮里,没说话。

“伍建设说的七万份额,你当真是实打实能到他手里?”

我看着她的眼睛。

“他自己心里有数,能稳稳拿到五万就不错了。这五万里头,他分两万五给自己,剩下的两万五,给裘必正一万五,冯遇一万,再匀你五千——这已经是把你往核心圈里拉了。”

她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气:“凭什么裘必正就能拿那么多?”

“凭他跟伍建设混了十年,凭他平时鞍前马后,递烟倒酒,连伍建设家孩子上学都要他去托关系。”

我叹了口气。

“他在伍建设那里的分量,不是你现在能比的。你觉得不公平,可生意场的规矩,从来不是按‘该得’算,是按‘值多少’算。”

许半夏别过脸,望着远处宴会厅的灯火,肩膀垮了些。

“你啊,”我走近一步,声音放轻:“太心高气傲。翅膀还没硬透,就想跟老鸟抢食。伍建设肯匀你五千,是真把你当自家人看,换了别人,连这五千的影子都摸不着。要知道,他完全可以私下里和裘必正他们说,根本就不理你。”

她突然弯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刚才憋的气都咳出来。

我拍着她的背,听见她闷声说:“我就是不服气……”

“不服气也得咽下去。”

我递过纸巾。

“一会回去,找个机会跟伍建设说两句软话,不用低三下四,就说刚才自己喝多了犯浑,他不会真跟你计较。”

许半夏抬起头,眼里还泛着红:“还要我去哄他?”

“不是哄,是懂规矩。”

我看着她。

“你今天不光驳了伍建设的面子,还把裘必正得罪死了。那老东西看着笑眯眯,心眼小得很,以后少不了给你使绊子。”

她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皮上的裂纹。

“冯遇是个好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我补充道:“以后多跟他走动走动,他跟裘必正不一样,拿你是当朋友小妹照顾的,你跟他处好了,至少能有个通风报信的。”

风又吹过来,许半夏打了个寒颤。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烟草味的布料落下来时,她没躲。

“我知道你觉得委屈,”我声音放得更柔:“换作以前,我也得跟你一起拍桌子。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想往上走,就得先学会低头。明朝那些带兵的将军,哪个不是捧着‘漂没’剩下的银子,还得对着户部的小吏陪笑脸?他们图什么?图的是下次还能拿到那七万两的批文。”

许半夏终于动了动,把外套往紧了裹了裹,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她站直身子,扶着树的手收回来,指尖在衣服上蹭了蹭,像是要擦掉什么。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咬了咬下唇,然后转身往宴会厅走。

“去哪?”

我问。

“进去。”

她头也不回。

“找伍总喝杯酒。”

看着她走进灯火里的背影,我摸出烟盒点了支烟。

其实我没说全——那些明朝的将军,心里也憋着气,只是他们把气化成了手里的刀,砍出一条路来。

当然,也有不服气,始终不肯低头的。

比如说,戚家军。

一直计较朝廷欠他们的二十万还是三十万的饷银。

猜猜大明王朝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朝廷以发薪为名,让戚家军脱掉铠甲,放下兵器,引入瓮城,全数诛杀。

你看看,强硬到底,结果就是这么个下场。

别的边军,朝廷欠了一年,二年,甚至三年的薪水,士兵军户让女当妓女赚钱,也没说找朝廷要银子。

凭什么给你戚家军就要发足了饷银?

你不死谁死?

所以说,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

尤其是生意人。

发脾气是最下策。

许半夏也一样,今天她肯低头,不是认怂,是在攒劲。

烟抽了一半,童骁骑从后面凑过来:“刘哥,半夏姐没事吧?”

“没事,”我弹了弹烟灰:“她比我们都明白。”

远处宴会厅的门开着,隐约传来碰杯声和笑声。

我知道,许半夏此刻正端着酒杯,对着伍建设和裘必正笑,那笑容里或许藏着委屈,但更多的,是憋着一股不肯输的劲。

这世道的规矩就是这样,你得先接住那“漂没”剩下的七万两,才有底气,去挣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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